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入場券?那他也沒有理由帶你參加,除非你從那個時候就萌發了製造孫世斌假死,讓你的養父頂罪的念頭,所以你需要一個殺死孫世斌的動機,被他帶去宴會卻造猥褻侮辱就是一個很好的動機,你留下參加夜宴了對嗎?所以你見過江召南,就是那個帶著蝴蝶面具的男人!”
吳曉霜回想起那個夜晚,就憎恨羞恥的抬不起頭,顫聲道:“是,我見過他。”
“繼續說,幫你們製造影片偽證,把周思思的死推到孫世斌身上的也是他?!”
“是,是他。”
爭取到一位證人,楚行雲再次轉向夏星瀚,對準夏星瀚那雙驚疑不定的眼睛,說:“你聽到了?江召南才是宴會上戴著蝴蝶面具的人,而且他把周思思推到一個死人身上,為了就是終結這樁罪案,讓被你引出水面的蝴蝶公爵再次沉入水底,只有真正的殺人兇手才會用盡手段掩蓋一切可以追查到兇手的線索,這麼簡單的邏輯你難道想不通嗎?!”
夏星瀚一陣恍惚,一陣清醒,他一直堅信的殺人兇手就這樣被楚行雲推翻,讓他不甘相信也不敢相信。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和賀丞是——”
“你說對了。”
楚行雲邊向他逼近,邊冷笑著說:“我和賀丞就是狼狽為奸身心勾結的關係,我們兩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都跑不了,那你他媽的還在害怕什麼?無論你整倒我還是整倒賀丞,我們兩個就都完了,現在有證據指向江召南也是殺害陳萱的兇手,你為什麼不敢站出來指認他?你是證人,我保你受到最嚴密的保護,而我是警察,上刀山下火海的事當然是我去做,如果我把江召南拉下馬,是替你報仇,如果我不能把江召南拉下馬,死的就是我,只要我死了,賀丞肯定生不如死,反正你左右都受益,橫豎都替陳萱報了仇,你還在猶豫什麼?”
夏星瀚被他說服了,眼睛裡再次浮現血紅的光霧,狠聲道:“誰說我不敢,我現在就控告江召南是蝴蝶公爵,是殺人兇手!”
“好啊,那咱們立案?”
“立就立!”
楚行雲忽然衝門外吼道:“傅哥!”
傅亦開門走進來。
“立案,立刻帶人搜查玫瑰莊園!”
楚行雲大步走出審訊室,掏出十五分鐘前就在口袋裡不停震動的手機,來電顯示是賀瀛。
“你在哪?”
賀瀛的語氣依舊沉著。
楚行雲疾步走向大堂門口“江召南的案子可以立案偵查了,他現在人在哪?”
賀瀛道:“半個小時前就斷聯了,我不是讓你聯絡檢察院出面嗎?為什麼賀丞會參與進來?”
楚行雲看著玻璃大門外的疾風驟雨,掂起被楊姝豎在牆角的黑傘,漆黑的眼眸裡湧現一層灼熱的溫度,沉聲道:“你放心,賀丞會沒事。”
第76章 捕蝶網【44】
綠丹山突起大火,即使從遙遠的市中心,也能看到玫瑰莊園方向升起雨水也衝不散的濃煙。
楚行雲站在警局大門口,眼睜睜的看著大火燃燒,眼睜睜的看著消防車碾著雨水在警局門前駛過,這場大雨也澆不滅的大火,被大火侵擾的玫瑰莊園,像是被將軍拋棄的陣地,用自毀城池的悲壯來抵擋討伐軍隊的入侵。
玫瑰莊園毀了,那就意味著江召南逃了。
所有空閒的外勤都跟隨他在銀江市錯綜勾連的公路上穿梭,沒有人知道抓捕目標是誰,也沒有人知道目的地在哪兒,楚行雲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們是一支遠征軍,就算從天南跨到海北,也得頂著風冒著雨繼續前行。
賀丞的手機只接通了一次,楚行雲還未來得及和他說話就聽手機裡傳來撞車的聲響,隨後電話被掐斷,賀丞失聯。
他又把電話打給紀臨川,開口問的第一句話是:“賀丞呢?!”
紀臨川那邊風雨加急,道:“賀丞?你是說一直擋在前面的那輛福特suv是賀丞?”
賀丞沒事。
楚行雲稍有心安,又問他們的位置。
“往城南機場去的十六號公路,咱們現在到底是在抓誰?!”
楚行雲滿面肅容,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衙內——抓不住他,你我都得完蛋!”
或許是因為天降大雨,十六號公路此時人煙絕跡,車流甚少,只有一個車隊相連成的追擊線沿著主幹道一路向南狂奔。
車頭遭受撞擊的福特SUV再次被兩輛黑色哈弗加速甩到身後,險些撞到後方緊追不放的檢察院車輛,紀臨川及時向右打了一把方向,才躲開福特的車尾,方才楚行雲說那輛車裡的人是賀丞,而此時賀丞又在不要命的幫他們追擊前方的兩輛哈弗,讓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場追擊戰的最終目標是誰。
他想和賀丞通一通氣,但是福特SUV稍微調整車形後就狠加馬力,轟鳴一聲急速的往前竄去,轉眼就把所有車輛甩到身後。
哈佛忽然變道,從直行主幹道變到右轉彎車道,看來是想逃離前後夾擊的窘境,在百米後的路口轉彎衝入輔路,但是福特SUV緊咬不放,也跟著變道,甚至搶先一步把車擋在路口前,把哈佛的去路攔的死死的。
暴雨天,路面溼,車輪易打滑,縱使賀丞車技尚淺,沒學過漂移甩尾,但在急速轉彎下,惡劣的壞境中也不得已來了一個與楚行雲的技術不相上下的漂移加甩尾。
福特SUV加長加高的車型一個打橫把道路堵死,因為慣力過猛,所以車身猛然向左傾倒,還好輪胎抓地力夠強,沉重龐大的鋼鐵身軀略有搖晃後又重重落地,否則當真要翻車。
兩輛被堵住的哈弗不得已停下,領頭的哈弗車頭雨刷不斷的擺動,車頭閃光燈不停的在雨幕中閃爍。
三兩檢察院車輛迅速趕到把哈弗包圍,紀臨川從車上下來,連車門都來不及關,頂著雨走到哈佛車旁,雙手拍在漆黑的車窗上:“車裡的人下來!”
坐在哈弗裡的人並沒有下車,倒是那輛攔路的福特SUV發出一聲摔車門的聲響。
賀丞從車尾繞出來,從容的走在大雨中,渾身上下被雨水淋溼,臉上那副金絲眼鏡的鏡片往下淌著淋漓的雨水。
他繞過車身,倚在福特車頭上,雙腳隨意的呈十字型站著,微微垂著眸子,摘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對被他攔停的哈弗,和檢察官都不聞不問,貌似他的目的就是攔截車輛,至於下一步應該做什麼,會發生什麼,他毫不關心。
紀臨川見他沒有繼續插手的打算,不禁感到有些頭疼,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坐在車裡不肯下來的人是誰,但是他機敏的嗅到,今天這場追擊戰把賀丞也牽扯進來,那就說明賀丞就算不是當事人也陷於其中,又想到楚行雲早上跟他說過‘鄭西河背後的人。’,而和鄭西河站對立雙方的也正是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