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一把推開陸衍,衝出去揚手就給了世子兩耳光:“賤.人!誰讓你闖進來的?你活膩了不成?!”
世子本來躊躇滿志要搜查太子府的,結果氣焰一下子給打沒了大半,他長到三十多歲還沒被人打過臉呢!他先是驚愕,隨即暴怒:“你...”
沈辛夷趁機又甩了他兩巴掌:“你什麼你?!怎麼叫我的,懂不懂規矩?!
世子都給扇懵了,這時文昌帝聞訊趕來,瞧見屋裡亂糟糟一攤,世子臉上有兩個清晰累疊的巴掌印子,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陸衍適時表現一臉錯愕:“父皇,您怎麼來了?”
太史捷見機極快,忙上前請罪:“是臣的不是,沒有通知到太子,這才起了誤會。”
文昌帝也給搞得不知所謂了,等理了理才發現弄清楚原委,太子還不知道他來清查的訊息,正在屋裡和太子妃...不可描述呢,世子這時候闖進去,太子妃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僕人,給徹底惹怒了,抬手就甩了世子幾耳光。這打...真是白捱了。
文昌帝搞清這段烏龍,也是哭笑不得:“你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勸阻人家兩口子別大晚上的不可描述嗎?
沈辛夷向文昌帝行過禮,輕描淡寫地道:“是我打錯人了,不過世子進來怎麼不先敲門?嚇我一跳。”
世子是為了不給陸衍反應的機會,哪裡想到撞上這檔子烏龍,給人打了還得道歉:“是...我疏漏了,還請太子妃見諒。”
沈辛夷哼了聲,顯然怒氣未消:“我哪裡敢不見諒?堂堂太子府你說搜就搜,我要是不見諒,你還不得一刀捅死我?”
世子諾諾賠不是,文昌帝也懶得為這事兒糾纏:“既來了,總得不好不查完,把寢殿也略搜一遍吧。”
世子一咬牙,帶著人進了屋,不留神瞄到床幔裡凌亂的枕被——顯然是太子夫婦搞.黃.色的時候留下的證據,他心裡一跳。沈辛夷冷冷撂下一句:“世子眼睛再敢亂瞄,別怪我不客氣了!”陸衍隨後補上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世子脾氣沒她大,底氣沒她足,只敢在屋裡略掃了一圈,床邊都沒敢靠近,裝了個樣子就退出去了。主要是他覺著,如果太子真救了齊王妃,肯定是急著把她送出京才對,太子未免也太穩了些,怎麼還有心情和太子妃開車呢?
陸衍收回手裡扣著的一枚石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沈辛夷。
世子走出去,向文昌帝行禮:“陛下,太子府上俱以搜完,並沒有可疑之人,您和太子也能安心了。”
文昌帝緩了神色,和陸衍閒話幾句,這才帶著禁軍回宮。
路上文昌帝不悅道:“你知道朕今天為你驚動了多北北少宗室勳貴嗎?”為殺個齊王妃,把京城弄的雞飛狗跳,著實不划算。
世子今兒光道歉了,苦笑:“都是臣的不是,臣也是沒了法子,這才出了昏招的。”他說完嘆了口氣:“現在臣只能加強京城和京郊附近的排查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文昌帝淡淡道:“朕乏了,你跟羽林將楚意商量去吧。”
......
沈辛夷折騰了這麼久,此時已經累的不成了,她和陸衍把齊王妃請出來住到府裡一處頗隱秘的院子,洗漱了之後,這才扭著腰爬上床睡覺。
陸衍一臉的若有所思,忽的跟她道:“你再親我一下。”
他以為沈辛夷多少也要嬌羞幾句,沒想到她冷冷來了句:“不親,滾。”
要是擱在原來,她說這話他肯定轉身就走,如今他臉皮也厚了許多,壓底了身子,撐手臂困著她:“卿卿不悅我了?”
沈辛夷:“...你好.騷啊。”
陸衍:“...”
再次強調,親密也是要氣氛的,氣氛一下子被她攪和了個徹底,陸衍瞧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躺下了。
沈辛夷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問他:“近來京中必然會加強防守,你打算什麼時候送王妃出城?”
陸衍沉吟:“後日吧,今兒無非是僥倖躲過一劫,保不齊皇上何時還會再來。我已經命人穿密信給王子,王妃一日不回,王子一日會受制於人,兩邊互相牽制,更是不利。”
他頓了下,又道:“到時候我和王妃都會喬裝,我親自送她出城,在郊外暫住些時日,等風頭稍減,王子派來的人到了,在接她回去。”
沈辛夷嗯了聲,閉上了眼:“小心點。”
陸衍上挑的眸子微動,竟然從這三個字腦補出甜意來,她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她猶豫片刻:“我有座陪嫁莊子在京郊,記在一個管事的名下,倒是可以把王妃暫安置在我那裡。”她又有些不放心:“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就算被逮住了也能說去看陪嫁莊子。”
兩人商議既定,便安生睡下了。
等到送齊王妃走的那天,三人都用了易容,假扮成運貨的商賈進出,為了做的逼真,他們還準備了一些寶石首飾,偽裝成珠寶寶石商,每人備著一箱珠寶。
一路順暢的到了城門口,不料又生了變故,守城的羽林軍要開箱檢查,露出幾個箱子的首飾,光華璀璨,寶光四射。
羽林軍職業素養比較高,只看了一眼就合上箱子。馮玉璫這喝二傻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她穿了身大紅胡服,身後帶著幾個狗腿子,一副準備出城的樣子,她走過來興沖沖地道:“你們的火玉(紅寶石)成色不錯,拿出來讓我瞧瞧。”
沈辛夷:“...”早知道他們就假扮叫花子了!
陸衍本來對她就無甚好感,這回她更是把仇恨值拉了個滿點。
馮玉璫看他們幾個不動,連聲催促:“還不快開啟箱子讓我瞧瞧?你們會不會做生意啊!”
羽林軍本來沒怎麼注意幾個珠寶商人,被馮玉璫這樣一呵,也不由把目光投來,這下他們幾個一下成了焦點。
沈辛夷真不缺珠寶首飾東西,她已經打算損失幾樣珠寶,以後討回來了,卻不料陸衍面色微沉,手裡不知何時又捏了一枚石子,曲指一彈,就中了馮玉璫坐下那批駿馬的眼睛。
眾人只見馬兒突然發了瘋,它痛嘶一聲,人立起來一把把馮玉璫掀翻在地,她痛的慘叫起來,羽林軍知道她身份,也不敢看著她出事,紛紛上前拉住瘋馬再把她扶起來。
陸衍打了個眼色,幾人終於出了城門。沈辛夷最後看了馮玉璫一眼,把她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齊王妃自然不敢住離京城太近的地方,沈辛夷的陪嫁莊子離京城很遠,眾人一直提著小心,本是為了防著文昌帝和世子,沒想到路上竟來了幾撥小偷強盜——應當是他們方才露了財引來的。
陸衍不好殺人,擔心洩露蹤跡,打昏了好幾個才算到了她的陪嫁莊子。沈辛夷對齊王妃道:“王妃儘管安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