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抹白衣人影正緩緩朝他走來。
君逸之睜開眼,口中溢位一絲似有若無的輕嘆,他真是魔障了,怎麼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那人,想到這裡,一抹淡淡的哀愁漸漸映入他的眸中,君逸之抬起頭,漸漸握緊拳頭。
猶記得第一次見到子卿,那時自己才七歲,還是個不知事的孩童,那一年父皇下江南南巡,自己也跟著出來遊玩,由於自己的調皮,導致和父皇的隊伍走散,他獨自一人走在街上,心底不知有多害怕。
正當他慌張無措之時,路邊走來一個小男孩,看起來年齡比他還小,個字也矮了不止一截,他走到自己面前,用軟嫩的聲音問道:“哥哥,你怎麼了?”
他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回答他的,只記得後來那個小男孩牽著自己的手,到了一座大院中,看起來這家人也是富貴人家,到了人家的家裡,一個年輕的男子走過來,得知了他的境遇後,毫不猶豫派人幫忙尋找他的親人。
終於在傍晚,他和父皇重逢了,他至今還記得那家人臉上驚訝的表情,只有那個小男孩,小步跑過來拉著自己的手,說讓他回家乖乖聽話,不要再走丟了。
至那以後,他再也忘不掉那張稚嫩的容顏,幾個月後,他偶然想起這事,便讓人去查那家人的去處,得知那家人全家去了郊遊,本應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但是無奈在湖上賞月之際,遇上了黑心的船家,貪圖蕭家的錢財,又想要將蕭家夫人據為己有,因此使盡手段,但無論如何都得不到。
暴怒之下,憤怒的船家在船底鑿了個洞,很快湖水便漫入了船艙,一會兒船便有下沉的趨勢,而船家卻仗著自己水性極好,跳水離開,徒留蕭家一家人在船上。
船沉得很快,蕭家家主沒有辦法,只能向附近的船隻求助,很快便有船趕來支援,但是已經來不及,蕭家家主便和自己的夫人一起將兩個孩子往上託舉,一個是蕭子卿,另一個則是他的弟弟。
待船終於到了後,蕭家家主與夫人也因體力不支沉入湖底,而蕭子卿被順利救上來,但他的弟弟卻因為嗆入了太多的湖水,終是沒能救過來。自那以後,一代富商蕭家覆滅,蕭子卿也不知去處,直到十幾年後,以殿試第一名的成績站在了金鑾殿上,再次走入他的視線。
君逸之鬆開拳頭,從回憶中走出來,不知不覺兩人相處也有幾年,但他始終不敢在他面前明明白白地表達自己的心意。
若他不是皇帝,是否能夠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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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葉鎮休息一夜後,蕭子卿和軒轅塵繼續上路,過了紅葉鎮,便是山林居多,以他們的腳程來看,今夜必定要宿在山林中了。
夜晚,三人在一處平坦的空地上落座,準備在此休息一夜再出發,夜刃很快捕了些野味回來,但因為沒有生火,也不能生吃,因此蕭子卿便走出去,撿些柴火回來好生火。
走在黑暗的路上,他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待撿夠了足夠的柴火後,蕭子卿往回走去,腦中不由得想起軒轅塵那張冷峻的面龐。
那兩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是否與魔教有關?蕭子卿甩了甩頭,不再多想,待他走近原地之後,敏銳的耳中忽然聽到了刀劍的聲音。
他猛地蹙眉,躲到一棵樹後,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去,只見十幾個人劍拔弩張地站在軒轅塵和夜刃面前,窮兇極惡的面容在夜色中看起來分外猙獰。
“軒轅塵,你若就此打道回府,咱們幾個也就放你一命。”為首的一個人看著軒轅塵漫不經心的樣子,怒道。
軒轅塵抬眸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屑的嗤笑從口中溢位,接著他站直了身子,雙臂環抱在胸前,冷冷道:“就憑你們幾個?”
為首一人聞言,倏地被再次激怒,他不想再廢話些什麼,與周邊人使了個眼色後,一群人揮著刀劍朝軒轅塵衝去。
軒轅塵毫不在意地看著即將到身前的刀劍,接著倏地伸出兩指,夾丨住薄薄的劍,接著一掌朝面前之人拍去,那人倏地被震得連連後退,靠在一棵樹前不停地嘔血。
另一邊夜刃也毫不心軟,下手之狠毒簡直想要致人於死地,很快這十幾個人便倒在了地上,身受重傷。
“今夜心情好,放你們一馬,不想死的話,趕緊滾。”軒轅塵收回手,輕蔑地看著倒了一地的人,漫不經心地說道。
倒在地上的人互相對視一眼,為首那人捂著胸口站起,怒聲吼道:“軒轅塵,吾等技不如人,但自有能打得過你的人,你別得意,若你真要攪局,兄弟們定不會放過你,走著瞧!”說完,十幾人相繼從地上爬起,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
蕭子卿躲在樹後,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那人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讓他頓時疑惑起來,看來這軒轅塵和夜刃果然和魔教有關,否則怎麼會引來如此多的人要阻擾他們?這麼想著,他更加確信軒轅塵和魔教的關係一定不小!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從樹後走出。
“怎麼撿了這麼久?”軒轅塵見蕭子卿回來,挑眉問道。
“走得有些遠。”蕭子卿沒有抬頭看他,自顧自地把柴火堆起來,做了一個簡易的烤架,接著將夜刃弄好的兔子用樹枝串好,放在烤架上。
沒過多久,兔肉的香味便漸漸傳開來,蕭子卿拿下一隻兔腿,開始吃起來,沒有別的佐料,兔肉吃起來沒有什麼味道。
吃完之後,夜刃勤快地將烤架收拾掉,蕭子卿坐在樹下,看了一會兒月色後便有些昏昏欲睡,忽然他感到身子一輕,倒頭睡過去。
軒轅塵站在一旁,隔空點了蕭子卿的睡穴,接著走到一旁,靠著樹抬頭看天上的月色,很快夜刃收拾完東西走過來,他看了眼睡著的蕭子卿,低聲說道:“公子,您打算怎麼做?”
軒轅塵沒有立刻接話,他轉頭看了眼樹下的男子,在心中思慮著,他早就知道這人方才根本不是什麼走太遠,而是因為在遠處偷看,若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他這個魔教教主也不用做了。
“公子,他很可能得知了您的身份,若是朋友最好,若是敵人,是不是應該殺了他?”夜刃見軒轅塵不說話,急急說道。若被蕭子卿得知了教主的身份,想必之後會麻煩很多。
“知道了那又怎樣?”軒轅塵又轉頭看了一眼蕭子卿,眸中有著似笑非笑的光芒,他環抱雙手在胸口,悠哉道:“夜刃,不早了,休息吧。”
“可是公子!”夜刃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軒轅塵凌厲的目光下閉了口,也罷,想必教主有他自己的打算,他還是不要多嘴為好。
這麼想著,他和軒轅塵一起走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閉眼休息,待兩人都睡著之後,蕭子卿才緩緩睜開眼,琢磨著夜刃方才那些話的意義。
他為什麼這麼怕他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