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還是說畫?
第16章 討好
那殷玄黃就低低的笑出來,也不知道是笑什麼,吹簫便忽的臉紅了,一邊紅他還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真真的不害臊,都多大的年歲了,老男人一個,竟還有這般扭捏的姿態。可是,那也沒辦法啊,實在是這個書生太妖孽了。
想到這裡,他就又理直氣壯起來了,是了,這哪裡怪得了自己咧?男人他就是個愛好顏色的東西,這書生長成這樣還敢笑的這般溫雅,還不興自己貪看幾眼嗎?是以,他就笑了,笑的眯眯的讚歎:“哎呀,阿玄你真是好看。”
你看那專注又清澈的眼神,看著你的時候彷彿全天下就你一個人一樣,阿玄心裡就突然間有些小羞澀了,他抬手捂了捂嘴巴,眼神漂移了一下。吹簫頓時就得意了,越發的沒型,竟學那般紈絝子弟,巴巴的湊上去,用食指挑阿玄的下巴,再贊:“真不知哪家的小媳婦兒有這個福氣,得了我們阿玄去,定叫她每得日日做夢都樂醒。”
自打殷玄黃化形,這幾大洲垂涎他顏色的修道者不知有多少,可哪個敢這樣輕佻的調戲與他?這可又是新鮮又是惱怒,偏生著惱怒中還帶著一點點的喜悅,真真是叫人心中五味雜陳。
阿簫見他不說話,也漸漸的不自在了,鬆了挑著他下巴的手,清了清嗓子,低低的道:“阿玄給我這畫提首詩吧。”
單這一句話可就解了兩個人的尷尬了,殷玄黃挑了挑眉,眼角帶笑的看著他,手指畫,挑了腔調:“喲,你的畫?”也不知剛才是哪個拿著他的手走的筆嘞!
吹簫是個厚臉皮的,竟一點也不謙讓,拿起畫小心的抖抖再吹吹:“瞧瞧我這畫多好啊,我就從來沒有一幅畫能畫這麼漂亮!唔,好——啊!”
殷玄黃簡直瞠目結舌,他還未看見這人這麼無賴的一面,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一甩袖子唾道:“好個屁——!不給提!”
這一句話可就叫吹簫大張了嘴,蔫了。你想想啊,他這麼些年的黑歷史今天可就可以洗刷一番了,正需要一首詩來的,到時候詩畫俱全,日後那也是一番紀念!哪知這書生平日裡大方的不得了,這會兒子竟吝嗇了!
這還能有什麼辦法,自然是追上去好一番討饒,涎著臉討好:“好阿玄,你就提一首吧,哪怕兩句都好!”
殷玄黃看他那做出來的獻媚樣子,就樂,笑了好久,待吹簫眼神越來越亮,再笑眯眯的回一句:“不!給!阿簫的畫自然是要阿簫自己來提的咧。”
吹簫趕忙補救:“也算是阿玄的畫咧!”
算?殷玄黃這次直接轉身走了:“以後都不給阿簫題詩了!”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阿簫就傻了,看著那書生身姿濯濯的背影,沮喪的不得了——你說,怎麼越說好話這待遇就越低呢?
自打吹簫得罪了阿玄,阿玄就果然踐行自己的諾言,再不給吹簫題一首詩了。這就叫吹簫難過的不得了,最近是想方設法的討好阿玄,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也再不輕易的提要求。
實際上阿玄也並未真正生什麼氣,不給吹簫作詩也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這詩難道是好做的嗎?每每給阿簫畫一幅畫,便要題一首詩,偏阿簫鑑賞水平還是有的,要拿那些自己都看不上眼的去湊數怎麼也說不過去,這事兒怎麼著也要隔三差五的來吧?況且,你說這東西要是來的太輕巧,那人可就不當回事兒了。若叫阿簫覺得自己作詩是張口即來,那往後要是想到了便來求一首的,我的個娘類,誰受得住?
對阿玄的小心思,吹簫那是不懂的,好詩詞難做,他也是知道,只是見阿玄題詩題的痛快,每每是做完一畫,便一揮而就,半點不帶猶豫的,那心裡簡直要把阿玄比作那曹植曹子建,才華高的,哪裡只八斗,九鬥十鬥都是有的。
於是,阿簫待阿玄就越發小意,可叫他好好享受了一些時日,可眼見著沒什麼成效,阿簫著急了,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騷到阿玄的癢處。阿玄不是愛酒嗎?那就去尋好酒來!
好酒,什麼又算是好酒呢?看阿玄家雖不大,可吃的用的,那俱是上好的。這不差錢的主兒好酒,若有心,哪裡又喝不到美酒?看這幾日家中美酒幾乎日日換,就可知這大雍能找到的美酒,大約都叫阿玄喝過了。
既如此這般,阿簫便打起了自己釀酒的主意,想自己好歹多活了一輩子,走南闖北的,釀酒的法子還是知道一點的。就算是釀出的酒味道不好,可終究是自己的一片心意,阿玄看在自己一片拳拳之心上,想必也會欣賞,也會體諒他的吧?
唔,阿玄那樣好,定然會的。
第17章 糾結
吹簫要釀酒,這事兒動靜不小,每日進進出出的置辦釀酒用的東西,來來回回跑了不少地方才把要的東西備齊活了。這番姿態自然是叫殷玄黃知道了,聽說阿簫要釀酒,他心下明白,這酒必然是用來討好自己的,雖然這心中是很感動的,可對於阿簫能釀出個什麼東西來,阿玄卻是不抱什麼希望。你想啊,阿簫這人就連頭一回飲酒都是在今歲除夕夜,這麼一個連喝酒都不曾的傢伙,居然要自己釀酒?!不用想也知道,他必是從哪個書上得來的法子,看著似乎簡單,便覺得照著做就成。可這釀酒就真是簡單的事?你知道那酒麴用什麼樣的原料最好,你知道多少溫度合宜,你知道多少時日可成,你又知道如何調整口味?是以,就算是知道了酒方子,沒有經驗那是萬萬不成的。
可,看阿簫這樣幹勁十足的樣子,阿玄也說不出什麼阻止的話來。哎,罷了,等阿簫釀出酒來,縱使是腥臭毒藥,一仰頭也就下去了,大不了壞幾天肚子,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只那酒可萬萬不可教阿簫自己嚐到。
吹簫可不知道殷玄黃什麼都想好了,只聽得那書生小氣吧啦的強調:“既是給我的酒,阿簫便一點也不準喝,全都是我的。”阿簫心中覺得他小心眼也很可愛,就好脾氣的安撫:“好好,都是你的,都是阿玄的,我半口都不偷喝。”
阿玄這才放心,只每日苦哈哈的等著那要命的一刀落下來,他是個嗜酒如命的,現如今不知何時就要喝那定然不是滋味的酒,可不就是要命嘛!偏生阿簫是個沒自覺的,他還感動咧——原來阿玄是這麼盼著我的酒!如此,他還巴巴的去勸慰,道是:“阿玄,這釀酒也需要時日,等我釀好了,必是頭一個與你喝的,彆著急啊!”
我著急個屁咧!阿玄心裡想著,臉上卻帶著笑:“我不著急,阿簫你慢慢來,我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