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感情意義流出來。總覺得就這樣回家不太好，因為我似乎沒做什麼事情。路過超市時進去，到冰櫃前拿了一袋牛奶味道的冰棒。冬季裡冰凍冷飲備受冷落，除了學生不會有哪個自虐的傢伙跑來買這玩意。

付錢後出了超市，我發現天空又下起小雪，點點往下飄，鑽入我的衣領裡像是要進入我後頸部的血管中。我拿出一根冰棒含在嘴裡，不怎麼冷。渾身都凍僵的人其實一點都不怕冷，都已經冷透了，沒有了溫度的比較你就不知道什麼是冷。

一邊剝開包裝袋一邊吃著，我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袋子裡的東西越來越少。走著走著就走入偏僻的小巷道里，城市錯綜複雜的小道只有住在這個地方的人懂得怎麼走，不會迷路。

我將袋子連同包裝廢紙扔到垃圾桶裡，手裡拿著一根沒吃完的冰棒。味道早就已經嘗不出來，雪越下越大，我只是驚詫於雪花從萬米高空中摔下來，卻安靜到像是不存在。

哪怕死在你的腳步下，你衣角及屋頂上，也沒有一點點的聲音。好冷，我撥出一口氣，將手裡的冰棒扔開，捂著肚子慢慢滑坐在牆角。褲子邊角及背部沾上雪水一片溼冷，我將頭擱到膝蓋上，雙手抱著自己。

“媽……” 我疼。

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麼，指甲撓到了空氣，什麼都沒有。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了。指尖，冰涼涼的。

其實還記得，兩歲的我永遠穿著寬大破舊的成人衣衫，沒有褲子，只有一條空蕩蕩的T恤衫。腳步蹣跚地跟著母親的腳步走，母親的步伐好快。快到我永遠跟不上，然後我就哭著，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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