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錦四年三月初三日，大軍如期搬師回朝。而這一日既是女兒節，又是雲娃的生日。

雲修儒躺在鋪得厚厚的馬車上，微闔著眼，像是睡著了。柳春來在一旁，分明看見他眼角有些溼潤。

自從雲娃走後這些年，每逢節日，女兒的生辰，他那一回不是暗自飲淚。自己倒是每次必勸，可勸來勸去，最終還是主僕二人相擁而泣。

柳春來輕輕推了他一下道：“爺，小的這幾日總算是想明白一件事。”雲修儒知他故意逗自己說話，懨懨的“嗯”了一聲。柳春來道：“便是那位杭總管啊。”雲修儒睜開眼，疑惑的望著他。

柳春來湊近些道：“當日，王爺在百聖殿向爺求娶，朝廷內外早傳得沸沸揚揚，他焉能不知？”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他這是在吃醋了！”雲修儒聽得一皺眉，嗔道：“小孩子家，懂得些什麼？”柳春來很有些不服氣得道：“小的今年快十七了，什麼不懂？”雲修儒見他仰著下巴，挺著胸脯兒，惱火的在他腿上拍了一下道：“正經東西不好好兒學，偏愛在這上頭留心。看我回去不揭你的皮！”

柳春來原本為了，不讓雲修儒想傷心事。既然話開了頭兒，便由不得他細思量起來，顯然未將回京揭皮的事兒放在心上。

懋王與杭士傑相戀，只極少人知道。

本朝內臣可娶良家女為妻，亦可與宮中內臣結為“兄**弟”。唯獨不能以男妃的身份侍奉君王，更不能嫁與旁人為妾。一經查出二人必受凌遲之刑，乃至抄家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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