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
腳崴傷了,走路都不方便,還爬什麼山?
若是等腳傷養好了……
不由得看了一眼系統面板。
在任務提示下面,鮮紅色的數字,寫著47小時54分13秒的倒計時……亦即,任務要求他必須在兩天內抵達白鷲鎮。
“想去白鷲鎮?”聶昕之問道。
鬱容無意識地開啟竹筒,嘴上回:“有人拜託我一定要去白鷲鎮……給人看個病。”
系統沒這麼說,但想來想去,任務應該與主職業相關,需要他做的,只可能是給人治病了。
聶昕之沒再多問,只道:“先用飯。”
鬱容點了點頭,才注意到自己的早餐……呃,熱騰騰的竹筒飯,裡面竟然還有肉!
明明這個人是空手出去的,荒山野嶺的,哪兒弄得這些新鮮熱食?
想到男人昨夜裡出去了一趟,少年大夫明智地沒有追問……
好奇心什麼的得分人看場合。
聶昕之彷彿知道他的疑慮,意外地解釋了一句:“別人送來的。”
至於這個“別人”是誰,又如何送來的,他沒說,鬱容也不探究。
·
建立在水濱的澤寧,與雁洲有幾許相似。
不同的是,這裡遠不如雁洲繁華。
皆因澤寧往西、南、北三個方向,多遇山丘阻道,唯一順暢的水路,連通的大多是小城小鎮……
自是不像雁洲那樣有許多南來北往的商客。
鬱容坐在船頭,眺望著越來越近的澤寧城,心裡舒了口氣。
倒計時只剩不到兩個小時了。
好在,聶昕之沒弄錯的話,只要找到車馬,從澤寧到白鷲鎮花不到半個時辰。
想到這,少年大夫滿心是感激以及歉意。
能這麼快從大惡山,趕到澤寧,真是全賴著這位郎衛大人的幫助了。
發現了他急著想去白鷲鎮,聶昕之行動力十足,直接揹他翻過了南坡。
鬱容一開始是推辭的,後來發現著實沒有更好的法子,便……厚顏接受了對方的幫助。
——雖不知,沒能在倒計時內抵達白鷲鎮會發生什麼,但既是接受了任務,還是希望能完美地完成它。
“等下我就去白鷲鎮了,昕之兄你……”
“一起。”
鬱容默了一會兒,問:“昕之兄去白鷲鎮是……有什麼事嗎?”
雖然這麼想有些“臉大”吧,但如果對方是特意陪他去的……無論如何,不能再給人家添麻煩了。
聶昕之是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公務。”
“……”
好吧。可能真的是公務在身,所以……
少年大夫不再開口了。
船靠了碼頭,已經有專門拉人的車馬在候著,只要錢夠,哪兒都去得。
沒心思討價還價了,隨意包租了最靠近的一輛車。
立刻出發。
想到跑車的一般訊息都挺靈通的,鬱容就坐在車門前,跟趕車的老漢打探白鷲鎮的訊息。
這一問,還真問出了點名堂。
據跑車的講,白鷲鎮前段時間鬧出了匪亂,搞得人心惶惶的,好一段時間,非白鷲鎮當地人,寧願繞遠道,都不想走那邊經過。
不久前,縣衙派了人過去,典吏和捕頭帶著好些個捕快,和一幫幫閒在那邊鎮場子。
現在情況好了許多,跑車的才敢去跑那邊的路了。
鬱容聽罷,不由得蹙眉。聽得出來,老漢沒有說謊,可……
還是哪裡不對。
再看系統,任務提示仍只是那一句話。
糾結了一下又放開了,反正也快到地方了,有什麼情況總會弄清楚的。
不到兩刻鐘,車子進了白鷲鎮。跑車的直接將兩人拉到了客棧門口。
鬱容付了車資,小心地下了車——左腳仍然不能太使力——四處打量著。
單看周遭的建築,和路面狀況,明顯讓人感覺到這裡比雁洲的鎮子要落後不少。
明明街上時不時有人往來著,仍給人有一種荒涼的感覺……
“那邊的……”
洪亮的嗓門,讓人想不注意也難。
鬱容下意識地循聲看過去。
一個看著挺有官威的大漢,領著幾個打扮得像差役一樣的青年,直接堵在了客棧門口,作著手勢——
“過來!”
少年大夫眨了眨眼,偏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好像是在叫我們?”
“快一點,磨蹭什麼?!”
鬱容滿頭霧水,還是跟聶昕之過去了。
去了才知,為了防止出現前段時間的匪亂,現在但凡經過白鷲鎮的,都得核查一下身份。
儘管還是覺得哪裡蹊蹺,鬱容對典吏的問題,有問必答:叫什麼名字,做什麼職業,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沒什麼不能告人的。
典吏看著有些兇蠻,倒沒刻意刁難人,反覆問了幾遍,排除了是亂匪的嫌疑之後,就放人進了客棧。
便在這時,突然有人衝到了典吏跟前。
要不是聶昕之及時出手,腿腳不太好的少年大夫怕不給對方直接給撞倒了。
蓬頭垢面的老婆子,撲通跪在了地上,若非差役拿刀擋著,她可能抱上了典吏的腿了——
“大人,求求你了,放了小人的孫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舊是鹹魚_(:_」∠)_
多謝槿寰的手榴.彈
1.0
老婦人號慟崩摧的樣子, 看在路人眼裡,難免心生惻隱。
那典吏, 心腸卻是硬得很, 面對這樣的哀求無動於衷,只冷聲責斥:“哪裡來的刁婦,怎敢跑到本官跟前撒潑放野?”
一差役喚了聲“大人”, 湊在典吏耳畔低語著什麼。
忽逢這一幕,鬱容下意識地以為,在上演現實版“黑心官欺壓百姓魚肉鄉里”的故事……
沒等看明白到底怎麼一回事,離得最近的差役開始趕人了:“去去去,沒事就趕緊走, 少在外面溜達。”
二人只好往客棧走著,尚未進門, 那邊典吏一聲令下, 幾個差役即時動手,捂著老婆子哭號的嘴,將人拖走了。
鬱容不自覺地頓住腳步,眉頭輕蹙。
當然, 不是想“路見不平”怎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都不清楚呢,沒的亂伸張正義——覺得有些奇怪。
照理說, 這麼大動靜必然會引來諸多注意。
可, 從老婦人出場到被抓走,街上那些過路的人,別說圍觀了, 老遠看到就繞道……不像是單純地顧忌著典吏與差役的身份。
路人不提,且看客棧內,好幾個人在大堂吃酒說話,渾然不在意門口發生的事情……彷彿對這一幕早見怪不怪了。
鬱容覺得蹊蹺,看向身邊的男人:“昕之兄你看……”
“先用膳。”聶昕之表示,“等等我會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