諫議大夫搖頭,眼中的深情都藏不住:“是你我二人從未表露過心跡,平生了這些煩惱。原本你不說,我也是打算商談一下,因為我不僅是你的知心人,也是郭太傅之子,也是陛下的諫議大夫。”
皇上被諫議大夫的一段話說的是心裡頭美滋滋的,親了一下諫議大夫的嘴角:“阿珩的這張嘴,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真想聽你的這張嘴說一輩子的話……”
情話還沒有說話,諫議大夫的肚子忽地就咕咕叫了起來,打破了二人之間親密的氛圍。深夜的燭光點點,靜謐與溫馨之間,君臣二人選擇了吃夜宵。
相擁而眠,諫議大夫的呼吸吐在了皇上的頸間,這半個下午都是睡過去的,讓諫議大夫現在精神好得很,方才又用了夜宵。
正所謂飽滿思□□……
“陳晏哥哥,你睡了麼?”
皇上攏了攏被子,閉眼撫摸著他的背:“夜深了,睡吧。”
諫議大夫嘆了口氣,只怕在下午他睡得正好的時候,皇上在糾結該如何說那些話。心中生了點暖意,又生了點倦意,他親了一下皇上的下巴,低語:“陛下安。”
皇上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嗯”,文德殿內只有燭光高照,再沒有了什麼說話的聲音。
☆、二十八 露水之情?!
御史大夫邀諫議大夫飲酒,諫議大夫從萬壽之後就住在文德殿,與他相見的機會也不多。這會兒御史大夫一說,他倒還有點想念,與太監說了一聲,他換上常服,施施然出宮去相見。
被太后折磨了一上午,本來皇上打算迴文德殿見一下心心念念之人緩解一下,但是的時候,結果回殿內,就只有太監說了句:“大夫受諫議大夫之邀,往聚賢閣去了。”
啊,入秋了,天涼心也冷。
本來是御史大夫邀他,諫議大夫覺得就是敘敘舊罷了,結果只是邀著去喝茶?!
諫議大夫放下手中的剛剛喝完的第三杯茶,只覺得看不懂御史大夫的想法,還不如開門見山:“御史大夫,不知此番相邀可有什麼要緊事?”
御史大夫慌神,有幾分慌張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說了句雲裡霧裡的話:“阿珩呀,你瞧那齊王與齊王妃身世處境那是天壤之別,這日後可會有什麼大的矛盾?”
這雲裡霧裡的話,讓人聽不清楚。但諫議大夫是何許人也,自然也是見過這樣的場面的,他也說的似是而非:“萬事皆有變化,珩也不可一概而論。但若是說起來,以後再大的變化都比不過齊王取了一個女匪為王妃更讓人震驚了。”
御史大夫說這些自然是有原因的,諫議大夫想了想,莫不是他也瞧上了哪家的女匪不成?“這女匪何時竟然這般受歡迎……”
“桓五,你不會是瞧上了個什麼女匪吧……中書令不會把你往死裡揍,然後跪在宗祠裡面一天一夜的吧……”
御史大夫父親中書令,那是朝野有名的暴躁脾氣,跟諫議大夫之父太傅那可都是出了名的。年輕時兩個人就曾打過架……那場面……
嘖嘖嘖。
御史大夫有點忸怩,又灌了一杯茶,換了一口氣:“比這個還嚴重些……”
“比女匪還嚴重的話……那隻能是女罪人或者……桓五,那淑妃有什麼好的!你怎麼就瞧上她了!無論如何,姚淑妃都是宮妃,哪裡是你能覬覦的!”
御史大夫被諫議大夫說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他的心上人就變成了要淑妃了……
看見御史大夫一臉的茫然,諫議大夫也知道是猜錯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繼續喝茶。
諫議大夫嘆息一聲,只覺得裡面的空氣有幾分煩悶,推開雅間的窗,正好瞧見了坐在聚賢閣對面茶鋪的刑部尚書。他曾說,二人的關係需要冷靜的想一下,而現在刑部尚書卻總是出現在他的眼前……
“額,刑部尚書如何也在此處,御史大夫可需要一起打一下招呼?”
還沒有等御史大夫回神,刑部尚書就瞧見了在雅間裡面的二人,挑眉一笑。諫議大夫很是熱情的招手邀請他上來,一同用飯。
御史大夫說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呀!
刑部尚書倒是不緊不慢的上來,與諫議大夫寒暄幾句。御史大夫瞧著那是一個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奪門而出。
“御史大夫,你可不願見我?”
刑部尚書先聲奪人,讓本來想走的御史大夫反而變得彳亍了起來。這要是真的走了,可不就坐實了二人不合的說法麼?
“哪裡哪裡,方才我還在與仲順說起尚書。”
刑部尚書坐在了方才御史大夫坐的位置,又在不經意見喝起了他剩下的茶,伴隨著諫議大夫一臉不敢置信的眼神,就這樣喝下去了,沒有半點猶豫。
諫議大夫現在哪怕是個傻子,都能瞧得出來這二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就像當日他與皇上置氣那般?他搖了搖頭,怎麼胡亂的把眼前二人跟他們君臣二人比了起來?
“郭大夫,我有事與刑部尚書商討,大夫顆先行一步。”
諫議大夫恐刑部尚書對御史大夫不利,眼中滿是擔憂。
刑部尚書神色不變,抖了抖衣袖:“現在整個聚賢閣的人都瞧見了我與兩位大夫相會,莫不是郭大夫還不相信我張文昌的為人!”
諫議大夫見御史大夫也是一副想私下與刑部尚書說的含義,他也不便在參與其中,只得作別。言語間還在對御史大夫表示,若是發生了什麼,可喚聚賢閣的夥計。
眼前的兩個人目光交匯,火花四濺,諫議大夫嘆了口氣,出門時,發現這個雅間正是當時撞見將軍與祭酒荒亂之事的那間,楞了一下,才下樓準備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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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瞧見如尊佛坐著的刑部尚書,嘆了一口氣:“陽梁,說好的給你我二人一個了冷靜的空間,你可忘了。”
刑部尚書分毫不讓:“我自是不會忘,但我也知曉,若是真的有了,只怕胡官你就記不得我張某人了。我不願給你想的機會,崔桓,我就怕你厭了我。”
從開始,都是刑部尚書步步緊逼,所以到現在才讓他生了幾分危機感。
御史大夫苦笑:“文昌……你是不信你,還是不信我?”
刑部尚書低頭不語,御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