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
曹世原站起來,一步步朝著少年走去,“你有什麼不能被人知道的……”
高燃大聲打斷,“沒有!”
說完就想咬舌自盡,操,欲蓋彌彰。
曹世原看著少年因為懊惱而微紅的臉龐,“再過兩年,你回想起此時這一幕,會知道自己有多魯莽。”
高燃沒心思管這個事兒,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另一個猜測給整的心驚肉跳,臉煞白。
狐狸不會是知道他的能力吧?
還是說,狐狸能看出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高燃又自我否定。
小北哥幾乎天天都要跟他處上好一會兒,最近還睡一起。
既然連小北哥都沒察覺出什麼,那就說明他藏的很嚴實,他跟狐狸接觸的次數非常少,不可能的啊。
可如果狐狸哪個都不知道,不會一次又一次招惹他。
就像對方說的,他就是個高中生,家境一般,成績一般,隨便哪個班裡都能找出來一大堆,沒必要盯著他不放。
高燃用手捂住臉,重重揉了揉拿開,“曹隊長,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
曹世原當做沒聽出少年話裡的憤然跟試探,淡淡的說,“原因很複雜。”
高燃等了等,沒等出後續,然後呢?沒了?
曹世原說,“其中有個因素比較簡單,我現在可以透露給你,就是我看上你了。”
高燃呆住了。
初中到高中,對他這麼來一出的女生不少,多半都是塞個小紙條,或者是叫人傳話,但被個男的,還這麼直白,頭一次。
曹世原說,“我的榮幸。”
高燃一個激靈,猛然發現自己沒得退了,他乾脆一屁股坐到桌上,跟狐狸平視,“變態!”
曹世原的眉梢動了動,“偏見。”
高燃說,“曹隊長,你這是病,很不正常,要去看醫生接受治療。”
曹世原把嘴裡只剩下一點的糖粒子咬碎,氣息裡摻雜著濃烈的檸檬味,“錯了,不是病,只是一種選擇而已,或許明年,也有可能年底,你的態度就會有很大的變化。”
高燃被他篤定的語氣給刺激的炸了毛,“怎麼可能!”
曹世原看著少年,不語。
高燃伸手把他推開點,自己從桌上跳下來,像模像樣的威脅道,“你要是敢再招我,我就把你這個病說出來,到時候你手下的人跟你的戰友肯定會。”
曹世原不但不生氣,還覺得好笑,他扯了扯唇角,“那樣一來,封隊也好不到哪兒去。”
高燃聽不懂,這跟小北哥有什麼關係?
外面傳來腳步聲,高燃一喜,跑過去的身形猛地一下頓住,他聽見了高跟鞋的噠噠噠聲,緊跟而來,帶著女主人內心的熱切。
門外響起一道輕柔的女聲,“我聽我爸說最近不太平,是不是有什麼大案子?”
“鄭小姐可以去問鄭局。”
“我知道你們不能洩露,我只是……封隊長,你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高燃無意識的瞥了下嘴角。
他沉默幾瞬後轉身,腳步害沒邁開,就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狐狸撞到了一起。
一門之隔,封北正要打發走鄭佳惠,冷不丁的聽到驚叫聲,立刻將門大力推開。
小的像只被欺負了的貓,齜著個牙,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大的不露聲色,跟平時沒有兩樣。
封北的眉峰皺在一起,“曹隊,你怎麼在我這兒?”
曹世原整整警服領子,慢條斯理道,“有事要跟你商量。”
封北面容肅冷,“回頭再說。”
曹世原說行,他離開前還若有似無的往少年那裡掃了一眼。
高燃狠狠一瞪。
曹世原留給他一道頎長的身影。
辦公室裡的氣氛耐人尋味。
高燃發現有道目光停在自己身上,沒有惡意,只有好奇,他看過去時,和門口的年輕女人對上了。
鄭佳惠微笑,“是你啊。”
高燃撓撓頭,“鄭小姐你好。”
鄭佳惠笑問,“你怎麼會在封隊長的辦公室?”
高燃瞟瞟旁邊的男人。
封北心有不快,語氣冷硬,“鄭小姐,我這兒事多,就不送你了。”
鄭佳惠看出男人的面色不好,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隱約又似乎知道,她沒有多待,揣著一肚子疑惑走了。
辦公室裡的氣氛變了,變得更微妙。
高燃猶豫了會兒,“小北哥,鄭小姐對你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你呢?”
封北盯著少年,“沒那意思。”
高燃說,“那你既然對她沒意思,為什麼不直接拒絕?”
封北心不在焉,“嗯?”
高燃咳了聲,“我是覺得啊,不喜歡就要直說,不能耽誤人家女孩子,你說是吧,小北哥。”
封北的目光沒從少年臉上移開半寸,“明說過,小姑娘大概是頭一次,還在堅持,她在我這裡遲遲得不到迴應,自然也就會退開了,世上沒幾個傻子。”
高燃,“喔。”
封北沒有搜查到少年吃醋的痕跡,他按了按太陽穴,安慰自己來日方長,“你跟曹世原是怎麼回事?他又招你了?”
高燃挑重點說的,劃掉了自己跟曹世原撞到一塊兒,臉被對方嘴唇擦到的事。
更沒提要是他沒躲開,初|吻就沒了。
封北得知曹世原又試圖催眠少年,怒火中燒,一腳把椅子給踢開了。
高燃及時跳開,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椅子,“這回不曉得怎麼了,我突然醒了,他沒成。”
封北沉默片刻問,“看出他是怎麼催眠的嗎?”
高燃說,“我沒有留意。”
再有下次,一定仔細觀察觀察。
辦公室裡靜了會兒,瀰漫開一縷菸草味。
封隊吐出一團煙霧,瞥了眼不停擦臉的少年,“你臉怎麼了?”
高燃回過神來,趕緊放下手,“沒怎麼。”
封北把煙盒捏扁了往桌上一丟,“還沒怎麼,皮都快被你給擦掉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