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都抬頭看他,韓柏辛得聲音不自覺提高了,牌也不打了:“我現在上哪兒給你弄十萬去?這年頭親戚借錢都要琢磨琢磨……行,行,我不跟你說這麼多,我先給你賬戶打一萬……”
韓柏辛掛了電話,這牌也打不了了,又不想掃興,只能叫朱宴:“你幫我打會兒。”
朱宴忙推:“我可不會!”
韓雪說:“很簡單,你就把湊對湊整的放一起,不能的都丟出去。”
旁邊一直沉默的韓諾冬倒走過來說:“那不就是給你點炮嘛!”
“嘿小崽子!”
韓諾冬撿著剛朱宴坐的椅子,湊到跟前:“我來教你。”
他怎麼什麼都會?朱宴慌得碼牌的手都發抖,顛來倒去才把同類牌放在一起。
“先出這個。”韓諾冬點點旁邊的發財,朱宴便依言打出,韓雪笑:“恭喜發財!”
她碰了,朱宴嚇了一跳,韓諾冬說:“別緊張,又不是點炮。”
韓母抓牌,從老花鏡上框看朱宴笑:“你跟臭棋簍子學下棋,越學越臭。”
韓諾冬撇嘴:“那可不一定,兩個臭皮匠頂三個諸葛亮。”
朱宴沒笑,還在想韓柏辛在裡屋忙轉錢的事,他雖把工資卡都給了她,但也並未交實底,不管怎麼說,他還有自己的小金庫。
“出這個。”
韓諾冬替她出了幾次牌,她仍沒看懂,直到韓雪下了個東風,韓諾冬哈地笑了,把她眼前的牌一推:“這叫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胡了?
韓雪扒著牌仔細看,沒挑出毛病來,撇嘴:“靠,這也太邪門了,哪有單吊東風的。”
韓諾冬說:“別廢話,趕緊上錢,莊點炮十六番。”
正嚷嚷,韓柏辛回來了,朱宴倒出位置,看了看錶,去廚房下餃子,韓諾冬伸了個懶腰,借上廁所的機會也去了廚房。
水咕嘟咕嘟冒泡,朱宴把餃子都放進鍋內煮,又見韓諾冬走過來,想躲沒躲,任他勾她的腰,從後頭抱她,朱宴推他,壓低聲音:“你別……外面都是人呢。”
韓諾冬笑,雖鬆了手,但離得近,往她耳蝸裡吹氣:“過年好啊,小宴宴。”
朱宴不理他,轉身坐到旁邊說:“你幫我看著鍋,我想吃個桔子。”
“我給你剝。”
韓諾冬從水果架裡挑了一個大的給她剝,竹骨長指,經絡分明,朱宴倒想起他的手遊走在她體內的感覺,不禁併攏腿,韓諾冬說:“看我幹嗎?迷得你受不了了?”
“噓……”朱宴變了臉,又無奈道:“你吃飯的時候看我又幹嗎?”
韓諾冬掰開桔子遞到她嘴邊,她往躲,他也堵在她嘴唇上,她只好張嘴銜住一瓣。
”我那會兒想到一句話。”
“什麼?”
“通往男人心的是胃,通往女人心的是……”
朱宴打住:“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哦是嗎?”
朱宴不想說,韓諾冬笑著也吃了個桔瓣:“但我怎麼覺得這話說反了呢?通往男人心的是女人的陰道,通往女人心的是男人的……不過能通女人心的大概得有海底尋針的本領吧?哦也不是尋針,是尋點,G點。”
越說越下流,朱宴瞪他,伸手搶他手裡的桔子,他縮了縮手,卻向前弓腰湊唇:“來,我餵你。”
“不要。”
“那你餵我。”他往她嘴裡填了一瓣,她吃,他就逐她的唇,碰啄,他小聲呼著熱氣說:“給我。”
朱宴垂目,不知如何給,卻覺他的嘴唇已經壓緊了,舌尖勾著她嘴裡的桔,酸甜水津,滋潤舌腔,她蠕動唇齒,竟一時不知自己吃的是桔子還是他的吻。
“下餃子呢?”
韓柏辛忽然拉開廚房門,朱宴忙跳起,來到鍋前開蓋,氤氳蒸臉,她咳嗽一聲,連頭都不敢抬,顫聲說:“好了,好了。”
她不知道韓柏辛什麼表情,也不知道韓諾冬在做什麼,只低頭盛碗,白糯飽滿的餃子,滾圓剔透,熱騰騰上了桌,電視機已經開始倒數,外面鞭炮越來越響,煙花綻綴午夜,一切都是亂轟轟,砰砰響,朱宴的心也搖搖欲墜,往後退著,退到角落裡去,一下子撞到一個人身上,回頭看,是韓柏辛。
他似乎有點累了,眼袋深青,眼白有絲絲紅線,他手搭在她肩上,在嘈雜中,她聽見他說:“這個年,真讓我難忘啊,過年好。”
朱宴眼皮一跳,胃中猛地翻江倒海,她忽然有種生理上嘔吐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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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寫過年,很應景了。
今年過年自己在國外不放假也就沒搞儀式,所以在文字裡彌補過一下哈哈!
歡譴(25)< 七X(涼鶴)|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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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譴(25)
過年這幾天,韓柏辛和朱宴都很忙,忙著訪親戚朋友,也忙著接待親戚朋友,常常鬧到半夜客人才都散了,杯盤狼藉,一地凌亂,兩個人又收拾到很晚,連著幾天,到了初五,朱宴病了。
不發燒不腦熱,只是困慵起不來,人懶懶躺著沒精神,韓柏辛晚上恰有個聚會要參加,韓諾冬又去他媽媽那裡了,韓柏辛便猶豫還要不要去,朱宴勸他:“你去吧,我在家躺躺就好。”
“我跟他們說我不去了也沒事。”
“不都是領導組織的局嘛,大過年的不去不好,我又沒什麼要緊事,你去你的。”
韓柏辛見朱宴堅持便說:“那……我趕個開場就回來,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
朱宴點頭,韓柏辛還是不放心,煮了粥煲在鍋裡給她預備著,又囑咐一番,這才去了。
家裡難得清靜,朱宴捧著本書看,很快昏睡過去,再一睜眼,外面已經徹底黑下來,冷森森的天,暗沉霧靄,濁雲傾壓,似乎憋著什麼要下,朱宴翻過身,卻見韓諾冬躺在她身邊睡覺!
她以為做夢,伸手點開床頭燈才確定是那人沒錯,他還沒醒,腹上搭她未翻完的書,緊闔雙眼,從側面看,少年密睫投影,青澀未脫,眉心微蹙,似有夢到一場考試的焦慮。
朱宴就那麼看了一會兒,眼淚忽然淌下來,一吸鼻子,他醒了,眯瞪一睞,笑了,伸過手來摟她:“家裡就咱倆真好……”
朱宴偷偷抬起手指抹掉眼角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