把性命交給他。
“好啊。”
賀丞笑了笑,說:“那你弄死我吧。”
楚行雲目光一沉,忽然用力把他按倒在床上,彎下腰逼至他面前,斜著唇角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敢?”
賀丞抬起手扶在他的腰上,迎著他眼中已經開始灼燒的兩團火,輕笑了一聲:“你敢,但是你不會。”
“我為什麼不會?”
“因為你說過,你會保護我,而且——”
賀丞的手掌緩緩移到他的肩背,忽然用力把他往下一壓,附在他送到自己嘴邊的耳畔,翹著唇角道:“你不是愛我麼?”
楚行雲稍稍轉頭,躲開他移至自己唇邊的嘴唇,冷笑著反問:“我愛你嗎?”
賀丞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目光頓冷,唇角笑意迅速撫平,看著他的眼睛音調沉沉的問:“你不愛我?”
被他這麼一盯,楚行雲眼中決眥的兇意和怒火,急速的褪去,只留下一層無奈:“你他媽既然知道我愛你,你還這麼幹?!”
賀丞眼神一顫,眼中似冰雪消融般迅速回暖,抬起手臂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頸窩,低聲道:“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呵,就沒想過我?”
“時間太緊,沒來得及。”
楚行雲罵了一句放屁,然後把他的胳膊撥開,直起腰,垂眸盯緊了他,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向上一抬,滿臉冷肅道:“我警告你賀丞,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要聽我的。如果你不想聽我的,那我現在就滾蛋,你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兒找那該死的真相,愛怎麼找怎麼找,我他媽再管你就是犯賤,聽清楚了嗎”
賀丞想笑,但是下顎被他緊緊鉗制住,想露出一點表情都難,只好道:“清楚。”
楚行雲嘖了一聲,皺起眉不耐煩道:“表態。”
“我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再揹著我單獨行動——”說著,他尾音一壓,語氣陰狠道:“我真弄死你。”
賀丞眼睛裡泛起笑意,似乎楚行雲不是在用他的生命作威脅,而是在訴說什麼甜言蜜語。
楚行雲被他酷似小滿做錯事臥在他腳背上求饒服軟的眼神看的逐漸沒了脾氣,心裡火氣一卸,抄起枕頭用力砸到他身上,咬牙道:“真想給你帶上手銬把你鎖起來,藏在地窖裡養個一二百年!”
賀丞睜著眼睛有些出神,貌似在認真思考他這句話的可行性,忽見他下了床整理著衣服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兒?”
賀丞連忙追上去,堵在門口問。
“這次我出來老楊差點拿刀去機場截我,我最多隻有兩天時間,必須速戰速決,來之前我已經和這邊警局打好招呼了,讓他們幫我找當年那個女孩兒的母親。”
說完,楚行雲想把他推開,豈料賀丞堵在門口一動不動。
眼看他不耐煩的皺起眉,一副想罵人的上火相,賀丞忙道:“你是說陳靜?”
楚行雲眸光一定,看著他:“你知道?”
賀丞道:“那你不用去警局了,我知道她住在哪裡。”
“你找過她?”
“嗯。”
“問出什麼了?”
賀丞稍一沉默,反問:“你想問她什麼?”
楚行雲打量他片刻,輕聲道:“陳雨南,袁平義。”
陳雨南是陳靜的女兒,是受害者,而袁平義是兇手,是加害者。楚行雲這次為了這兩個人來找受害者家屬,無異是向陳靜施加不亞於當年的痛苦。
其實走訪受害者家屬,尤其是陳年舊案的受害者家屬對警察來說是比招待前來認屍的家屬更閹心的事,舊話重提相當於把時間癒合的疤痕再次撕破,露出血淋淋的傷痛和回憶。所以楚行雲不想帶他去,更不想讓他體會到那種明明無罪,卻深感負累,滿懷歉疚的心情。
賀丞很平靜,純淨透徹的目光裡一絲波瀾都沒有,對他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楚行雲忍不住挑他的語病:“為什麼要等到明天?”說著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下午四點鐘。”
賀丞手伸到背後,將臥室門落鎖,然後往前走了一步貼在他面前,摟住他的腰低下頭道:“因為你現在出不去了。”
楚行雲被他這熱烘烘的眼神一看,身上也有些燥熱,但還是頑強想要把他的胳膊從腰上掰開:“別鬧,我都說了時間很緊。”
賀丞摟著他的腰不肯撒手,埋頭在他頸窩,狗啃骨頭似的來回舔咬,氣息沉沉道:“外面下這麼大雨,你怎麼出去。”
老天為了驗證他所言非虛似的,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割開陰沉的天幕,一場傾盆大雨兜頭落下,敲擊的大地都在顫動。
這場雨來的有些突然,楚行雲看著窗外斷了弦似的嘈雜雨幕,一時有些出神。脖子忽然被賀丞用力咬了一口,讓他忍不住微微皺眉,仰起頭低低的悶哼了一聲。
賀丞的嘴唇在他唇邊來回遊移,蜻蜓點水欲拒還迎般落下幾個深淺不一的吻,氣息粗重暗啞道:“我想你,你不在的這幾天,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楚行雲心口一熱,心神俱滅,抬手勾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住他的嘴唇——
第106章 一級謀殺【30】
這場大雨一直下到凌晨兩點,中間歇了一會兒,後半夜三點鐘又開始下,下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鐘才徹底的偃旗息鼓。
第二天,晨光大作,雲開雨霽,空氣溼潤,陽光澄澈,入了秋的江南小城又添了幾分涼意。
賀丞比他起的更早一些,到旅館隔壁的一家男裝店買了一身衣服,買回來進了浴室換好,走出來給楚行雲一看,立馬把楚行雲的瞌睡蟲趕跑了。
他穿著一件薄薄的淺灰色針織毛衣,剪裁寬鬆又隨身,款式簡簡單單。唯一的亮點就是領子開成了一字領,露出些許肩膀。一條褲管修長筆挺的黑色休閒褲,腳上還是原來的運動款皮鞋。
其實都是很簡單的秋裝基本款,但是穿在他身上就說不出的好看,地攤貨也能給他穿成大牌定製的感覺,或許是他動輒總是西裝革履不穿私服的原因,總之此時的賀丞讓他眼前一亮,遲遲挪不開目光。
賀丞戴上眼鏡,走到床邊坐下,在他唇角親了一下,笑著問:“好看?”
楚行雲光著膀子靠在床頭抽菸,腰上僅搭了一條薄被,聞言狠吸了一口煙,然後慢悠悠的把白霧吐在他臉上,翹著唇角道:“好看,好看的我想活剝了你。”
賀丞偏偏湊上前,低聲笑:“來啊,我讓你剝。”
楚行雲咬著牙在他下顎狠狠捏了一把:“你他媽是個妖精。”
說完從地上撿起褲子塞到被子裡穿好,然後掀開被子下了床。
昨天送陳靜回家,賀丞沿途把路線記了下來,坐上楚行雲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