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覺得我也是該生點氣了,一把摔上衣櫃門,把揹包摔在肩頭。
回家的計程車上接到脆脆的電話,問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我夾著電話說你等等你等等我有電話插進來,然後掛了她電話打給靳昶,問他晚上幾點回來,他說盡早。我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打回給脆脆,“晚上出去玩,叫上小燁。”
跟脆脆約了個地方,先吃飯然後再決定去哪裡玩。我打車先到,看了一會手機小說就看見脆脆那高挑身材在人群裡十分醒目。不過仔細一看就納悶這是怎麼個場景啊,脆脆在前頭拉著小燁的手,雖然兩個人都標緻,但看著實在不像一對小情侶,小燁那表情怎麼看著像被逼良為娼,脆脆的表情還挺自得的。他們身後兩步遠的地方跟著田野,低頭皺眉,我看他的身體姿勢就失笑,他要是隻大狗,這會尾巴八成正在夾著。
我收起手機,朝他們打招呼,脆脆看見我就笑了笑,笑得有點勉強,田野可算是找到機會了,快步上前來跟我說話。看來剛才這一路脆脆不搭理他,小燁搭理不了他,他一個大老爺們低眉順目地這麼一路跟著很是尷尬,看見我了才找到機會說話。脆脆給了他一個白眼,他裝作沒看見。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他能屈能伸了,也就裝作沒看見。
我就問他們打算去哪裡吃飯,田野立即說了個飯店名,脆脆就像沒聽見似的,直接越過他問我,“你有地方推薦嗎?”
我本來心情不是太好,出來玩就是換心情的,忒受不了他們這氣氛,“就去田野說的那地吧。”
脆脆不吭聲,田野在旁邊說“我請客,今晚出去玩哥包了。”
脆脆冷笑一聲,“那敢情好。”
這就是答應了。我心說這敗家媳婦,宰自己老公這麼來勁幹什麼?上次脆脆說他們分手了,可看這架勢也不像分利索了。或者說是脆脆單方面分了手,田野不肯,現在是死纏爛打階段。
原先我看過我表姐跟他男朋友鬧分手,女生先提了分手之後總會有這麼一個階段。女生心軟又感情豐富,往往堅持不了多久就會答應複合。所以說田野這個路子是對的,要是將來有一天靳昶發現我又做了什麼錯事,要跟我分手,我也用這招十之八九有用。想到這裡我就被我自己嚇著了,我這是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怎麼就想都那裡去了。
回過神來發現脆脆正看著我,“怎麼了?發什麼呆?”
我搖搖頭,提起精神,問田野那飯店在哪,都有什麼招牌菜。這會正是交通高峰期,幸好田野推薦的那飯店也不遠。
往飯店走的路上,我儘量往小燁身邊湊,試著問他點什麼。可是我就發現這當啞巴真是太有優勢了,那要是不想回答別人,只要笑著搖頭就可以了。不過小燁的氣色還是不好,幾天不見就覺得好像又瘦了一點,我問不出來個答案來,也有點嘆氣,我那表哥也是太能折騰人了。
我對小燁總有點內疚,問他不理我,我又開始跟他找話,“今天脆妹子跟田野這是唱的什麼戲啊?”
小燁安靜地轉頭看了脆脆和脆脆身後一步遠的田野,嘴唇輕輕抿了一下,我正盯著他,只覺得他的唇色極美,要是那唇開合能發出聲音,還不知道會怎麼美好。真是可惜了。
脆脆哼了一聲,“就是有人不死心。”
田野也不知怎麼的,看著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偏偏這個時候還敢出聲,“不死心的又不是我一個人。”
脆脆的臉色一下就變了,轉身飛起一腳直踹在田野屁股上,那一腳用了不少力氣,可是踢在田野身上就像踢在沙袋上,田野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什麼反應都沒有。我看著都疼,頓時覺得脆脆就得配個田野這樣的,要不然平時多憋得慌,那一腳要是踹在我屁股上,我都被踢跪了。
田野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進一步激怒了脆脆,我看她還要踢,連忙拉住她,息事寧人,“行了行了,下次穿長褲的時候再踢。”
脆脆氣色緩和了下來,轉身繼續往前走,飯店招牌我都看見了。回神眼角瞥到小燁無聲地嘆了口氣,我又去顧他,“怎麼了小燁?”
小燁看了我一眼,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少有的有些猶豫,我就追著他問怎麼了怎麼了,他被我鬧得受不了,伸手在兩個褲子口袋上拍了一下,我還以為他在幹嘛,好一會他才摸出來一個手機,動作慢慢騰騰,看著可愛死了。我忍不住笑嘻嘻的,他又瞥了我一眼,就轉開眼睛低頭打字。我愣了一下,他瞥我的那眼很冰冷,弄得我很尷尬,不知不覺向後跟小燁保持了一個客氣的距離。心裡也感覺到小燁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單純孩子氣,他的心智不比任何一個成年人差。
可能因為他不能說話,我總以為他是有點可憐的,一不小心就拿他當孩子看了,以為他是需要特別照顧的。怪不得我跟靳昶說小燁跟表哥在一起很痛苦,希望他能勸勸小燁的時候,靳昶只是搖搖頭,毫不在意地說了句“成年人做事,錯了也怨不得別人,何必要人勸?要是勸得動的話,當初又怎麼可能錯?”
我當時還覺得靳昶真是冷血,跟小燁怎麼看也是好友的,何必說得那麼幹脆苛刻。現在想想,好像我這樣的行為反倒不太尊重人。
正想著,小燁輕輕碰了我一下,把手機拿到我面前,我看到他的話,“你會不會只去喜歡靳昶一個人?”
我含糊著,不知道該怎麼答這話,也不想答。我摸了摸鼻子,多少覺得這話太矯情了一些。小燁只是看了我一眼,態度還是淡淡的,沒有任何不禮貌的意思,也沒有咄咄逼人地非問下去不可,他的手指按了按那個老式手機的按鍵,螢幕上的文字在往下走,“早點回去吧,免得靳昶生氣。”
我不爽,幹嘛要免得他生氣,他幹嘛不去免得我生氣?我幹嘛要小心翼翼哄著他,再說他也沒說什麼事生氣什麼事順心啊,一天到晚屁都沒幾個。
我咬牙不吭聲,小燁收回了手機,無奈似的搖搖頭,脆脆狐疑地瞄我們,“你們倆在說什麼?”我心情不好,蛋都扯不出來一個來,乾脆學小燁,閉嘴裝啞巴。
這一晚上都沒玩好,九點鐘的時候我本想回家,可是靳昶只發了個簡訊問我在幹嘛呢,一看就也沒回家,我賭氣乾脆關機跟他們繼續去泡下一個酒吧。關了沒兩分鐘我又有點猶豫,關機也太成心了,好像要找幹仗似的,還是開機改靜音比較好,眼不見心不煩,要是靳昶打電話給我更好,急死他。
這一玩就到了下半夜,脆脆喝醉酒摟著我脖子說這特麼要是在艾澤拉斯就好了,在艾澤拉斯你什麼事都陪我做,哪裡都陪我去,如果你還在艾澤拉斯,我又何必要這個現實世界?
我看著脆脆的眼睛,剔透無畏的眼睛裡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