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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酸。”

譚蒔聞言也扯了扯嘴角。

徐驕陽總是嫌他窮,想必肯定很有錢,這樣他就不客氣了。

徐驕陽很快就為他一時痛快說的話付出了代價,譚蒔整整訛了他一萬。

“你怎麼不去搶?”徐驕陽瞪大了眼睛,他是有錢,但是一萬塊,未免太多了,當得上普通工人家庭一年的總收入了!

“我沒有再加個零,你就該讚美我的仁慈。”譚蒔笑道:“願賭服輸,嗯?”

徐驕陽的臉色更難看了。

一萬塊他暫時拿不出來,一方面也覺得肉疼至極,這些錢夠他張揚的穿一年了。

譚蒔一點都不覺得為難人,徐驕陽家是真的有錢,他攢的零花錢壓歲錢都倒騰出來就該湊上了。

被譚蒔這一折騰徐驕陽又忘了要和譚蒔說的正事,直到日期將近,他才反應過來,再次跑去找譚蒔,最後在學校頂樓找到了把書蓋臉上曬著太陽睡覺的譚蒔。

“嗯?”初醒的譚蒔更加懶散了,語調慵懶得和小貓一般,軟綿綿的。

徐驕陽莫名的打了一個顫。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覺得譚蒔這一聲讓他有點,渾身發軟,唇齒髮幹。

譚蒔也只是迷糊了一會兒,很快清醒過來,看向徐驕陽:“怎麼了?找我什麼事?”

徐驕陽半天沒說出話來,譚蒔也不催他,只是淡淡地的看著對方,然後他發現徐驕陽的臉越來越紅。

譚蒔再次詢問了一聲:“怎麼了?”

難道生病了?譚蒔的手剛想放到徐驕陽的額頭上卻被一下打落。

“我沒事!”

徐驕陽紅著臉,他覺得自己很不對勁,於是語速很快的把事情說完就走了,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倒是讓譚蒔有點不好意思了,難道是因為他要錢要狠了所以嚇到了徐驕陽?

————

徐驕陽對譚蒔說的是關於國畫社的事情。國畫社是學校最正規的社團,不是由學生組織,而是由一名資深的教授管理。

國畫社社員非常少,每屆據說就是小貓小狗三兩隻。因為教授是一個很嚴格的人,佈置的作業比課本作業都多!

他對方招收社員非常嚴格,基礎不作要求,對耐心與天賦卻要求極高,還得是能堅持的,要是最後留下來了卻在他手上一年都堅持不了,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給對方小鞋穿,校長都縱著,這無疑是讓大家變得更加認真嚴肅的去對待這項選擇。

不過誰都知道嚴師出高徒,教授那是有真材實學的,據說還是國畫藝術家協會的理事,能有機會免費拜這種大家為師,那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徐驕陽的意思是,國畫社現在招人,試學名額有限,他是學生會的,雖然高中的學生會沒什麼實權,平時要做得事情也不多,但是卻意外的撈到了這麼個好處,他手上得了兩個名額,他準備邀譚蒔去。

譚蒔沒來得及問徐驕陽為什麼要把這個機會給他,對方就跟兔子似的蹦走了。

譚蒔沒有參加任何的社團,不是他不重視興趣特長的培養,也不是一點時間都擠不出來,而是學校裡頭的社團並不專業,比如樂器社,倒是有不少人興致勃勃加入了,可是沒有一個好老師教導,沒有嚴格規範的制度條規,能學到東西的幾乎沒有。譚蒔想到了這一點便沒有去湊熱鬧。

不過國畫社,倒是可以試試。他之前也聽說了國畫社,不過那時候被長身體給折磨得狠了,哪裡有精力去琢磨這個,對沒接觸過的國畫興趣不濃厚,沒什麼想法,不過現在,倒是有那個心了。

試學時間為一個月,一個月足以讓老師看出很多,也試出很多人了。

譚蒔和徐驕陽一起來到國畫社的專用教室裡頭,地方很大,擺了很多隻榆木大長桌,桌子包了紙。桌面上放著幾盆花卉長筒,筒裡放著一把毛筆,除此之外還有顏料盒子,硯和墨。

一個五十上下的老者正垂首握著毛筆描摹什麼,眾人走近一看,原來是桌上那盆開了紅花的盆栽。雖然這裡大都外行,卻不妨礙他們覺得好看,很真,也有神韻!

老者就是那位國畫大家了,姓周,名術。名字有一種道家的飄渺玄妙之意,人看起來也頗有些仙風道骨,氣質高華的感覺。

他並沒有發表太多的感言以及訓誡,只是三言兩語平緩的說了自己的要求,便開始讓大家對著那盆紅花練習了起來。

畫畫僅限於畫過幾幅幾何體素描的譚蒔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觀察,去臨摹,毫無技巧可言。他拿了一張卷好的生宣鋪好,用現成的墨水開始從花莖畫起。

譚蒔以為自己會手抖,但是事實上他的手很穩,畫出的線條十分流暢。

譚蒔握著毛筆,陡然換了個姿勢,開始寫起了字,他潛意識知道他這是在開小差,但是手在握著毛筆時就有著意外的親切之感,讓他不自覺到底想要寫上幾個字。

蘇葉,譚蒔寫下這個字時,莫名有些陌生之感。寫下草字頭的時候,他分明不想寫“蘇”字。

周術看著那神情和反應各異的百人,放下手中的筆他下去走了一圈。

這些人大都都是新手,畫出來的東西……慘不忍睹,連形狀臨個相似都難以做到。就算是有些底子的人,畫出的東西在他看來也不盡人意,與那些完全的新手,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路過一個神情自得的學生身邊,周術看見了宣紙上的兩幅圖,一幅是他讓畫的,一幅是另外一個盆栽。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看了一眼後就沒再停留。

沒有等來誇獎的這個學生有些不滿,卻到底沒敢對看著挺嚴肅的周術說什麼。周術將他的作態收入眼中,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

他繼續走,步伐輕緩,卻少有停頓,直到走到了譚蒔的面前才駐足停了下來。

譚蒔覺得毛筆用得還挺趁手,不過寫出來的東西卻軟趴趴的,要麼用力輕了要麼重了,一點點失誤就能讓字失了風采。他不自覺的就多練了幾個字,反覆實驗,他覺得自己是能寫好的,只是許久沒寫,手生,縱然這樣,他寫出的字也還算得上是有模有樣了。

他把周術吩咐的任務暫時擱置在了一邊,當他發現周術站在了他的身邊時,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字不錯,但是我這裡不是書法社。”周術沒有責罵譚蒔,留下這句話就走了。這句話也被其他人聽到了,有人發出嗤笑的聲音。

譚蒔看著周術的背影,手心出了一些細汗,有些羞愧。他換了一張紙,開始認真的臨摹起了那幅畫,他並不懂技法,但是他可以用眼睛觀察發現,看見什麼,就努力畫出來。

周術站在最前面,看似隨意掃視,卻多分了譚蒔幾分關注。他剛才除了看了譚蒔的字,也看見了他那幅起了個頭的畫作,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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