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物質上的補償。
長安覺著有些好笑,兩人見面一般也就出去吃個飯,回來上個床,吃飯都是aa,上床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他在伺候她,並且伺候得很舒服,她還要什麼補償?出去找他這種條件的鴨她可能都付不起小費好麼?
如今她這樣問慕容泓,其實也不過想確認一下,他在她心裡,是不是真的區別於她前世的那些“男朋友”。
☆、第440章 出氣
慕容泓顯然是個生理極容易受心理影響的人, 從長安問出那句話他怔住,到他別過臉放開她翻身坐起這短短一瞬間, 他前一刻還瀕臨崩潰的身體居然奇蹟般地恢復過來, 甚至連臉上的紅暈都消退到了正常水平, 唯一來不及恢復的是他的呼吸, 還是略顯急促。
他側著身坐在她旁邊,不遠處昏黃的燈光打過來, 長安才發現, 因著瘦, 所以他的側影除了清雋之外, 更為引人注目的其實是那一抹骨相上的冷峭, 龍盤鳳翥捫參歷井那般攀援不得的高峻。
長安自然知道自己又成功地將他惹毛了,但她並不後悔,因為若照目前的態勢繼續發展下去, 有些問題遲早是要面對的, 而她長安又豈是那等自欺欺人的人?
慕容泓沉默不語, 長安也不去催促他。待到呼吸漸穩,慕容泓起身跨過長安來到榻沿, 似是要下榻的模樣,然坐在榻沿上剛穿好一隻鞋, 他又頓住。
“朕用藥的。你可滿意了?”他冷著聲音說完這幾個字,也不看她, 趿著鞋就往淨房那邊去了。
長安:“……”用、用藥?難道慕容泓真的潔癖到臨幸後宮還得對自己下藥才能成功?可他和她親熱的時候反應明明很激烈很正常嘛, 莫非真有人心理能對生理干擾到這個程度?
長安想起了他的暈血症和吃肉吐。
她自榻上坐了起來, 曲起食指遞到唇邊用門牙輕輕嗑住,暗想:若真是如此,她這般問他,確實是有些過分了。如他那樣的男人被逼的不得不跟人坦承他得用藥,否則不行,內裡會是怎樣一種心境?只是他不說,她哪裡會想得到一個正常的男人去睡女人,而且是美女,還需要對自己用藥?雖說那些女人於他而言是陌生的,但男人花錢吃快餐,那也是陌生女人,不是一樣上一樣爽麼?這男人和男人,真有這麼大區別?
或許還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那就是,慕容泓的自尊心之強遠遠超過她所能理解的範圍,任何違揹他本願的事情都是在踐踏他的自尊,由此帶來的屈辱感讓他在面對那些他不得不娶的女人時……硬不起來。
只是,這種藥能亂吃麼?他才十九歲,若是長期服用形成依賴,那還了得?
這個念頭一浮出來,長安便覺著自己有些多管閒事了。他那方面將來如何,與她有什麼關係?然轉念一想,他命途多舛身世堪憐,而憐憫之心乃人之常情,她長安也是人吶,可憐一下外表光鮮內裡苦逼的小皇帝,也不算過分。
問題是,她要的答案他給了,雖沒明說,但想也想得出來,都需要用藥才能上了,還爽什麼?即便爽,那也是純生理上的,心理上他自棄得很。
接下來她該怎麼辦呢?
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那邊慕容泓出來,依然不看她,直接繞過床榻走到書桌後坐下了。
寅時中張讓會來叫他起床,可問題是現在剛過丑時,還不到他起床的時候。
兩人不見面的冷戰長安無所謂,反正她有別的事情可做,可兩人共處一室的冷戰長安受不了,這氣氛也太尷尬了。
她也下了榻,看了眼坐在書桌後形冷神更冷的慕容泓,先去書架頂端的盒子裡摸出幾條小魚乾去餵了愛魚,喜得愛魚咕嚕咕嚕地直用頭頂去蹭她掌心,將她蹭癢了,她便毫無顧忌地輕笑起來。
她這一笑,慕容泓就更生氣了,他在這兒鬱卒得要命,她倒好,沒事人一般。
每次都這樣。
慕容泓拿著摺子身子一斜,側倚在椅上背對這邊,準備來個眼不見為淨。
長安瞄了眼他的背影,忍著笑躡足過去,從他肩後探出腦袋輕聲道:“既然陛下告訴了我一個秘密,那我也告訴陛下一個秘密吧。”
慕容泓聽她這語氣是要哄他的意思,雖則好久沒享受過這待遇讓他心癢得很,但他心中的怨氣自然也不可能因為她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盡數散去,於是便還想再拿一下喬。然轉念一想,自打兗州回來後,長安的脾氣是越來越乖戾了,萬一他一拿喬,她又不哄他了,怎麼辦?
他心思縝密地權衡了一下利弊,方不鹹不淡地問出一句:“什麼秘密?”
長安拿過他手中的奏摺放回書桌上,牽著他來到他的妝臺前,將他按坐在椅子上。
慕容泓一照鏡子嚇一跳,自己脖子上那鮮紅的一枚印記哪來的?
他伸手摸了摸那印子,發現不疼不癢也不腫,又見長安在一旁笑得賊兮兮的,立馬想起昨晚脖子這個位置似乎被她親了一口。
他放了手,從鏡中看著長安,問:“你要這般對朕時冷時熱若即若離到何時?”
長安斂起笑意想了想,也從鏡中看著慕容泓問:“陛下,若是我死了,你會如何?會否比現在更壓抑更不開心?”
慕容泓呼吸一窒。
她若死了,他會如何?他連想都不敢去想。
她去兗州時他曾想過她可能會遭遇不測,他覺著自己應該能扛得住,但他不會否認,當他腦中浮現出這個念頭時,整個人和心都是麻木的。若是噩耗真的傳來,他到底能不能扛得住,那是個未知數。
他活到如今愛過的人就那麼幾個,兄嫂侄兒,是親人之愛,她,是男女之愛。他天生冷情,除此之外,就再無其它了。
他不用開口回答,長安覷他表情便知答案了。她嘆了口氣,道:“陛下,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能變得更好,不想因為感情,臨了臨了,功虧一簣。”昨日她在德勝樓與秋銘對峙,事後想來不是沒有悔意的。其實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她忍下一時之氣,被他抓去設法拖延一些時間,等著慕容泓得到她被抓的訊息再來救她比她自己以殺人的方式震懾對方要穩妥。如果秋銘再烈性一點,一刀將她劈了,她不過是個太監,去搜查德勝樓本就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殺人在先,即便慕容泓心中憤怒,也沒有為她打抱不平的理由。所以說她昨夜其實是死裡逃生一點都沒錯。
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她領的這份差事,若想有所成就,唯有搞事一途,那就意味著她幹得越好,樹敵越多,自己這條命到底能折騰到何時,還真說不好。對於這一點,她很明白,也並不畏懼。她並非全然為了慕容泓才這般視死如歸,於她而言,烈火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