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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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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

“你說她搶走了你的錢,一個千金小姐身上哪來的錢?”艾略特問。

“是我拿走的一個裝滿了現金的牛皮紙包,”康斯薇露有些羞愧地低聲回答道,“是從阿斯特太太的畫廊退回給我的母親的錢。”

“假設這筆錢送來以後被放到了客廳——”

“書房。”

“都一樣。”艾略特不耐煩地說道。

“如果大門是敞開的,從第五大道的街道上能直接看到範德比爾特家書房的一角。”

“那好,書房——而那個死去老女人看到了錢,她試圖將錢搶走。”

“而我則追著她跑了出去?”康斯薇露眼睛一亮,立刻說道。

“如果你是個健壯的廚房打雜女僕,能夠一個人扛起兩籃木柴——那麼,是的,這個故事則非常令人信服,”艾略特沒好氣地說道,“而你是一個即將結婚的幸福百萬美金新娘,就算那個老女人搬空了範德比爾特家的家庭,你也絕不會主動親自去阻止她。記住,這一切都發生在安娜去教堂告知馬爾堡公爵的管家你前往教堂的時間需要延遲的期間,因此你是孤身一人——”

“安娜?”艾略特聽到康斯薇露幾不可聞地念叨了一句。

“什麼?”

“沒什麼。”康斯薇露迅速回答,“請繼續。”

“——你聽到書房裡有響動,於是下樓來檢視。那個試圖偷走錢財的老女人由於精神不正常,她一看到打扮精緻優雅的你,就被嫉妒淹沒了心智,因此決定連你也一起帶走——”

“我不能親自扞衛範德比爾特家被偷走的財產,而一個瘋婆子綁架了我反而就能令人信服?”康斯薇露不服氣地叫喊了起來,又突然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端正地坐了回去,口音也在一瞬間改變了,“抱歉,艾略特勳爵,是我失禮了,您請繼續。”

艾略特差點就有了恐怕康斯薇露·範德比爾特才是故事裡有精神病的那一個角色這個想法,好在他及時恢復了理智。

“沒人會試圖從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的行為上尋找邏輯。但一個富家小姐的行為總是有規律可循的,哪怕是謊言也要遵守這樣的規則。”艾略特繼續說了下去,“總而言之,那個瘋女人從範德比爾特家的側門將你擄走,你找機會逃走了,卻在紐約的小巷裡迷路了,而那個瘋女人則得到了她應有的報應,被五點幫的犯罪分子刺死在了小巷裡。”

“你真的認為人們——特別是阿爾伯特——會相信這樣的謊言?”康斯薇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問道。

“首先,康斯薇露小姐,在與任何其他人提起馬爾堡公爵時,哪怕他已是你的丈夫,也必須將他稱為公爵閣下。”

馬車停了下來,艾略特說著,替康斯薇露打開了馬車門,她的女僕正在大門口等著他們,臉上仍然是那種標準的謙恭笑容,但艾略特總感到有一絲細微的殺氣正從她眼裡逸出,像一把懸在頭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一般,隨時都有逼近他的可能性。

“其次,一個好的謊言不在於它有多麼滴水不漏,而在於你自己有多麼相信它。只要你足夠相信,再拙劣的謊言也能變成你的現實。”

他扶著康斯薇露走下馬車時,如是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接著,艾略特便目送她在女僕的陪伴下走進了範德比爾特家的大宅,感到從在紐約西第47街上找到她以來便深深抑制的那份不可名狀的痛楚,終於刺入了他的心房。

☆、31.·Isabella·

此刻是11月6日的晚上8時些許。

伊莎貝拉忐忑不安地坐在那張按理來說該是她與阿爾伯特新婚之夜共同分享的大床上,緊張地注視著房門,她身上還穿著婚紗,雪白的綢緞長裙上覆蓋著七層布魯塞爾蕾絲①,幾乎鋪滿了大半個床鋪,伊莎貝拉對這條美奐絕倫的婚紗的熱情早已從幾小時以前的“我希望我能永遠穿著這條裙子”消退成了只想儘快從這又重又束縛又不透氣的蕾絲堡壘中解放出來。在康斯薇露的指點下,伊莎貝拉自己將長達16英尺②的沉重拖尾從腰間取了下來,現在它正掛在落地梳妝鏡上,在柔軟的淺米色的地毯上逶迤。

距離婚禮結束已經過去了8個小時,按理說伊莎貝拉早該換上了旅行便裝——根據計劃,婚禮過後她與阿爾伯特將在英國大使家吃一頓簡單的午餐,緊接著便登上早已被範德比爾特家包下的渡輪前往長島,在碼頭,會有馬車將他們接去車站搭乘前往奧克代爾的火車,一處景色怡人的度假聖地。威廉在那兒坐擁一棟未在財產分割中判給範德比爾特太太的豪宅,而他決定將此作為他的女兒和女婿蜜月的起始地。伊莎貝拉清楚他這麼做不過是想有個合情合理的在婚禮後便遠離自己前妻的藉口罷了,但他沒有說破。

然而,由於她的出逃耽擱了太多的時間,她剛剛離開教堂,就不得不立刻趕去英國大使的家中,待了匆忙的十五分鐘,只來得喝了一杯香檳與吃了幾小塊芝士,聽了幾句刻意討好的奉承,威廉的馬車就已經停在門外,等著要將這對新婚夫婦接走。她原本以為在遊輪和火車上或許有餘裕供她換衣,卻得知為了給新婚夫婦留出隱私,阿爾伯特與她的貼身男女僕將不會與他們同時到達,等與威廉一起坐下來吃晚餐時,男僕又送來了最新訊息,安娜搭乘的那一班火車因為機械故障要晚點兩個小時。

因此,直到現在,伊莎貝拉仍然沒能從這身婚紗中解脫出來。這間度假宅邸裡自然還有其他女僕,不過,顯然她們都是打雜女僕,甚至都不夠資格出現在主人居住的樓層裡,更不要說替已經是公爵夫人的伊莎貝拉更衣了。

誠然,這麼做的確給她與阿爾伯特留出了足夠的私人空間——要是她與阿爾伯特是如膠似漆的一對,或許的確會十分感激這樣的決定——然而,事實是,從婚禮結束直到現在,阿爾伯特一句話也沒有對她說過。

他今晚的確會回到這個房間裡休息?害怕隨時會有人進來,伊莎貝拉只敢在心裡悄悄地問康斯薇露。

別問我,我可從來沒有結過婚。康斯薇露說。按道理來說他的確應該,但若是他想睡在更衣室裡,也沒人會說什麼。

你覺得阿爾伯特有多生氣?伊莎貝拉又問道,手指不安地揪著婚紗上一朵一朵手繡的立體玫瑰。我按照艾略特勳爵教的話說了,沒有一個人懷疑我們逃走了,甚至就連艾娃與威廉都沒有——

但我們還是得想出一個符合邏輯的理由向他解釋你為何會在婚禮的前夕逃走。康斯薇露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事實上,我不認為大部分人相信了,這才是最糟糕的部分,讓馬爾堡公爵在賓客面前顏面掃地——我必須承認,當我們最開始說起要逃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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