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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趙四娘這麼大方一回,可這份苦心卻不被人所理解,登時感到有些委屈,不禁噘起了小嘴。
趙元娘見狀,忙支援趙四娘道:“四娘做得對!若是剛剛我在場,我也不會要老趙家的東西的。”
“可是你和大伯母為老趙家做牛做馬近二十年,那些東西……”
趙元娘苦笑道:“三娘,你不明白,老趙家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其實我趕著回趙家村……”
趙四娘聽趙元娘說到一半就止住了,忙問道:“元娘姐,你急著回趙家村有什麼事兒嗎?”
就算宋氏沒有生命危險了,可她也需要人陪伴左右。一向孝順的趙元娘居然在這個時候離開宋氏身邊趕回趙家村,難道說趙家村有什麼事兒亟待她去處理嗎?趙四娘實在是很好奇。
趙元娘幽幽說道:“我是想去替我娘討封休書,順便自請出族。”
在眾人一片勸解聲中,趙元娘沒有再開口解釋,嘴角掛著一絲苦笑,思緒卻已飄向遠方。
健騾的腳程頗快,說話聲中,眾人就到了濟生堂門口。
不過奇怪的是,這會兒藥鋪裡滿滿當當擠了一屋子人,那處專門收治重傷患者的炕上正躺著其他患者,宋氏和姜氏卻都不見了蹤影,問過之後才知道她倆去了福來酒家後巷的一處宅子裡歇腳。
“娘,大伯母傷得這麼重,你不好好陪她在藥鋪裡歇息,到處亂跑幹啥?”好不容易找到了藥鋪夥計所說的那處狹小宅子,看到姜氏正扶著宋氏坐在院子裡,趙三娘放心之餘又忍不住埋怨道。
宋氏忙替姜氏辯解道:“這事兒不怨你母親,都是我的主意。藥鋪裡就那一張炕,剛剛又來了個磕傷了腦袋的病人,我繼續躺在那兒會耽誤人家治病。反正我也沒有啥大礙了,索性就讓你母親扶著我出來了。”
“娘,這是誰家的宅子?”趙四娘好奇地問道。她家在北大街上雖有兩門親戚,不過她可不認為那些親戚會放宋氏她們進門來。
“這是福來酒家賃給咱們幾個夥計住的。”只見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從外面走進院子,把手上端著的一碗湯遞給宋氏道:“這是我問相熟的廚子要來的雞湯,趕緊趁熱喝了吧!”
這是誰?趙四娘覺得他看上去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他的來歷。
“這是你姜叔叔,如今在前面的福來酒家上工。剛剛看到咱們站在濟生堂門口沒處去,就領著咱們進來坐坐。”姜氏朝趙元娘解釋道。
原來這就是姜家灘里正姜武的兒子姜寶勝,趙四孃的前身只在過年的時候見過他一兩面,因而印象不是很深,沒能當即認出來。
站在一旁的趙永忠忽然想起姜武的囑咐,忙道:“瞧我這記性!姜兄弟,你爹讓我捎個信兒給你,讓你趕緊回家一趟!”
一聽到“回家”兩字,姜寶勝就頭皮一緊,連忙問道:“啥?又讓我回家?我爹有沒說是啥事兒?”
趙四娘看到姜寶勝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就不厚道地笑出聲來,寬慰道:“姜叔叔,你放心,這回可不是哄你回去相媳婦兒的!”
見姜寶勝滿臉躁得通紅,還是趙三郎厚道,解釋說:“是這樣的,咱們村新設了間粉絲作坊,裡面缺個管事。你也知道,姜家灘能寫會算的人加起來也沒幾個,大家夥兒頭一個就想到了你。所以姜爺爺想叫你回家去,問問你的意思。”
趙永忠補充道:“工錢按照碼頭上的來算,一天四十文錢。這是長期訂單,每天都能上工,也就是說一個月能賺一貫二百文錢呢!”
一貫二百文錢?說實話,這個工錢很讓人動心,特別是在不久前掌櫃宣佈降薪的情況下。
原來福來酒家的生意大不如前,雖然作為老夥計的姜寶勝幸運地沒有被裁掉,可是月錢也有原來的一貫錢減到了八百文錢。雖然姜寶勝的老爹是里正,可他家並不是很富裕,兩百文錢對他家來說還是一筆不小的進項,為此他都開始打聽其他活計了。
而今有了一個多賺四百文錢的機會,姜寶勝當然想要抓住。可是一想到回到姜家灘上工,就要面對他爹孃的逼婚攻勢,姜寶勝又有些退縮了。
姜寶勝“逃婚”的光榮事蹟早就在姜家灘家喻戶曉,即使是初來乍到的趙四娘也知之甚詳,一看姜寶勝那糾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擔心些啥。
作為剩女的趙四娘很能理解姜寶勝的痛苦,也就沒有出言相勸。
趙四娘生怕再待下去,她爹孃會說些讓人為難的話,又見宋氏手上的那碗雞湯已經見底,就忙招呼家人同姜寶勝告辭,踏上了回程的路。rs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臨時安置
沒行多遠,少言寡語的宋氏就嘆道:“這個姜兄弟倒真是個不錯的人!”
那碗雞湯帶來的溫暖直到這時還縈繞在宋氏曾經微涼的指間,久久不曾散去。
姜氏深有同感,誇獎姜寶勝的同時,又順口提了提他在婚姻上的艱難。
坐在一旁的趙元娘細聽之後,眼睛閃了閃。
就在這時,趙四娘大聲喊道:“爹,停車!”
接到寶貝閨女的命令,趙永忠立即吆喝一聲,等到騾子完全停下後,他才發現車停在了鎮上最大雜貨鋪的門口,於是他忙善解人意地問道:“四娘啊,你病了好些天,這些日子都沒能來鎮上,是不是有啥想買的呀?”
趙三娘輕聲哼道:“病了好些天?是偷懶睡了好些天吧?見天不花錢就難受,真夠敗家的!”
“敗家咋啦?咱們四娘賺的可比敗的多得多了!”趙永忠力挺小閨女。
咳咳,老爹有你這麼替人解圍的嗎?
“我是打算去添置些東西,不過可不是為了我自個兒。”趙四娘正義凜然道:“你們看,咱家這車是專門用來拉貨的,雖然有個頂子也只能用來遮遮小雨,壓根兒就不擋風。這還沒出鎮子風就這麼大了,這要上了四面沒有東西遮擋的官道,大伯母身子骨正弱著,還不得吹病了?
“還有啊,天就快黑了,路上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咱們正常人倒還罷了,可大伯母一身是傷,一路顛簸下來,疼痛難忍不說,傷勢只怕還會加重。依我看,不如就讓大伯母留在鎮上養傷,等大伯母身子稍稍好轉些,再接她去姜家灘也不遲。
“至於床鋪啥的,也不用擔心。當初馮掌櫃走得匆忙,傢俱根本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