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沒再多說,怕是也知道多說無益,若我鐵了心,她也沒有辦法阻止。
但若她想從別的方面做出些防範手段,卻也不是我好應付的。不是萬不得已,我絕不願意同她鬧僵。
哪怕同她並無多少親情,我卻也是由她看著長大的,十年,木頭都該有感情的。
☆、母子離心
太后離開後,皇兄對蘇念兒寬慰了幾句,便讓宮女領著蘇念兒回了自己的寢宮。
“按理說小別勝新婚,皇兄竟也不急著將美人留下溫存一番?”我調笑道。
皇兄睨了我一眼:“看你這架勢就是要賴在這兒有話要問的,廢話少說點吧。”
我摸摸鼻頭,心下覺著頗有些無趣,卻也還是先將最想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
“母后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皇兄之前催著我問,現在卻又不急著回答,只是反問道:“你知道這個有什麼意義?方才她都已經給你敲了警鐘,你心思不還是照舊?”
“這是兩碼事。我想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得到對方是那人的情報。”想到這一可能,我皺了皺眉。
皇兄一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我心中明白皇兄不可能不知其間厲害,這是在故意耍著我玩呢,以前嚴肅認真卻又老實善良的緊,近些年卻是越來越狡猾了。
我心中直嘖嘖,卻也不得不配合著答道:“若她不知道,只認為是神武軍普通人物,那我近期自然也就沒什麼麻煩,若是她知道了是趙仁……”說到這,我不由苦笑:“估計會打著越早下手越能絕後患的主意,想辦法對付我或者他。”
皇兄見我表情,倒也沒再刻意賣關子,搖了搖頭說:“真要說不知道,我也不敢肯定,畢竟母后為人你也知道,心中所想能猜出的沒幾個,只是近日裡沒有這方面跡象。”
聽聞此言我心下卻越發沒譜了,思及方才趙仁命人送來的信,我猶豫了一下,問道:“皇兄……能否借紙筆一用,方才趙仁寄信來,我還沒回呢。”
皇兄嗤笑一聲:“這才多久就急著回信?這趙仁倒是好手段。”
知他還是不怎麼待見趙仁,說話刻意說這麼難聽,我心中也不甚在意,果不其然便見皇兄下一瞬便命人送了紙筆過來。
我此時急著回信,也是想提醒趙仁注意一些。伸手接過紙筆,正要下筆,忽聞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
聲音有些耳熟,我還沒想起是誰,便聽皇兄說:“進來。”
來人一亮相,我一思索便也琢磨出來了,這是先前同服侍太后的那名老太監站在一起的殿內總管。
“何事?”
那太監聽皇兄這麼一問,神色略帶猶豫地看了我這邊一眼。
皇兄瞧出其顧忌,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就這麼說吧,無須避諱。”
那總管諾諾應下,便低聲道:“方才陸永德傳信,說隸屬太后那邊的林將軍有所異動,似是聽到什麼風聲,奉命前往東南方向去了,私底下有人走漏風聲,說是……捉拿反賊。”
陸永德,那便是此後在太后近側的那名太監內侍了,我略一思索便想明白——這人不知什麼時候竟被皇兄收買了。
皇兄皺了皺眉:“捉拿反賊,為何還不能叫朕知道了?”
對方卻好似知道會有這麼一問:“太后娘娘給的理由說是皇上近日心情不好,這等憑她底下的人可以解決的小事,無須拿來煩擾皇上。”
“這也叫小事?那他老人家覺得什麼才算大事?”皇兄顯然有些不以為然,這話倒也不是針對那太監問的,對方顯然知道這點,也只得笑笑不說話。
我心中卻隱隱有了猜測,將手中的筆放回了原處。
“朕知道了,退下吧。”
那總管應了一聲,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皇兄看了我一眼:“怕是又同你那情人有關。”
我哭笑不得,情人一說聽著恁的彆扭,不過卻也沒什麼心思再反駁,只是邊繞過桌子邊說道:“何止有關?我怕是要出城一趟。”
皇兄挑眉有些詫異的看我:“那趙仁在江湖混出這麼大名頭,手下強人無數,母后此時僅派了這麼些人你還怕他對付不了?”
“太后娘娘敢派這些人去,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我去那邊看看以防萬一。”
皇兄顯然對此有些不滿:“皇弟你還真是緊張此人,都快叫朕認不出了。”
“皇兄,你不必擔心我為此亂了分寸,”我搖搖頭,直接道出對方的擔憂:“我是真的感覺不對勁,照太后娘娘謹慎的性子,不會如此突如其來地以捉拿反賊的名號命其兄南下,怕的就是其間大有文章。”
說著我正要告辭,卻被皇兄制止。
“要出城朕也不攔著,你把這個帶上。”皇兄遞過其隨身的一塊金牌。
我一愣:“這不是……”
“若真像你說的出了什麼意料外的事,拿著這個也好行事。”皇兄拿著這塊象徵著皇室最高地位的金牌,雲淡風輕地說。
我卻知這個舉動絕不會像他表現得這樣輕鬆。
若我真用這塊牌子阻止了林將軍,甚至與其為敵,屆時林將軍上報太后,豈不是會造成皇兄和太后之間的嫌隙?自幼太后對皇兄有多麼寄予厚望我都看在眼裡,這麼多年多少衝突即將爆發?都是憑皇兄一直小心翼翼的維持著母子的關係,如今我卻用皇兄的令牌和太后唱反調,豈不會叫皇兄這麼多年的苦心白費?
“宮裡的事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好的。”皇兄看出我要說什麼,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我定定看了對方一陣,最終只是笑了笑:“既然皇兄你都這麼說了,臣弟自然不好再推辭,那臣弟就先行一步了?”
皇兄隨意揮了揮袖:“走吧走吧,自己小心著點。”
見對方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我心中卻早已打定主意,定不會讓其感到為難。
帶上了一直以來跟著我的一些侍衛,一行十餘人沿著傳聞林將軍經過的路線出發。因為不好張揚,是以我們都進行了一番喬裝打扮,加上皇兄的手牌,出宮門的路上一路暢通無阻。
比起大道,我們更多是抄近路,一路上我心中都隱隱感到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可能被我忽略了。
在到達花洲聽說趙仁幾個時辰前便已經不在這裡,我心中的不安驀然放大。
“他沒有說去了哪嗎?”
“將軍經常獨自外出的,蕭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看門的小兵搖搖頭:“這回卻似乎離開的有點急,也僅僅帶上了幾個親信,似是聽說了什麼訊息。其實我這也是聽人說的,那時候剛好沒有輪班。”
“蕭先生?!”
恰在此時,一陣略有些熟悉的聲音至院內傳來,我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