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雨濃看著螢幕上的這一行字,過了好一會兒,她手腕抬起,敲打出了自己的回覆。
【我可以幫你。】
是的,幫那個人,而不是自己的嫉妒心作祟。
【呵呵,也是幫你自己。】【你留在國內,難道不就是因為還抱有幻想嗎?湛亦然可是你最大的阻礙。】
【我也喜歡他。】
【喜歡都是虛假,唯有愛才是真實,你心中孰重孰輕,太好分辨了不是嗎?】
【別以為你很瞭解我。】
【不巧,我瞭解的遠比你所知道得要所的多。】
【作為一個幕後黑手,你的廢話還真是有夠多的。】伍雨濃嘲諷了一句。
對方也毫不示弱。【你有一手好牌,你曾威風八面,高高在上,現在不成了可憐蟲?】
伍雨濃直接長按電源鍵將電腦強行關機,做完這些後,她癱軟在椅子上。
是啊,她的曾今。以往她什麼都有,現在那些都是一場水月鏡花的夢而已。
她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再次醒來的時候,才打開了手機進入了軟體,看到了那條對方的留言。
【把他約出來。】
————
譚蒔沒有接伍雨濃的電話,也沒有理會伍雨濃的簡訊,可是當伍雨濃在公司裡堵他的時候,他卻不得不與伍雨濃會面一次。
秘書小姐將伍雨濃帶進辦公室,正在低頭看檔案的譚蒔聽到了敲門聲,便抬頭道:“請進。”
伍雨濃與譚蒔的眼神對視了一秒,立即像下移了幾分。
秘書小姐出去了,譚蒔道:“做。”
伍雨濃依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對譚蒔道:“我……我想你了。”
譚蒔聞言揉了揉下意識皺起了的眉頭。
伍雨濃想他?其實譚蒔並不清楚伍雨濃對湛亦然是個什麼樣的感情,有時候覺得伍雨濃是痴情的,那份喜歡不是偽裝,可是偶爾他又能發現,這份喜歡是詭異的,伍雨濃對湛亦然的喜歡並不那麼的真誠,更不是那麼的純粹,彷彿還藏著一層的秘密。
譚蒔不去深究這個,他單純的聽出了伍雨濃這句話中的不真誠。
伍雨濃來找他絕對不是簡單的只是‘想’了而已。
“伍姐,你什麼意思?”
伍雨濃看著譚蒔的臉,腦袋中不斷閃現出那些照片中的一些話面,她故意道:“我記得你說過,讓我和徐木書好好談談,勇敢去追求他,最好能重歸於好是不是?”
譚蒔眼皮一跳,他是這麼說過沒錯,但是現在他已經和徐木書確定了關係,再這麼說顯然不太合適。“伍姐想說什麼?”
伍雨濃知道譚蒔的心中有鬼,他現在的表現在她的眼中就是赤裸裸的做賊心虛。她很想說一些讓譚蒔更加做賊心虛,良心忐忑的話,但是她現在不想打草驚蛇。她道:“我現在找不到徐木書了,他不見我,我連和他談談地機會都沒有了。”
這和他說又是為什麼呢?從伍雨濃的動機來看,和他說這些,難道是想他去安慰她?伍雨濃並不是這樣的女人。
“你也不願意理會我了。”伍雨濃慘然一笑:“亦然,被你們所有人拋棄了,我是不是很可悲?”
“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譚蒔淡淡地道:“只要自己不拋棄自己,就不可悲。”
“……是嘛。”伍雨濃微微垂頭,順了順耳邊的頭髮,有些落寞的道:“可是我連自己都想拋棄了,果然還是很可悲的吧。”
譚蒔沉默以對。
伍雨濃道:“我打擾你了吧。”她站了起來,有些吃力的對譚蒔笑了一下,道:“亦然,我準備出國了。”
聞言,譚蒔道:“重新開始也並不全是一種苦難,也可以是拋卻一切沉重的國王,迎接一個新的美好的開始。祝你在國外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謝謝……但是在離開前,能陪我喝一杯嗎?”
剛到嘴邊的‘我不喜歡喝酒’因為伍雨濃順著臉頰流下的眼淚而變成了:“好。”
“謝謝你,亦然。”伍雨濃笑中含淚。
伍雨濃離開的時候眼中掠過一絲複雜又得意的神采。
而譚蒔在伍雨濃離開後卻陷入了沉思。
他並不認為伍雨濃是真的想找他喝酒,雖然有些無懈可擊感,但是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成功了?】
【是的。記住,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我也會立刻出國。】
【放心。】
伍雨濃只知道大概對方會做什麼,具體的她沒有問。
她不想知道太多,正如譚蒔所說,她需要一個新的開始,但是在進行一個美好的開始之前,她需要對這份過往做出一個了斷。
伍雨濃只有片刻的猶豫就將和譚蒔約好的時間地址發了過去。
————
譚蒔應邀來到了伍雨濃所說的那間酒吧中。
伍雨濃定了一個包廂,包廂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將外面吵鬧的聲音都隔斷了開來。
譚蒔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正在不停在給自己灌酒的伍雨濃。
伍雨濃聽到了動靜,她緩緩地抬頭,看向譚蒔。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醉了神經,讓她的眼神和思維都恍惚了起來,她竟然覺得譚蒔特別的像徐木書,這次不再是和她心中青春的剪影相似,而是和她那時候所看到的那張由徐木書親自所畫的自畫像相似。
氣質神態,還有眼睛。
她看著譚蒔,就彷彿是再次凝視那張畫。
第264章 第三者(十五)
譚蒔的手在伍雨濃的眼前晃了晃:“伍姐?”
他來沒來, 伍雨濃卻已經將自己灌了個半醉。
伍雨濃抓住譚蒔的手,卻沒有久握, 只是示意譚蒔坐到一旁。
“陪我喝吧。”伍雨濃隨手在桌上拿了一瓶酒,倒在了一個乾淨的大玻璃杯中, 然後將杯子遞給了譚蒔。
譚蒔接住了:“好。”
伍雨濃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有停頓的灌了進去。
譚蒔收回了視線, 皺著眉頭將玻璃杯中的酒喝盡。
兩人就這樣一杯一杯的喝了下去。
突然譚蒔出聲道:“我去趟衛生間。”
說著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出了包廂的門。伍雨濃倒酒的動作頓了一下,看著譚蒔走了,走到門邊看了一眼, 確定譚蒔是往衛生間的方向走了, 這才重新折了回來。
在桌子下面拿出了一瓶與其他酒瓶似乎沒有什麼區別的酒, 再將桌上沒有開的酒放遠了一點。
做好這些後,伍雨濃又將之前開瓶的那瓶酒倒滿了她的杯子。
譚蒔回來後,臉頰依舊紅潤,臉上有幾分溼潤,顯然是用水洗了一下臉,雙眼迷濛, 彰顯著他還在醉酒的事實。
伍雨濃看著譚蒔坐下,然後扭開早已經開了的瓶蓋:“喝。”
給譚蒔倒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