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和柳霸總的交流上頭。

手機送到手邊，柳竹安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嗯？”

程安煜：這次是真的柳竹安了！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

“宋昊天干的事兒，你授意的？”

柳竹安：“看來你腦子還不夠清醒，掛了。”

“別別——”程安煜趕緊喊停，“好好好，我服了你行了吧。有話好好說，你能不能管管你手下的人。別人就算了，宋昊天他媽的買水軍黑我，走的還是你公司賬。你別告訴我這真是你授權的。”

“怎麼？”

“太low了吧！”程安煜看著自己那張蠢照就糟心，“魏賢熙那孫子死不撤我熱搜！你趕緊讓人把熱搜撤了。”

“哦。”

“你什麼意思？撤不撤一句話。”

“不。”

“……行，柳竹安你有種，你真行。宋昊天膽子越來越肥，之前那幾個因為案子搞他的人也是你收拾的吧？前段時間低調一陣，我還以為他收斂了，現在看，他膽子還大得很，這種事兒都敢直接走公賬，你也不怕將來他反咬你一口？”

“哦。人是我寵的，你有意見？”

“……”

啪。

程安煜摔了手機。

手機撞到牆壁，彈回來，再在地上滾了兩圈，掉了幾角漆，螢幕裂了一小道細紋。在撞擊過後，螢幕朝上停在地上，亮了起來。

倖存。

程安煜：“……”

助理大田出門喘口氣的時候，正巧遇上他們程少行為藝術的現場。

程安煜臉都快貼到魚缸上頭了，一條橙紅色的小錦鯉正甩著尾巴，似乎在跟他對視。而魚缸底下躺著一支漂亮的昂貴的高階的最新款的竹枝手機——竹安科技出品。

有、有點眼熟。

大田是個衣著打扮時尚美麗的漂亮妹子，因為和雙胞胎妹妹一起進了程安煜的工作室，一下子就成了“大田”。她跟著程安煜久了，也知道程少的發瘋日常，正準備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再回到辦公室去，結果聽到了程安煜的召喚。

程安煜：“小田。”

田助理：“我是田文文……算了，我是大田。”

程安煜順著改口：“那大田，去給我買個新手機回來。”

田助理：“哦。”

程安煜：“不要竹枝。”

田助理：“……好。”

半個小時後，新手機送到程安煜面前。

程安煜擺弄了一會兒，臭著臉又喊：“大田！算了，還是‘竹枝’吧。”

田助理面無表情地走回自己的工作區域，把桌下的另一個袋子拎出來，從裡頭掏出新的“竹枝”，啪地拍到桌上，再推到老闆面前。

程安煜：“……謝謝。你先讓讓，我想靜靜。”

一直在跟水軍戰鬥的小田助理捕捉到了關鍵詞，懵逼地抬頭：“程少找我？”

程安煜：“……”

“不，沒什麼，你接著忙吧。”

田文文&田靜靜：呵呵。

***

東風會館。

山城市有名的會館就那麼幾個，東風會館名列前茅。作為休閒會所，東風會館位於山城市郊區，能吃能喝能玩，深受歡迎。

而這座會館……顯然，柳霸總的。

在又一次氣哭程安煜之後，身體權交換，柳霸總帶著她的繼承人過來長長見識。

“第一次和那個女人接觸，就是在這裡，”柳霸總道，“當時剛結束一個研討會，我做東，邀請他們在這裡休息。白梓憐這時候正在科技公司實習。按理說，實習生是沒有資格參與會議的，但事情趕巧，她頂替了一個老員工，做了些會議後勤工作。”

“這不合理，”柳霸總道，“這不符合條例，但奇怪的是，連我都沒有覺得哪裡對。會議結束之後，這女人也跟著其他人一起來到這裡休息。”

既然會館是柳霸總的產業，那自然有一間常留房。

“然後，這個女人披著浴衣，直接進了我的房間，接連道歉，說是因為著急，走錯了。”柳霸總呵呵一笑，笑得眉眼舒展，背後開了一片一片的黑百合。

透過柳霸總這麼一說，白梓憐絕對是提前計劃好的。

柳竹安好奇得像是有小貓咪在她好奇心上磨爪子，她本來想聽大佬主動解釋的，但她忍不住了。

柳竹安：【所以，她不知道我們是女孩子，是嗎？】

柳霸總：【不。嗯，我喜歡‘我們’。】

柳竹安瞬間感覺自己要臉紅了！

她咳嗽兩聲：【所以，知道的到底有幾個人？】

柳霸總沉默了幾秒，語速放慢：“牧聽雪，牧宇軒。”

一個是她小姨，一個是她表哥。

對於牧聽雨來說，把女兒偽裝成兒子最大的便利就是，醫院就是她家開的。

牧聽雨的妹妹牧聽雪，在專業能力上是天才，小小年紀就在醫學方面展露天賦，而姐姐牧聽雨卻是普通得泯然眾人。不過沒關係，牧聽雨一切聽姐姐的。

牧家姐妹兩個人都有些偏執，這才讓這個荒唐的事成立，並且瞞天過海，一瞞就是二十七年。

而表哥牧宇軒？他跟著牧聽雪學習，再加上柳竹安也需要一個“學習物件”，所以後來牧宇軒也知道了。

柳竹安若有所思，還在對比她透過系統知道的故事梗概。

【白梓憐是女主角，】柳竹安自言自語，【但是故事線全都是胡扯……這會是什麼原因？】

【難不成是女主被穿越了？病毒入侵導致劇情故障了？故事線是從白梓憐的角度展開，所以也沒提過我們這邊的具體事件。就是暗示了我們對她做出過分的事情然後——】

柳霸總低笑一聲：“說我強X她？”

柳竹安咽咽口水：【大概……差不多也就是這種暗示了嗯雖然我知道不可能就是說那個——】

“放心，”柳霸總打斷她，“我沒那麼脆弱，那女人也沒那麼強大。”

柳竹安憂心忡忡：【但是她讓所有人都誤會了我們。我們根本不喜歡她，她也根本不是故事線中描述的那樣好的姑娘。這個世界被病毒入侵了，說不定她就是那個BUG。不能放任BUG鬧事對吧？】

道理是這樣沒錯，可是柳竹安還是太嫩了。就算外表偽裝得和她相似，可本質上卻還是個未經風雨的小丫頭，她玩不過那些人。

看似冷硬的霸總，對她足夠溫柔。

她安慰道：“沒關係。不用這麼緊張。這女人沒那麼重要。現階段，你應該考慮的是你需要的生存值。我記得現在還是0？”

顧名思義，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弄，但是這玩意，應該會和安全扯上關係。“女主”太過詭異，說不定還是會讓原故事線裡的“炮灰男配”按原路走向死亡。

這是柳軟萌不能承受的，也是柳霸總不願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