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要走了。”
隨心所欲?聽起來很讓人心動哦!
可是,她穿越至今走的一直是樸實無華的村姑風,現在讓她轉型,改走絢爛無比的貴女風,她表示接受不能。
當然這只是次要原因,最重要的是,此處雖好,卻終究是他鄉。
如今趙思一心想回故鄉和親人團聚,任憑姜荷蓮子如何勸說,她也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時光飛逝,一轉眼就到了八月十四,距離預定的歸期就只剩下了一天。
過去的幾天裡,趙思一直守在家人的身邊,可以說是寸步不離。這一日,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捨,決定在臨行之前再去見江泠一面。
照舊是去嘉善坊守株待兔,可這一回還沒等趙思抵達江泠家,她就在路上聽好些個路人大聲議論蘇家之事。
趙思心生異樣,便讓老冒頭調轉馬頭,將車駛去城南最大的茶樓雲深閣。
往日裡,幽都府的茶樓裡無一例外,都在說著源自趙四孃家的話本。近來最流行的是《神鵰俠侶》,正好爆出小龍女和尹志平發生了不可描述之事,乃是城中大熱。
按理說,雲深閣裡也該蹭著這股熱度,大說特說《神鵰俠侶》一番,可奇怪的是,那裡的說書先生今兒個不說書了,改講起了八卦。
這個八卦是關於幽州數一數二的人家蘇家的。據可靠訊息稱,蘇家的當家人衛夫人獨守空房多年,終於耐不住寂寞,和她遠房的侄子……
說到這兒,臺上那位蓄著老鼠須的說書先生用他那綠豆眼丟擲了個“你懂的”眼神。
哦,臺下傳來一陣陣誇張的起鬨聲——確實,咱們吃瓜群眾都懂得滴。
相比起聽得眉飛色舞的吃瓜群眾,趙思則眉頭緊鎖,暗道,衛夫人不就是蘇瑾琛這一世的孃親嗎?怎麼早不出事兒,晚不出事兒,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娘就出事兒了呢?聽說他們母子關係甚是融洽,他娘遇上這麼大的麻煩,他還能夠安心地離開嗎?
得了,先別想著見江泠了,還是趕緊同蘇瑾琛見上一面吧,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蘇家位於城西,之前趙思曾數次想要上門拜訪,卻都遭到了婉拒。這一回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得厚著臉皮當一回不速之客了。
趙思是做好了被拒的準備的,可出乎意料的是,門房似乎是在專程等著她一般,還沒等她從馬車上下來,就將中門開啟,恭恭敬敬地請她入內。
呃?還可以刷臉進門的呀!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臉已經這麼好使了啊。
當然了,這只是在說笑,趙思心裡很清楚,如今在蘇府裡等著她的未必就是蘇瑾琛。今日她本是想要守株待兔的,沒想到自個兒竟成了別人的“兔”,這還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很快,更大的驚喜來了。
蘇府的中堂之內,一襲玄衣的少年面壁而立。那孑然而立的身影分明近在咫尺,卻給趙思一種相隔天涯的感覺。
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驀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趙思的心頭。
“是你?”
那少年緩緩轉過身來。果然,正是那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縈的少年。只不過,兩年不見,那少年越發出眾了。
趙思曾以為,她家江泠的容色就是略輸那少年一籌,相差也不會太大。可當那少年再度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才明白了什麼叫做雲泥之別。
風華如許,世間應無人能及。
要在平時,趙思這個外貌協會的資深會員估計已經跑上前去圍著人家團團轉了,可今天的她卻興致缺缺,甚至在心裡生出了幾分抗拒。
那少年見趙思的眼中不復當年的炙熱,反倒多出了幾分提防,不由得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多日不見,你還好嗎?”
以前要讓這個鋸嘴葫蘆和自己說一句話可有多難,為此趙思恨不能使出渾身解數來。現如今人家主動開口了,她卻不稀罕了,沒好氣地回了句:“好不了了!”
“哦,你有什麼煩心事嗎?”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趙思瞪他:“我問你,蘇瑾琛他孃的事兒,是不是你整出來的?”
“蘇瑾琛?他不是叫蘇瑾嗎?”那少年墨色的長眉微微上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原來他和你一樣,也有兩個名字呢,趙四。”
呃,馬甲掉了,最坑的是,這馬甲貌似還是她自己親手撕掉的。
想到這兒,趙思恨不能扇自己兩個耳光——讓你多嘴,讓你多嘴,人家不過是長得好看些罷了,你就撲上去猛舔。為了討好人家,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給人家聽了,這下好了吧,看你怎麼收場。
“祁王殿下……”
身份被點破,鳳祤煊卻一點都不驚訝,微微一笑:“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趙思悄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暗道:如此容色,這般年紀,又是特意過來找她的——提示都這麼明顯了,她要是再猜不出來眼前之人乃是自己的便宜弟弟,就該回爐重造了。
“如你這般鍾靈毓秀的人物,除了祁王,不作第二人想,”趙思馬屁越拍越順,“人家都說你聰明絕頂,聰明如你肯定早就猜出來了,我……”
反正馬甲都掉了,就在趙思打算破罐子破摔,坦白一切的時候,驀地,她想起了王敏之曾在她耳邊說過的話。
是了,眼前這位看上去溫雅和善不錯,但那只是看上去罷了,論起心狠手辣,天下鮮有人能及。
在這麼辣手的主兒面前親口承認自己不是他姐姐,妄想他會因此而放過並無關聯的自己,呵呵,這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只怕到時候,別說跑路了,就是明天的太陽還能不能看到都不好說了。
“我就是你的姊姊呀!”說著,趙思就自來熟地拍了拍鳳祤煊的肩膀。
鳳祤煊略顯清冷的目光輕輕掠過他的肩頭,趙思有些訕訕的,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爪。
“祁王殿下,咱好歹是一個媽生的,也算是姐弟對吧?”趙思開始驚歎,自己的臉皮居然可以厚到這個地步,“蘇二公子是姊姊的朋友,不知哪兒得罪了你,看在姊姊的份上,弟弟啊,你就放他一馬唄!”
“弟弟?當年你可是喊我哥哥的!”
當年的黑歷史還提它作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