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捂住了左臉,不停地把水潑了上去,就算是過去多少年,就算努力改變xing格,卻也總忘不了那曾經醜陋的臉,以及呂唐清亮的童聲喊出的:醜八怪。
呂唐,不知道他還好嗎?
呂清抬起頭,看著衛生間鏡子裡的臉,沒有任何痕跡,沒有人知道那
上面曾經有黑色的胎痣,那就夠了。
“沒錯,我已經不是醜八怪了,我現在有一張甚至還有人羨慕的臉……”
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治水笑著和雜誌社的記者握了手,記者似乎也因為治水的態度而大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老師您的態度這麼客氣。”
治水笑道:
“才賣好了幾本書沒什麼資本自負的。”
“那麼老師關於《文學評論》上,子清的那篇文章怎麼看呢?”
治水當下心想,果不其然問到了這個問題,立刻把昨天準備好的詞說了出來:
“啊,我看過,子清文筆很犀利,可見讀的非常認真,指出了我許多不足,我當然希望能夠多有這樣的讀者,和評論出現。”
記者點頭道:
“據我們所知,子清這位作者也曾寫過小說,只是不太暢銷,不知道老師您有沒有看過他的作品呢?”
治水搖頭道:
“只是有聽說過他的名字,但是光從他寫的評論來看,他的文筆應該
是不用懷疑的,我會拜讀之後再根據自己的不足,對自己的作品進行修改的。”
齊譽站在身後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
“這個呂唐也真夠不簡單的,居然面不改色的恭維人家來抬高自己的身價,果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也難怪書賣的好。”
王凱拿到了雜誌對呂清道:
“你看到沒?這就是所謂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看人家的人做的多好,八面玲瓏的,我現在知道他治水怎麼賣的這麼好了。”
呂清只看了一眼就道:
“讓他惺惺作態去吧,我再寫,我寫火他,看他還拽的起來!”
次日,也就是治水的訪談錄登出來了之後,署名子清的新評論《譁眾
取寵與文學的區別》再次登載了《文學評論》上。
齊譽搖頭道:
“這回語言又更犀利了,公然說你的作品是以愛情來譁眾取寵。”
治水冷著臉道:
“你給我用電腦查查,這個叫子清的出過點兒什麼書,我倒要看看他
寫的怎麼樣。”
搜尋結果:
《農村小事》,《哲學地戀愛》,《誰說我迂腐》…………………………
治水“噗”地一口噴出水來:
“這年頭還有這麼不商業的人,他大概指望著自己能寫名著吧。”
齊譽道:
“您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就是後天的那個全市文學屆人士的聚集宴會,我記得沒錯的話,好象是有媒體故意安排你們兩個見面。”
治水搖了搖手:
“我可不要見,估計是個八十多歲的糟老頭子,我又不好在長輩面前發作,你可千萬別把我拉他面前去啊!”
齊譽笑了:
“你先趕下面的稿子吧,那天可能由不得你了。”
呂清拿著邀請涵嚇了一大跳:
“什麼?!憑什麼要邀請我啊?好象請的都是知名作家吧!”
吳主編笑咪咪的道:
“你可是咱們出版社的榮幸啊,看來我讓你走上寫評論的道路果然是
正確的。”
王凱嘆了口氣,推了推呂清:
“你小心,要是他們把你跟治水放一塊兒問你就慘了。”
呂清聽到治水的名字,怒火中燒:
“誰要見那個小白臉!侮辱文學!踐踏文明!”
呂清殊不知道,逃其實是沒有用的,不如安心接受以後的命運來的聰明的多。
“王凱,你替我去吧!我不想去。”
王凱整理著稿子對他道:
“算了,人家請的是你,不過呂清啊,你幹嗎不用本名啊,你名字多
好聽,幹嗎一定到哪裡都用子清這個名字?”呂清沒有回答,他當然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想捨棄那個名字,他只是不想做醜八怪,不想再讓別人想起那個半邊臉都是黑色胎痣的少年而已。
“王凱,你稿子借我看看吧。”
“我寫的可是男人跟男人。”
呂清坐到王凱面前,一臉苦悶的表情:
“不然你跟我講講這個男人跟男人怎麼做吧。”
王凱露齒一笑:
“嘿,原來你不知道啊,那我跟你講啊,就是……”
治水和呂清有一個地方是完全一樣的,那就是根本不想來參加這個宴會。
服務小姐甜甜地對治水笑道:
“您好,是治水老師麼?請進吧。”
治水踏進了宴會主場就開始低著頭,齊譽從後面推推他:
“微笑!呂唐!微笑!”
領在前面的小姐回頭笑道:
“老師的書我很喜歡,要是有空就給籤個名吧。”
治水這才抬頭笑道:
“好,謝謝你。”
已經有人開始騷動了,目光都集中在治水身上。
“你看,治水終於來了,子清好象早就到了,這回有的好戲看了。”
“可不是,火藥味還真濃。”
治水耳尖,已經聽見了他們說的話,回頭低聲問齊譽:
“怎麼?子清已經到了嗎?到了的話咱們繞過他走,你認識不認識他?”
“啊,在那兒!”齊譽的手指了過去:“呂唐,子清在那兒!”
治水抬起了頭,眼前是個看似年紀比他還小的男人,一臉沈默地站在
人群裡。他回頭狠狠瞪住齊譽:
“你怎麼昨天不跟我說他這麼小?!”
齊譽故意道:
“小?他可是比你足足大個四歲的!而且怎麼樣?長的不錯吧。”
還沒說完,回頭治水就不見了,只見他朝呂清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你好,你是子清嗎?我是治水。”
呂清抬起了頭,治水向他伸出了手。
“你……”呂清覺得他沒有來由的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
過?”
“你說什麼?!”治水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
呂清自己也沒有想到,見到他會有這樣的熟悉感,他本以為見了他只會產生厭惡感。治水比他整整高出一個頭,就那麼站在他的面前,那麼到底是像誰?
“對不起,”呂清道:“我好象有些失態了。”
“我叫呂唐,你見過我麼?”治水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自己的本名說
出來,在這個時候,他是不該說的,那是出版社的政策。
眼前的呂清臉色霎時慘白:
“你說什麼?!”
“我說……喂!喂!醒醒!!!!”
還沒等治水說完,呂清就那麼直直地暈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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