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壯大,到了沈烽三十五歲,沈家已經穩穩的蓋過盧家一頭,年逾七十的盧孜勤還得對這個子侄客客氣氣。
也難怪盧孜勤如此沉不住氣。
他已經七十多歲,膝下四兒一女,卻沒有一個成器的。
四個兒子為了繼承權你爭我奪,使出的手段卻幼稚的令人發笑,唯一的女兒性格驕縱,腦子全長在了臉上。
他一倒,盧家勢必會被沈家吞下,他不甘心,只好趁著自己還能活幾年,把沈烽拉下馬,才能安安心心的走,不然就是到了地下,他也合不了眼。
沈烽對他的那點小心思摸得清清楚楚。
看在沈鐸的面子上,他一直容忍盧孜勤的小動作,容忍盧婉婉的驕縱放肆。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他對盧家的無意。
可惜盧孜勤不相信他,在沈烽拒絕了聯姻後,小動作越發的多,一再越過沈烽的底線。
沈烽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盧孜勤動了他的貨,殺/了他手下的人,就得付出代價。
動手這天,沈烽去了墓園看沈鐸。
沈鐸的墓碑靜靜立著,緊挨著他的還有另一座墓碑,墓碑裡躺的不是傳說中跟沈鐸恩愛一生的沈夫人,而是個英俊粗獷的男人。
沈烽在兩塊墓碑前放上了鮮花,然後又點了三炷香供上。
“爸,盧孜勤越了線,我不能再忍他。”
墓碑前的香靜靜燃燒,白色的煙霧模糊了照片裡的人。
沈烽鞠了三個躬,然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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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三號碼頭忽然查出了整船來路不明的原油,船隻的所有人是盧家老二,S市年前新換了領導班子,來了半年正愁著沒地方搞點政/績,就有人匿名舉報三號碼頭私藏了走/私原油。
大批的武/警悄無聲息的包圍了碼頭,按照舉報人提供的資訊,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藏油船,等到盧孜勤得到訊息的時候,警方已經全部出動,將運油船圍得水洩不通。
警方在碼頭查獲一批走/私原油的訊息被大篇幅的報道出來,S市的高層高度關注,幾方勢力暗暗角力,這件事情最後被放到了檯面上,有心人想遮也遮不住。
藏油的船是盧孜勤二兒子名下的。盧老二很快接到了傳訊,作為嫌疑人被關押。
盧孜勤得到訊息,染得烏黑的頭髮一夜之間花白,第二天一早,便顫顫巍巍的去沈家別墅拜訪。
沈烽正在聽裴陸給他念書聽。
自從裴陸給他念過幾次郵件後,他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沒事的時候總喜歡讓裴陸給他念書、講故事,不管內容聽不聽得懂,只要聲音是這個人的就行。
下屬過來通報,說盧家老爺子在門外,沈烽皺了皺眉,讓裴陸先回去,但還沒等裴陸不起身,盧孜勤就已經帶著人走了進來。
“世侄,我這把老骨頭如今想見你一面,是越來越難嘍。”
剛剛站起來的裴陸不好再走,只好在沈烽下手坐下。
沈烽笑道:“盧伯父要過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您年紀也大了,萬一有個意外,我跟父親也沒法交代,”
盧孜勤的臉色一沉,這小子擺明了在說他年紀大了活不了兩年,“不勞世侄費心,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掙扎幾年。”
”我家那幾個不成器的,還指著我這把老骨頭呢,要是他們有你一半的省心,我也不用老了老了還得操心這些。“
看來是為了二兒子求情來了。
沈烽淡淡一笑,並不接茬,“伯父言重了,我看幾個弟弟這樣就挺好的,有年輕人的活力,不像我,父親不在了,只能自己擔起來。”
盧孜勤長嘆,“那幾個臭小子,就是被我寵壞了,無法無天的,這不,連他哥的船都敢動。”
沈烽一臉驚訝,彷彿剛剛才知道這個訊息,“油船的事還跟幾個弟弟有關?”
盧孜勤暗罵一聲,什麼都算計了好了,到頭來還裝的什麼也不知道,跟沈鐸一脈相承的不要臉。
“是啊,老二也是被手下人給騙了,要是知道是你的船,他是萬萬不敢碰的。”
“哦?原來如此……”沈烽挑眉,漫不經心的倒了一杯茶,大度道:“咱們是一家人,這油船的事就算了,也不值幾個錢。”
他話說得輕巧,好像絲毫不知道這件事驚動了上面,盧家老二進去了再想出來就難了,能保住一條命就算是運氣好了。
盧孜勤被他氣得的倒仰,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也不繞彎子了,沉著臉道:“世侄,我跟你父親一輩子的交情,現在為了這麼點小事,你就要要老二的命,斷我老盧家的根,過了吧?”
沈烽依舊的不鹹不淡的,嘴邊甚至還掛著笑容,“盧伯父,這事我也是受害者,現在是警方查到了貨抓了人,跟我又有什麼關係,現在是法制社會,我們都是守法的良民,您總不能讓我跟警方對著幹。”
“……”
盧孜勤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不要臉,抖著手指著他“你你”了半天,最後臉氣得通紅,被屬下扶著走了。
人一走,裴陸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捧著肚子哈哈哈,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沈烽臉色可見的沉了下來,把人扒拉到懷裡,惡狠狠道:“什麼東西這麼好笑,嗯?”
裴陸被他嚇得一口氣岔進了食道,開始喪心病狂的打嗝,“哈哈哈哈哈哈嗝 ~我沒嗝~笑你啊嗝~”
“……”
沈烽黑著臉把他臉往中間擠,裴陸撅著小雞嘴還在不停打嗝兒,場面一度充滿了滑稽又尷尬的空氣。
另一邊,盧孜勤被屬下扶著走出別墅後,便推開身邊的人,住著柺杖脊背挺直往車邊走。
“沈烽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是許英雄的兒子。”他的語氣篤定,當時讓人接近許英雄的時候,查到的資料裡,就有許書的照片跟資料。
“許英雄的兒子怎麼會跟沈烽攪和在一起……”他喃喃自語,忽然靈光一閃道:“你們確定當時許英雄斷了氣?”
身後的下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輕易應話,最後還是最前面的一個下屬戰戰兢兢的上前答話,“人是二公子處理的。”
盧孜勤恨恨的用柺杖跺了一下地面罵道:“蠢貨!”
難怪沈烽能那麼快就找到藏油船,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