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

祁樂鬆開殷世堅的領子，回頭冷冷盯著蔣童天，“誰允許你打他的？”

“蔣樂餘！你怎麼跟媽媽說話？！”蔣童天的臉色極其難看，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有一天會為了一個男人這樣跟自己說話。

“蔣樂餘死了。”祁樂穩著自己的聲音儘量不發顫，眸底帶著一抹堅定，“他媽媽不要他了，他死了。”

殷世堅心口一疼，“祁樂……”

蔣童天僵著臉，嘴唇不停哆嗦，所有的話都梗在喉頭。

“小時候你告訴我，我沒有爸爸，現在你又告訴我祁於海不是我的生父。”祁樂深吸一口氣，壓制著心底不停翻湧而上的情緒，“我人生中的兩個家都不屬於我。”

他現在就像一個笑話一樣，小時候被罵是野種，後來又頂著祁傢俬生子的頭銜，現在就連祁傢俬生子的頭銜也是假的。

從小到大被不停否定又被肯定，得到肯定又被狠狠甩一巴掌，他還有什麼是真實的嗎？

祁樂忽然陷入了自我懷疑，自己的存在是真實的嗎？殷世堅的存在是真實的嗎？

一隻大掌突然出現在眼前，蓋住了祁樂的大半張臉。

殷世堅站在祁樂的身後，手掌遮著他的眼睛，眼底的心疼似是要滿溢而出。

“我帶你回家。”

男人的氣息噴灑在後頸，聲音輕柔帶著心疼。

這個男人無論何時都讓他覺得可靠。

祁樂眼眶一澀，眨了眨眼睛。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滑到下巴又凝成淚珠，最終砸在他腳下站著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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