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她養過的這幾個女孩,就琦琦嫁到了官宦人家,趙卓還是御史臺的人,雲彩怎麼肯放棄這步棋?”
楚琴皺眉道:“雲彩到底想做啥?”
“我猜,她是想給她爹翻案。”江意沉默了會,才低聲道。
楚琴驚道:“她爹不是病死的嗎?”
江意冷笑道:“誰會傻得把什麼事都和別人說?你會嗎?”
楚琴想了想,道:“雲彩手裡有琦琦的把柄?”
“肯定有。”江意道。
“她有我的把柄嗎?”楚琴後怕道。
江意大笑起來:“你有什麼用,她要你的把柄作甚?但肯定有我的把柄,還有秦楓。”
楚琴拿著信,摩挲著信封,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是真沒想到,改變主意回了京,還能知道這麼件事。老四竟然沒死嗎?他還惦記著來找自己?會不會在蘇州時,她就曾和他擦肩而過過?
真是可笑啊,她不過就是對紅袖起了那麼一絲絲的憐憫,老天爺竟然就開始對她憐憫起來。好事一件件接踵而至,讓她心裡升起不安和惶恐,福之禍之所依,她寧可無福無禍渾渾噩噩地過,也好過最後一場空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故事是個引子,後面兩個故事在講本故事的情節時,會將第一個故事裡的很多伏筆引申出來詳細講。
江意盯嚴了鶯歌,害她錯失最後一次同云溪見面的機會,就是在和楚琴聊天過後。琦琦和第一個故事裡沒什麼存在感的雲彩也會一直出境,拯救鶯歌和霜紅時柳西的戲份那麼重,就是因為那個時候琦琦自己還一堆麻煩事~
第19章 第 19 章
琦琦僵坐在書桌前,江意派人送來的信靜靜躺在桌上,彷彿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蠢。
她本以為,雲彩和江意敵對多年,並無私交,雲彩離開後,就同江意斷了聯絡。可沒想到,江意對雲彩如今的去處一清二楚,而且還點名讓她來代轉此信。
別說琦琦早就已經起了心思要和雲彩疏遠,江意不過一個教坊女官,仗著出身,就指使起她這個朝廷命官的家眷,這無疑讓琦琦既惱火,又恐懼。因為琦琦深知這兩人城府,頤氣指使、肆意妄為這幾個字和她們沒有關係,她們既然敢指使自己,必然有什麼原因。
江意是什麼意思?是雲彩離開前同她說了什麼,所以她才會找上自己?雲彩呢?她就是離開京城,也不肯放過自己?
琦琦深呼一口氣,將那信封翻來覆去地看著。信封上有蠟封,她是有一百個法子可以看到信封裡的內容且不讓人發現的,但是她不敢。不該知道的事就不知道,否則她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琦琦閉上眼,黑暗中浮現出一雙豺狼般冰冷狠毒的眼,就是這樣一雙眼,讓她下了決心疏遠一手把她扶上花魁寶座的雲姨。不是她沒有良心、不講道義,她是怕,怕那樣一個男人,帶累了雲彩,再帶累自己。
趙家很重名聲,甭管裡面如何爛,外面看著依然光鮮靚麗。趙卓娶她,已是大費周章,她不能再讓他為了自己而頭疼。
琦琦默坐良久,終究是抵不過對兩位大人的忌憚,喊了個心腹進來,封了五十兩,讓她的丈夫王宇親自跑一趟,把這封信交予雲彩,若有回信,再帶回來。
琦琦心神不寧地等了一個月,生怕江意那邊派人來問情況。幸好江意很沉得住氣,她如今似乎在專心盯著鶯歌練字,柳西曾抱怨如今想和鶯歌私下說說話都難了。
一個月後,雲彩的回信到了,琦琦已經提前知會王宇,直接送到教坊交給江意,注意不要讓別人看見了。王宇人也精乖,送完信沒直接走,而是等在對面大樹下,沒多久就見著江意的轎子出了門,他便一直跟到了目的地,四處打聽了下才回來覆命。
“是江大人曾經的一個姐妹,之前嫁去了蘇州,才回京,住在皇商尤家的一個宅子裡。”王家媳婦轉述著丈夫的話,“年紀和江大人差不多大,自稱姓楚,有一個女兒,快十五了,應該不是親生的,要嫁給尤老爺做妾了。”
琦琦凝神聽著,心裡疑道:難道江意這封信,跟這個楚氏有關?看年紀,楚氏該和雲彩也認識。
琦琦一時想不明白,又賞了王家媳婦二十兩道:“今兒沒什麼事了,放你兩天假,回家好好同你男人聚聚吧。”
另一邊,楚琴迫不及待開啟信,飛快地看了一遍,然後心裡咯噔一下。
雲彩道,那個自稱是楚琴弟弟,名叫商穗的男人,一直跟著萬家商船出海。他當年留的是萬家在京裡一個鋪子的地址,讓雲彩有了楚琴的訊息,就派人送封信過去。
“這個萬家,不會是兩年前那個衰得驚動海龍王的那個萬家吧?”江意藉著楚琴的手看完了信,心裡也跟著咯噔一下。
萬家名下有兩艘船,專門跑海上航線,兩年前這兩艘船在南洋一帶遭遇了風暴,齊齊沉了。所有的貨物都沉入海底,船員們也生死不明,萬家又是賠錢又是被打官司,沒一個月就家破人散了。
當時大家都說,沉船那一帶很少有風暴,萬家兩艘船本來也不是同時出發,因為各種事湊巧碰在了一起,湊巧那一片海域起了風暴,別人家都沒事,就萬家那麼倒黴趕上了。
而且就在萬家商船沉了之後,那片海域頻頻出龍捲風,弄得其他船隊都要改變航線繞過此處。大家都說萬家是不是偷著運了什麼有忌諱的東西,惹怒了龍王爺,龍王爺發怒了。
“還是去那個地址問問吧,應該也是被其他跑船的商家租下了,一個圈子裡的人,彼此應該都認識。”江意安慰道。
“要問你去問吧,反正我無所謂。”楚琴道,心裡竟然升起一絲果然如此的輕鬆感,“紅袖嫁人那天,你要不要來喝杯喜酒?”
江意搖頭道:“算了,我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場面。”
江意從楚琴處離開,讓人去衛家送了信,託衛鶴的人打聽商穗的下落。沒幾日,衛鶴的人傳來訊息,萬家的那些鋪子、倉庫因為其他人嫌晦氣,到現在都沒租出去,都收做了官用。官府把鋪子、倉庫都拆了重新建成了儲物倉庫。萬家名下的那些人也都死的死,走的走,在京裡的也沒幾個,不好打聽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船員的下落。
江意看完了信,冷笑了聲。衛鶴這是嫌麻煩,懶得查,敷衍她。衛家在京兆尹、刑部、戶部都有人,真心要查,至少能查清商穗到底跟沒跟著出海。果然靠人不如靠己,她在教坊裡待著,天天對著這些來來去去的男人,最後什麼都留不住。
江意還是同楚琴說了一聲,她知道,楚琴嘴上不說,心裡一直惦著。
“查不到也好,我也沒想著認他。”楚琴平靜道,“為了給他治病,賣了我,為了多賣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