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劉雨峰的腦海中都是曹新桐的眼神——注視他時冷冷的眼神,看待易風時寵溺憐愛的眼神,和同學說笑時純粹清澈的眼神,舞會時拖著舞伴的手滿眼溫柔專注的眼神……
還有在所有這些熟知的眼神之前,第一次在他開啟寢室的門見到回頭的自己時那錯愕中隱隱帶著複雜憂傷的眼神……那麼的熟悉,似曾相識——總是專注地看著自己,帶著認真,讓人心安,卻也總是讓人感到絲絲憂愁的眼神。
那一瞥,便讓他呆立在原地,思緒穿梭在過去現在神遊著,一幅幅剪輯的記憶片段在頭腦浮現:
遠遠的執著關注自己的眼神,一起排練節目時興奮滿足的眼神,低低看著地面發呆的眼神,眼角閃著淚光充滿傷痛的眼神,帶著思念、憂愁強顏歡笑的眼神……
他知道那是屬於誰的眼神。他不曾想過這眼神對自己的意義。只是慢慢習慣了,習慣了看到這個眼神,感受到它的存在。分開一段時間後,會在不經意間想起來的眼神,想要稍稍去靠近的眼神。
但是,也許因為眼神中包含了太多自己不願去探求的東西,又或者太過單純的眼神讓他害怕碰觸後會為此失去什麼東西,總之以為說不清的原因,他喜歡這個眼神,卻從來沒有對它表達過太多的什麼,只要一直感到它存在於四周就夠了,直到,直到眼神的主人,在一次次猶豫流連後最終決定轉身走開。最後一次,那眼神中要傳達的,他看也看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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