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英雄救美的戲碼?”長寧公主輕輕撫摸著貓兒,圓臉上兩個梨渦浮現,“放心啦,你把郡君也想得太弱了點吧。要我說,今天二皇兄要是能得逞,我的貓就送你。”
岑瑜的臉徹底冷了下來,沉默片刻,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雅雀無聲。
長寧公主瞪大了眼看岑瑜,“咦?你生氣啦?”
她撇撇嘴,道:“好了,那我知錯了,我幫你教訓教訓二皇兄……”
“不要添亂。”岑瑜硬聲打斷道,“福安鄉君也是你做的?”
長寧公主把貓放在桌子上,“是呀,皇兄好不容易託付我一件事,我當然要辦得盡善盡美。”
她掩著唇笑:“怎麼樣,二皇兄配前太傅的孫女,這對兒皇兄喜歡嗎?”
岑瑜冷著臉不答。
“聽說福安前些時候還在女學欺負過郡君呢。”長寧公主放下帕子,“皇兄是出氣了,卻沒輪到我,這次就換我玩玩了。”
岑瑜靜靜看著長寧公主。
長寧公主的母親難產而亡,她被惠妃收在膝下,卻是被閹人帶大的。
父皇子嗣本就不豐,更有幾個夭折在了十歲以下。這些年宮中的孩子,也只有長寧能看似順利地長大。
“孤知道你想做什麼。”岑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現在不是好時候。”
長寧的手突然一頓,然後垂下了眸子。
半響,她悶悶地說:“哦。”
*
從宮宴回來的第二天,李氏就帶著江柔開始挑年貨。
鎮國公府熱熱鬧鬧,這是映枝回家後的第一個新年,更是她在家過的第一個生辰。
映枝從來沒有辦過生辰,李氏聽了直心疼,江成則一拍腿,當下決定,大辦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 映枝枝要過生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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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辦一場說是容易,實際上要準備的有很多。
沐休日,李氏和江柔在對著賬,快到中午,太陽高掛。從校場回來的江臨一臉青白,繞過正堂走到後院裡去了。
他來時映枝正在院中堆雪人。然而早上剛下的雪現在還鬆散,映枝拍來拍去只團了個不大不小的球。
“二姐,你不冷麼?”江臨站在路邊問,“快回屋去吧,要不你害了風寒,爹就要罵我了。”
映枝抹掉手上的雪,道:“爹爹怎麼會責備你?”
話音剛落,江成便從道旁走來,看見江臨和映枝站著說話,皺眉就訓斥:
“臭小子怎麼把你二姐攔在這兒?她害了風寒怎麼辦?”
江臨:“……”
他明白了,他在家中的地位墊底。
映枝睨了眼江臨,噗嗤一聲笑出聲,搖頭道:“爹爹,我只是在堆雪人,沒有被臨兒攔住。”
江成看見映枝身邊的雪團,也來了興致,拍拍江臨的後腦勺道:“行了,我們一起來幫你二姐堆雪人。”
於是一大兩小三人開始在院中的假山邊上勞作。
穀雨來時就看見下大上小兩個雪球壘在那裡,黑曜石的眼硃砂的嘴,沒有鼻子,胳膊用截樹枝代替,頭上還長著一把枯草。
風一吹過,那雪人居然還脫髮。
江成拍著胸脯道:“真是曠世傑作!”
江臨附和:“我見過最好看的雪人!”
映枝默默不語,她回想起上次給岑瑜黏花樹的經歷,終於明白她做手工的技藝是繼承誰的了。
午飯時,江成說出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福安鄉君被指給壽王作側妃了。
映枝埋頭裝作專心吃飯,一雙耳朵豎起來般。
江成道:“趙太傅早就投靠了壽王殿下。但奇怪的是,他人都去了,幾個兒子也不成氣候,壽王為什麼還要和趙家結親。”
李氏心裡頭也奇怪,且是今天傳出的訊息,如果按照皇子側妃的納徵規矩來,商議親事也應該是幾個月之前了。如果正好趕在趙太傅失勢前,也說得通。
“行了行了,大家都吃飯呢,有什麼事我們等會兒回去說。”李氏瞪了一眼江成,也不看看孩子們都在飯桌上,提這檔子事做什麼。
映枝沒聽出個一二三來,但下午和江柔出門時,卻被蔣期渺灌了一肚子八卦。
“哪是提前說好!”蔣期渺坐在糕餅鋪子裡的二樓,喝了口熱湯,道,“福安鄉君昨天下午就不見了。宮宴上你們可能沒注意,我一直跟我姑姑在一道,所以也沒看見。”
“但是我出門時聽我哥講,那是福安鄉君宮宴上勾了壽王殿下,兩個人被惠妃當場撞破。”
說到此處,蔣期渺打了個寒顫,道:“這都是什麼噁心人的事,聽說福安鄉君還用了藥。”
江柔也一臉厭惡的模樣,“聽著就髒人耳朵,快過年了,就別給自己添堵了。”
映枝聽罷,心中竟然毫無波瀾,甚至連一絲憐憫都生不出來,只想長嘆一聲“何苦呢”。
不過她並非是會糾結在亂七八糟過去中的人,看見姐姐給她挑的新衣服新首飾,很快就把那些礙眼的事兒丟在腦後了。
雖然映枝不關心了,可不代表其他人不關心。
這檔子驚天醜聞不知從哪裡走漏了風聲,傳遍了京城的坊間茶樓。事關天家,於是都在私底下悄悄地傳。
然而,八卦就是一種越說“不要告訴別人”,流傳就越廣泛的奇怪事物。
等坐在金鑾殿上的梁帝也從身邊的常祿口中得知此事後,大發雷霆。
他本就不太康健,聽見他的親兒子居然鬧出這種事,憤怒震驚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吐血。
前幾天陳貴妃才向他請的賜婚,說是福安鄉君的娘曾與她是閨中密友,況且前趙太傅雖有貪贓買賣官爵的嫌疑,福安一個姑娘家卻是不知情的。
當時梁帝一聽是側妃,又是不成氣候的趙太傅家,便揮手允了此事。
而現在,欺君之罪難逃。
朝中官員們嗅到了暴風雨前的氣息,蔣翰林悄悄來勝業坊別院見太子時,岑瑜正在拿著一隻玉鐲雕刻。
“殿下,福安鄉君被指給壽王一事……”
“蔣翰林不必擔憂。”岑瑜將玉鐲放在一旁的絨布上,抬頭道,“趙太傅家已是日落西山,不會再起來了。”
蔣翰林作為一個治學嚴謹,事事求證的人,一向是不太相信那些坊間傳聞的。在他眼中,壽王殿下納側妃,一定透漏著朝中的動向。
但聽了太子殿下的話,蔣翰林微微安心,同時心中還可憐那福安鄉君,想必她今後的日子不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