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是第幾天?"我模糊地說著,全身只感到一陣寒一陣熱,頭痛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令我都分不清時間。
我好努力地控制住聲線,令它聽起來不至於太抖,但無論我怎樣努力,聽起來都總是弱弱的,軟軟的,就連話都好似不太清楚。縱使我的聲音沒有力量,但其實我已經花上了我全身最大的力氣。這樣令我覺得很害怕,我怕旁邊的人聽不到我的聲音,然後就這樣走了。
我等了很久,很久才有人來,很久我才醒過來,我怕我睡了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於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握住拳頭再試著用力說:"第幾天……第幾天?"
他好似聽不到,於是我勉強提起手,想拉住坐在我身邊那模糊的影子。
影子在我面前一晃一晃,晃得我頭暈眼花,試了好幾次,才勉強算是把他捉住。因為喉嚨太乾了,我吞了吞口水,才可以緩緩地說:"他來了嗎?他有沒有來……"
總算說完了,這次的聲音比較大,我放心一點,於是大口吸了口氣,就因為一時的大意,惹得我咳嗽起來,隨住沒完沒了的咳嗽聲,我耳邊好似開始聽到自己的心跳,呼吸也接著急速了許多,這令我覺得好像要缺氧,眼前的境像更模糊。
我知道自己發燒,高熱不退,其實這種感覺以前試過了,但今次好像更厲害。叔叔說我身體不好,總是病,才辛辛苦苦養胖了點,又被我一病就把他的努力全付諸東流。他說,我這一世都離不開他,因為沒有人會像他這般有耐xing再一點一點把我養胖。我說他根本就當我是豬,我才沒有這麼弱。想到這就想笑,因為想笑,於是又吸了口氣,然後又開始咳,每次一咳嗽就感到裡面的內臟都跟著移了位置,好難受,胸口也跟著痛,一抽一抽的,就是要令我感到更難受才高興。我皺緊眉頭,努力地掙扎了好一陣子才算叫做把它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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