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利落地收拾著外景主持的裝備,揚聲回了一句。穆亭澈點了點頭,剛把頭縮回了洗手間,動作忽然一滯,目光掃過擱在邊上的手機,昨天的簡訊再次躍入腦海。
明智的消費者對著鏡子眨了眨眼睛,終於留下了百感交集的熱淚。
“看來編劇——還真是說不吃藥就不吃藥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智的消費者:哼 Q^Q
第24章 敲詐
除了到考場的時間實在有點兒過早之外,一模考試其實比想象的順利得多。
通常來說,這個時候的全面複習還沒有徹底鋪開。為了給考生以足夠的自信,一模的難度普遍都不會太高,甚至通常都會從前幾年的高考中直接選擇原題,也叫剛刷完了一整套五三的穆影帝簡直如魚得水。
自信心爆棚地完成了第一天的科目,穆亭澈提前交卷溜出了考場。正打算去找那塊據說會來接自己的小木頭,卻忽然被一個西裝革履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真是意外——看你現在的樣子,只怕任誰都想不到你會有那麼深的心機吧?”
來人的聲音聽著低醇沉穩,卻彷彿透著莫名的寒意。鏡片後的一雙眼睛帶著銳利的鋒芒,像是條擇人而噬的毒蛇,卻又偏偏披著文質彬彬的偽飾,叫人心裡莫名不舒服的厲害。
穆亭澈拎著書包站定,微抬了頭打量他片刻,忽然一笑,主動朝著他伸出手:“陳重先生,久仰了——我一直在等你。”
沒能料到他居然會叫破自己的身份,陳重的眼裡閃過些訝異,望著面前少年的目光終於帶了些謹慎:“我還以為是我弟弟太蠢,原來你果然比我想的更聰明。”
“事實上,我是不是聰明和舍弟蠢不蠢好像沒什麼衝突。”
向四處望了望,確認了那塊小木頭還沒出現,穆亭澈才稍稍鬆了口氣,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陳先生,我們是要就站在這裡談嗎?”
“不——事實上,我來是特意想要請你吃飯的。”
被他的搶白引得一陣不快,陳重的目光陰沉了一瞬,語氣卻依然是一片強作耐心的平緩:“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穆少吃上頓飯,也好藉機賠罪?”
“不敢當。”
被他的措辭引得一陣不適,穆亭澈本能地打了個寒顫,雙手插進兜裡,垂了視線向後退開一步:“想來陳先生應該也知道了,那份錄音我已經給了黎老,你再在我這裡下功夫是沒有用的——有這份閒心,不如捐點錢給燕影修修排練廳吧,那塊鏡子用了太多年,再怎麼擦都不亮堂了。”
“錄音的事我信得過黎老爺子,今天找你來,是因為其他的事有求於你。”
見他擺明了一副不合作的態度,陳重只好無奈一笑,從錢包裡取出張純黑色的卡片遞過去:“既然這樣,我也不賣關子了——這是張百聯的購物黑金卡,換你收回那一條評論,你願意嗎?”
“你說的是收回,不是叫我刪掉。”
手機忽然震響,是封林晚發來問他在哪兒的簡訊。穆亭澈不願意那塊小木頭攪和進來,低了頭專心編著回覆,不以為然地偏了下頭:“是我表現得還不夠聰明,所以叫陳先生產生了我會同意這個要求的錯覺嗎?”
收回評論,就意味著要自己想辦法解釋清楚這一句話的意思,甚至自己推翻自己的立場。對方或許還存著他年紀小好哄騙的念頭,他卻實在懶得理會這種老套至極的手段。
陳重沉默地望著他,許久才忽然嘆了口氣,點點頭收起了那張卡:“可惜了——如果你是我弟弟,只怕早已經火起來了……”
“不會的。正因為他是你弟弟,所以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面前的商人實在太過無趣,穆亭澈已經沒了什麼耐心和他打太極,背起書包打算離開,卻忽然被一隻手穩穩鉗住了肩膀。
“嘶——”
穆亭澈輕吸了口涼氣,抬頭望向那個鐵塊似的沉默保鏢。原本溫和的目光終於一寸寸冷冽下來。精緻的眉眼斂去原本的柔軟,唇角就挑起了個半帶嘲諷的鋒利弧度。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陳先生,恕我直言——您是還生活在還珠格格和情深深雨濛濛的世界裡嗎?”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談談,絕沒有脅迫你的意思。”
看了一眼身邊鐵塔似的保鏢,連陳重自己都覺得這個陣仗擺的實在有些容易叫人多想。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正要呵斥保鏢鬆手,卻忽然有一隻手從旁邊探了過來,一把攥住了那個保鏢的手腕。
那隻手很白淨,指節修長有力,一眼就能看出主人的斯文來,可手上的力道卻一點兒都不小。
保鏢吃痛地悶哼一聲,下意識鬆開了手,就被這個忽然冒出的不速之客用力扯開。眼中不由帶了些戾氣,上前一步正要反擊,卻被陳重沉聲呵斥了一句:“不準動手,退下!”
保鏢的眼裡閃過些不甘,順從地退後了一步。陳重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望著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小主持人,眼裡就閃過了些嘲諷的冷意:“我在和穆少講話,你是真不打算讓開一下嗎?”
封林晚的胸口微微起伏著,一手把穆亭澈固執地護在身後。沉默地望著面前天娛事實上的掌舵人,顯然沒有半點兒退開的意思。
雖然小師弟說了有事晚些回去,可他就是莫名覺得不安,找地方停了車就一路找了過來。才到了校門口,就看見陳重站在一邊,他的那個保鏢攥著小師弟的肩膀不放手,叫他心裡猛地一沉,顧不上太多就衝了過來。
他不知穆亭澈是不是還有自己的打算,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冒冒失失的插手會不會打亂他的計劃。可陳家人的手段向來葷素不忌,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小師弟去冒可能受傷的風險。
“封師哥,我沒事。”
感覺到那塊小木頭身上罕有的凌厲敵意,穆亭澈拉住他攥得死緊的拳頭,安慰地握了兩下。
這樣的封林晚是他極為陌生的——原本就稍顯清冷的面龐上幾乎已是一片肅殺,雖然眼底還能看出些隱約的緊張,但這樣忽然毫不掩飾的外放出鋒芒來,居然也帶著叫人莫名膽寒的氣場。
陳重一時被他的氣場鎮住,本能地退了半步,被身後的保鏢穩穩扶住。回過神來的眼裡就閃過了些惱怒,神色驟然帶了譏誚不屑:“還真是哪兒都有你——是不是給你的工作太少了,居然還有工夫跑出來亂繞?要是你覺得還不夠,我可以叫他們再多給你——”
“我不幹了。”
封林晚忽然沉聲打斷了他,好聽的聲線彷彿也浸透了冰水似的,隱隱透出些孤注一擲的決絕,垂在身側的拳頭攥得更緊了些。
他當然早就轉過這個念頭,可絕不是這麼魯莽這麼不留退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