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感到那一絲不懷好意。他從容一笑,夾起糕點送入口中:“嗯,還不錯。”
晏唯歡沒想到這位嬌生慣養的大少爺還真吃了,有些驚訝。
楚臨憑笑道:“你都吃了,即便是□□,我又有什麼不能入口的。”
晏唯歡面上一紅,哼了一聲,低下頭去喝茶。
這時門口傳來輕響,正是有人前來上菜。楚臨憑喚人進來,來人將酒菜擺上桌卻不走,單膝跪在楚臨憑面前,低聲道:“屬下暗部一隊長流明,見過宮主,見過小公子。”
晏唯歡這才知道原來此地竟是落望宮的一處據點,側頭輕飄飄瞟了楚臨憑一眼,楚臨憑也顧不得與流明說話,連忙道:“我正想告訴你的......”
見晏唯歡擺了擺手示意無妨,楚臨憑才向流明道:“請起罷——你可知剛剛那陳襄侯世子最近都在做什麼?”
流明站起來躬身道:“回宮主,陳襄侯世子是這京都有名的紈絝子弟,素來喜歡新鮮玩意,經常在街上東遊西逛,每次身邊都陪著與宮主相識的那位大俠。哦,前幾日聽說陳襄侯夫人為他定了一門親事,世子不願,這幾日正和家裡鬧著。”
楚臨憑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先下去罷。”
晏唯歡見流明退下,問道:“你怎會關注方詠文?”
楚臨憑搖頭道:“周兄出身草莽,那方詠文又向來性情高傲,自負身份,我見周兄和他關係似乎......很親密,心中有些奇怪。”
晏唯歡一針見血地道:“你在懷疑周覃?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楚臨憑嘆道:“他這幾次出現的太巧,我也只是心中奇怪,但盼是我多心了吧。”
兩人從酒樓出來後,便不再耽擱,直接穿過主街,向河陽府而去。
晏唯歡身份特殊,自上任以來屢破奇案,容貌又生得格外引人矚目,京都識得他的人不少。二人還沒到地方,河陽府眾人便早已收到了晏唯歡回來的訊息,杜鬱、王含、鄧鑫等捕快均已經迎出了門口。
晏唯歡還沒下馬,杜鬱已經急急過去扶他,又道:“少爺走的當晚便下雨了,我本還擔心您發病,如今沒事便好。”
他一轉頭又看見楚臨憑含笑而立,喜道:“楚宮主也來了!”
楚臨憑笑道:“阿鬱。”
晏唯歡搭著杜鬱的手下了馬,向王含等人介紹道:“這位是落望宮楚宮主。”又回頭向楚臨憑道:“王含、鄧鑫。”
楚臨憑笑著拱手。
王含和鄧鑫都嚇了一跳,如果說在人們心目中,皇權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那麼落望宮便是所有人心中的神話。楚臨憑作為宮主,名頭極大,光這名字便不知養活了多少說書人。今日一見,他不但年輕俊美,而且十分平易近人,頓時讓幾人又是仰慕,又是心折。
王含連忙回禮,結結巴巴地道:“小人眼拙,竟、竟是楚宮主駕臨,楚宮主太、太客氣了......”他臉慢慢紅了,一時竟接不下去。
杜鬱噗嗤一笑。
楚臨憑卻是神態自然,並無嘲笑之意,溫聲道:“王兄弟既然與我師弟共事,咱們便都是朋友,又何必拘束。”
鄧鑫方才被王含搶了先,正想著如何與楚臨憑搭話,這時候激動道:“不知楚宮主的師弟是哪位?”
楚臨憑:“......”
晏唯歡:“......”
鄧鑫這話一出口便反應過來,他自然知道晏唯歡亦是任遙子門下,但就是總難以把自己這位貴公子一般的上級當成武林中人,再加上楚臨憑與晏唯歡性格反差太大,他一時也沒轉過彎來。
其實晏唯歡平日裡衣食住行都極為普通,辦起案來吃苦受累更是常事,但他身上自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華氣質,總是讓人無端覺得矜貴,想要小心翼翼地護著,一點都看不出來江湖氣。
他硬著頭皮頂住晏唯歡冷冰冰的視線,乾笑道:“我跟楚宮主開個玩笑,呵呵呵。”
楚臨憑看了眼晏唯歡的臉色,含笑道:“嗯,很有趣。”
晏唯歡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時衙役過來牽了馬,幾個人不再玩笑,一同進了府門。
杜鬱:“少爺,楊大人還未回來,只傳了信說這次的案子您做主查探便是。”
晏唯歡點了點頭:“叫上仵作去停屍房。”
他說著看了楚臨憑一眼,楚臨憑含笑道:“我自然跟著你。”
晏唯歡提醒道:“這裡的停屍房比不上你那冰室,放了幾日,屍體的樣子只怕會......不大好看。”
楚瀾寧聽著就有些心疼:“委屈你了。”
晏唯歡無語道:“......走罷。”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鄧鑫你考慮過唯歡的感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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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發
晏唯歡把幾名捕快都留在了前廳,只帶著仵作和楚臨憑去了停屍房。
那兩具從李家搬回來的屍體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異味,但外形看上去倒還沒有太大的變化,晏唯歡先上去看了看這二人的手掌。
楚臨憑湊在他身邊一看,低聲道:“看來你猜得不錯,據說練過‘驚風掌’的人,掌心處沒有掌紋,五指指腹有薄繭,這兩人顯然不符。”
晏唯歡詫異道:“你知道?”
楚臨憑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本《驚風掌法》,向晏唯歡一晃。
落望宮的萬卷齋中收錄天下武功秘籍,楚臨憑之前聽晏唯歡說過後,便令人找了送過來。只不過他怕晏唯歡拿到這本書後研讀太過費神,索性也不告訴他,自己把書掃了一遍。
晏唯歡也不問他是哪來的,只是極自然地道:“這麼說李氏父子很可能沒死。不過看著兩人的樣子,應也學過武藝。”
楚臨憑不經意地一皺眉,回道:“李家人人習武,哪怕是家丁僕役之流也會些粗淺功夫。”
王仵作之前也得了晏唯歡吩咐,這時查驗了一番後上前道:“晏大人,小人見這二人手上有凍瘡,腳底有樹枝劃痕,肌膚粗糲皴裂,看起來倒像是雜役一類的身份。”
晏唯歡劍眉一挑:“這些你上次怎麼沒說?”
王仵作沒想到他有此問,一時張口結舌。
晏唯歡又道:“凍瘡、樹枝劃痕、肌膚粗糙,這些只能說明死者出身窮苦罷?雜役之說又從何而來?”
王仵作看著他冷冰冰的樣子,雙腿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