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頭豎到傅斯珩眼前,左右晃了晃:“這是幾?”
“一。”
安歌又加了一根手指頭,晃著:“現在呢?”
“二。”
安歌第三根手指頭翹到一半,腕子被人握住,她屈著的手指鬆開。
傅斯珩低下頭,臉埋進安歌的手掌心中,喉結輕滑,聲音被烈酒灼得發燙:“老婆。”
“啊……”安歌輕啊一聲,心悸。
她的手掌心被他的眼睫毛掃過,微癢,像過電一樣。
被他這樣喊著,連骨頭都可以軟下來。
他像一個受盡委屈終於得到寵愛的小孩子。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再傲再硬的骨頭的都會軟掉。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給你煮醒酒湯,好不好?”
“好。”
“你今天還要去工作嗎?”
“嗯。”
“那我等下打電話給魏舟,讓他來接你?”
“嗯。”
客廳落地窗被拉上,安歌去煮醒酒湯了,小花園裡只剩下了傅斯珩一個人。
傅斯珩抽開領帶,坐在長椅上,虛眯著眼看午後的秋陽。
他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遠沒到醉的那個點。
秋陽並不熱烈,溫暖舒適,它透過枯萎葉片間的縫隙照進來。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萬物在春天初始,生根發芽。
埋藏在泥土中的根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花與葉,但它們卻是花與葉的根基,為花葉提供源源不斷的養分,供花發芽結果。
不見也不是自私。
從來都不是。
他只是走入了一個死衚衕,一直沒有學會和父母和解。
落地窗再次被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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