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那個嗷嗷叫著衝在最前面,一拳一個人的大漢,不就是白天跟她“角鬥”那個嗎?他看到,當另一方有人越過那大漢想衝到後方去襲擊她時,那大漢竟然不顧自己正跟另一個人打鬥,轉過身來就攔住了對方。
韓序擰眉,她這麼快就誘惑了人為她賣命?有這本事,怎麼面對他的時候總不知道好好利用她的優勢?
韓序瞥了眼陳見昀,恰巧此時陳見昀也看了過來,二人的目光剎那交錯,陳見昀忽然笑道:“有趣,我還是第一次在角鬥場上看到女人。”
韓序輕飄飄回了一句:“是很有趣。”
陳見昀不想把自己的意圖表現得太明顯,只笑了笑,沒再接話。
有巨石在,這第一場角鬥結束得很快,方曉和白黎都沒動過手,巨石一人就把其他人都打趴下了。
沒見人送命,看臺上的觀眾很不滿意,有幾處傳來怒吼聲:“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方曉朝看臺上看去,只是太遠,她自然看不清叫囂的人都是什麼模樣。
這世界不行啊,精神文明建設跟不上,一個個都跟野蠻人似的。
她一邊往回走一邊高高抬起右手,大螢幕將她的手勢準確地傳達給在場所有觀眾。
那是一個有力的中指。
等觀眾們開始譁然,叫罵聲四起時,方曉已離開了角鬥場,回到準備室中。
而看到這一幕的陳見昀,臉色都要綠了,腦中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他認認真真教導了半年,賦予厚望我見猶憐的女奴隸……該不會被人掉包了吧?
韓序沒管陳見昀臉色有多難看,迅速領著人離開。
方曉在確定白黎也能在宿舍區獲得一個房間後,就不管他了,兀自先回房去洗澡。
她白天已經洗過一個澡,只是晚上又運動過,既然現在有條件,她當然要再洗一次。
等方曉慢吞吞地順道連衣服都洗了,裹著浴巾出來時,意外地看到自己房間裡多了個不速之客。
韓序。
韓序筆挺地站在房間中央,在方曉出來後,依然用一種她已經熟悉了的嫌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通。
方曉:“……”這人究竟什麼毛病!嫌棄她就不要過來看她了啊!不想看就把眼珠子挖掉捐給有需要的人好不好?
方曉心裡冷笑,既然非要這麼招惹她,那麼接下來發生什麼大家都不想的事,就別怪她了。
她沒一點遮擋的意思,赤著腳慢吞吞向韓序走近,在他驟然緊繃的視線中,她腳步一轉,徑直走到沙發旁坐下。
然後,她旁若無人地擦起了自己的頭髮,彷彿韓序不存在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方曉:搞事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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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女奴隸與奴隸主6
方曉的金手指是力氣超乎尋常的大,但這種巨力有點玄學的感覺,至少她身上的肌肉沒有任何變化,跟普通的沒鍛鍊過的女孩子沒什麼差別,今天在不算小的角鬥場上跑了一場,肌肉難免痠痛。
陳見昀雖然讓馮蓁學了不少“有用”的技巧,但很注意不讓她練出有痕跡的肌肉,怕韓序懷疑。
可陳見昀這番苦心還是白費了,韓序明顯早知道她的目的,不然,他怎麼可能對她這麼容忍,還總跑來找她?
方曉邊漫無邊際地想著邊懶散地擦著頭髮,她瑩潤的肌膚在暖白燈光下更顯潤澤,發著光似的。
歸功於方曉一直以來都沒表現她出她的力量,此刻她的房間裡除了一個韓序以外,並沒有其他人。
方曉雖然沒看他,卻忍不住想,如果韓序是自毀傾向,殺了他就能拯救世界多好啊?現在她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可惜上個世界的事給她狠狠上了一課,消滅自毀傾向是她的目的,卻已不是她的全部手段。按照她目前得到的資訊來看,很可能是奴隸起義導致的戰爭致使人類互相殘殺,本就脆弱的社會結構驟然崩塌,人類失去食物來源,最終都死於飢餓。即使有小部分人類生活下來,僅存的基因多樣性也不足以人類的延續,多代之後也會滅絕的。
不過,這應當只是平津城的可能發展,其他城市呢?數萬人的種群,應當可以順利延續下去,難不成起義一事從一個城市蔓延到了另一個城市?
方曉正想著,韓序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面前,抬起手中的鞭子,一端按在她肩上。
方曉擦頭髮的動作一頓,先側頭看了眼確認那是一根跟原來樣式幾乎一樣但嶄新的鞭子,這才仰頭看他。
韓序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面前,低頭冷著臉看她,肆意盯著她的眼中沒有絲毫對美人色相的迷戀,只有煩躁和厭棄。
方曉都要被看得煩躁了。
她身子往後一仰,任由鞭子隨著她的動作在她肩頭滑動,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二郎腿一翹,神情間滿是不耐煩:“韓議長,你這又是幹什麼呢?不是讓我好好玩的嗎?怎麼連個夜都沒過去,你就又來了?”
韓序不答她的話,只自顧自譏諷道:“沒想到你能在競技場奴隸間混得這麼好。”
說到這個方曉就忍不住有點得意了,這是什麼?這就是她難以抵擋的人格魅力啊。
她微微眯眼打量韓序,那根嶄新的鞭子似乎是道橫在二人之間的天塹,將二人完美地阻隔開。
他是真的很討厭她啊。
方曉一想到韓序明明很厭煩她,卻偏為了某種目的不得不接近她,就剋制不住地想笑。
而且,正因為他這明顯的反應,她反而生出了惡作劇的心思。
“謬讚了,”方曉笑眯眯地說,“大家都很好相處……倒是我有個困惑想請議長解惑。”
她說著站起身來,隨著她起來的動作,韓序也因手中鞭子的牽動而退後了一步。
韓序冷眼看她:“你沒有資格提問。”
方曉噗嗤一聲笑出來:“嘴長在我身上,有本事你來捂啊?”
韓序擰眉不動,畢竟他潔癖,不可能去碰方曉。
方曉正是明知韓序不會來碰她才故意這麼說的,見他果真不動,她便繼續道:“既然議長不來捂,那我就問了?”不等他首肯,她的問題就行雲流水般問了出來,“我只是個普通奴隸,雖貌美卻也不少見,議長對我的關注,似乎多了點。一個奴隸的屈服對你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奴隸而已,不聽話的話殺了也就殺了。可我幾次三番頂撞你,你卻偏偏不殺我,那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捨不得對我下手?也就是說……你喜歡上了我?”
韓序微微一怔,比眼前的女奴隸居然大膽認為他喜歡她這事更讓他吃驚的是,她竟然會不利用她“認為”的這點,反而戳穿一切,而這對她絕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