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讓溪溪知道你是很在意她的!我知道你有什麼事都放心裡,這些話未必跟她說過,但她本應該知道的對不對?
“應該有個人告訴她,其實你的先生一直都很在意你。不管他有多忙碌,他的心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只不過他從來都不會表達。
“兒子,老媽太懂你了,我知道你心目中的愛情是彼此默契,哪怕遠在天邊也近在咫尺。可女人不一樣,你必須不斷地告訴她,否則她就會覺得你完全不在乎她了。””
柏溪輕輕咬著唇,有那麼一瞬的失神,想起之前媽媽在電話裡跟她說的那番話,真正的愛情不只是身體的陪伴,更是心靈的契合,相互的體諒。
有些人根本連愛情都不懂,還想批判愛情……所以,是她不懂嗎?
紀寧鈞媽媽的聲音陡然提高,又一次把她注意力拉了回來:“兒子,我知道你現在是想彌補,想挽回,這是對的,你們男人總是這樣,每次到失去的時候才開始著急。
“但你怎麼可以為了挽回就輕易下跪呢,你知不知道這樣非但不可能讓人回心轉意,還會讓你自己變得一文不值。
“你到底知不知道,人的尊嚴是比愛情更重要的。媽媽真的不想看到你為了這段愛情,一次又一次的拋下自尊。”
這一番話如深水炸`彈,柏溪跟紀寧鈞都倒吸了口氣,意識到傻白甜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紀寧鈞立刻坐到媽媽身邊,解釋:“媽,其實剛剛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倆剛剛只是鬧著玩……”
“鬧著玩也要有分寸。”紀寧鈞媽媽明顯是心疼兒子了,抓著他胳膊道:“行了,我今天有點頭疼,你就先陪我回去吧。”
柏溪滿肚子內疚,想過來解釋,紀寧鈞卻向著她搖了搖頭,低聲道:“還是我來吧。”
柏溪最後只送到電梯口,紀寧鈞媽媽還是不太想看她,一直縮在紀寧鈞後面,關門的時候才輕聲道了再見。
柏溪看著樓層數字一點點變小,直到B1,確定他們確實是離開了,又在樓道吹了會兒風才慢慢吞吞走回去。
她現在整個腦子都是羞愧和歉意,琢磨著什麼時候等那邊消氣了,親自登門道歉。
過了一會兒,她又覺得不對啊,明明是紀寧鈞昨晚抽瘋在她門口坐了半夜,如果他要是沒來,不就沒有後面的事了?
但他跪下來也是因為她說謊騙他吧,如果不是她存心戲弄,紀寧鈞就會銘記膝下有黃金,紀寧鈞媽媽也就不會來找茬。
但但但但,如果紀寧鈞這個人真的有點骨氣,就算是她再怎麼騙,也不會做那種事。
想來想去,柏溪認定還是紀寧鈞罪過最大,並且一定要把鍋狠狠甩到他身上好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另一邊,紀寧鈞手機上接到柏溪資訊:“你們已經走了嗎,你媽媽現在心情怎麼樣,有沒有幫我解釋過?”
紀寧鈞原本沉著臉,看完她資訊倒是忍不住噙笑:“解釋了,她不聽,我準備跪了。”
柏溪大概是被剛剛那件事弄得有心理陰影了,紀寧鈞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她再次回覆資訊過來。
倒是紀寧鈞媽媽在一邊聽到動靜,湊來問:“是你那個好前妻發過來的?”
“什麼前妻啊。”紀寧鈞特別不願意聽到這個稱呼,說:“媽,溪溪跟你說抱歉呢。其實剛剛我們真的是鬧著玩,你那麼大反應幹嘛。”
媽媽給他翻了個大白眼,又問:“就道歉啊,沒點對你內疚什麼的?”
“也有吧。”紀寧鈞看著螢幕上大片的空白,清咳幾下道:“她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不應該讓我下跪。”
“那就對了。”紀寧鈞媽媽突然喜笑顏開,完全不見剛剛的一臉慍怒。
紀寧鈞被這變臉弄得十分不解,就聽他媽媽說:“老媽為了你追回老婆啊,真是豁出去了,好多年沒發脾氣了,剛剛演得真不真。”
紀寧鈞更加疑惑:“媽……你……你剛剛沒生我們的氣?”
“有什麼氣好生啊?不就是給老婆跪一下嘛,只要能把老婆追回來,媽媽支援你天天都給溪溪跪一下。又不是割肉賣血,不過就是膝蓋點地的小事兒。”
“你剛剛不是說自尊比愛情重要嗎?”紀寧鈞完全凌亂了。
“我呸!愛情都沒了,你孤家寡人一個自尊給誰看哪!”媽媽抓著他手道:“兒砸,老媽是不是用心良苦,居然不惜以自己形象破滅為代價換取溪溪對你的內疚和可憐。”
她捂一捂胸口:“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媽媽啊!”
手機這時震了震,柏溪的迴應終於來了。
柏溪:“事先宣告,今天的事情起因在你,是你要跪的,不是我讓你跪的,你別一副好像是我害了你的樣子。”
柏溪:“鑑於今天的意外,以後請你不要再到我門上來了,以免我這個不識大體的人再次傷害了你自尊。”
柏溪:“你要再敢過來,我非打得你找不到北!”
媽媽再湊近點,一臉興奮道:“是不是跟你道歉了,是不是內疚了,是不是心疼了,老媽我也太厲害了吧。”
內疚?心疼?
紀寧鈞看著那一句“我非打得你找不到北”:“???”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作業:一句話形容紀寧鈞現在的心情。
第44章 Chapter 44
離除夕還有幾天,柏溪就給基金會所有同仁都放了假。新春佳節,幾乎所有人都趕著回家,大家心思早就不在工作上,倒不如由她這個老闆來做次好人。
平日裡熙熙攘攘的海市,今天幾乎已成空城,柏溪大早上出來,一路都沒遇見堵車,留守下來的大多都是本地人。
她像往年一樣,很早就出去買除夕夜要吃要用的東西。雖然今年只有一個人過年,但也絕對不可以懈怠。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對自己好一點。
期間紀寧鈞給她來過電話,說是早上親自來送玫瑰時,家裡沒人開門,打過來向她拜早年的同時,關心關心她的去向。
柏溪當即翻了個白眼,反問:“我不是說過你再來我就揍你嗎,你到底是耳朵不行,還是壓根就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紀寧鈞那邊正在準備一場會議,生意人沒有休假一說,過年期間的忙碌更甚平時。他接連大半個月都有應酬,白天還要忍耐宿醉後的頭疼佈置工作。
胡杰跟繆明剛剛把幾份檔案遞到他手裡,辦公室裡十分安靜,柏溪那邊聲音又大,兩個人都聽到對話,卻很職業地當成沒聽見。
紀寧鈞瞥了兩個人一眼,要他們暫時先出去,走到窗邊對柏溪說:“揍就揍吧,我皮厚。你到底去哪了,晚上要不要來家裡吃飯?”
“你也知道你皮厚啊!”柏溪極盡挖苦:“吃什麼飯,去哪吃飯,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