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也不一定能恢復,只不過是比灰飛煙滅好一點而已。
世間最斬不斷的是情。在家人面前,往往讓世間一切不同性格的人都統一了性格。
倆父子邊閒閒的聊,邊往他們的家走去。這大概是紀清在那件事後面對妖君最輕鬆的時候了。
沒有了滿心的擔憂,沒有了急切的復仇。有的只剩下親情間從未藕斷的絲連。
山洞的家還是原來的樣子,千年未變。十分簡單卻又精緻的佈置。
山洞的位置很隱密,而且洞內的空間也很大,裡面就像一座地底府邸一樣,院落,小橋流水??????
有些本性不管是誰也不會丟掉,例如回憶:紀清走過小橋,他記起以前趴在橋攔上戲水;踏進院落,紀清記起他曾在這裡感嘆過要找一個能一生一世的人,就好像父親和爹一樣。他曾在這裡學著爹的鑄劍,學過父親的琴技。
還有,他曾經想過要把葉沫一起帶下界,帶他回來自己的家。
但現在,這一切都只是幻想了。
還有兩天,他就可能不在了。不過,臨時拖一個人下水也不錯。
拂了拂桌面,即使沒有塵。
涓涓的茶水流入白玉杯中,靜看立著的茶葉,紀清抿嘴喝了一小口。
恩?還是萬妖宮的茶葉?
妖君自己也端起喝了一口,“上個月護法送來的,他那位愛人種的。”
護法的愛人紀清還是有些印象的,是位活潑十分的男孩。不過???種茶葉這種東西,似乎想象不出來。
“這次的轉世是賣茶葉的世家,也會些茶葉種植。”淡淡的解釋。
“此世如此安靜?”端著白玉杯,紀清輕笑道。
“上世轉差點把萬妖宮給偷走了。”
“這世間也就只有你不會阻止了。”
“你知道我從不阻止。”妖君放下茶杯,“人世間的愛不過是想要廝守,又何必區分種族性別呢?不過是愛上另一個罷了。”
“也是”自顧自的倒了杯茶,紀清嗤笑“如果天上那傢伙也這麼想的話當年就不會這樣了。”
眼瞳微微縮小,妖君看著紀清。連久後,只是嘆了口氣,“本該阻止你的,但不太可能吧。”
紀清額首,“以你之名,銘他之號。我如何?你最清楚罷。”
“那就罷了。好好休息一下。如若想他,去一下山頂吧,總歸離眺望他的方向近一些。”說罷,離開了紀清的房間。
獨留一人沉思。
近一些嗎?紀清靜靜的想著,食指無意的敲打著桌子。我是在想他,無時無刻,各地各處。山頂,會看得他,近一些嗎?
時間在敲擊中一嗒一嗒的過去了。終於,紀清在山頂看到了終年的白。耳邊刮過的風呼呼的,有點刺耳。
黑衣飄掀,白的底,黑的人,令某人窒息。
“葉沫,我看著你呢,你可曾知道?大概,早已忘了我了吧。”
低喃漫過狂風,穿過了整個山頂。
一步,兩步,厚積的白雪把聲音掩埋,刺冽的風把氣息推開。
直至
紀清被從後面抱住了,立即反應掙扎了一下,隨即便軟在那人的懷中。
這熟悉的氣味啊。
“你不該在這裡的。”半身癱在後面的人雙臂圈中,低低的問,忍住抽泣。
紀清覺得,自己越來越感性了。以前的那個對什麼事都一臉淡然,萬年面癱的他好像沒有了,反到有些像他在天界裝傻白的樣子。
後面的人在壞中人耳邊輕笑,“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呢?”
順手摸了摸紀清的頭。好像感覺,紀清越來越像天界的時候了。
忍不住扯開笑容,卻又想起天罰瞬間低落下去的表情,在葉沫眼中他是如此的糾結。真是,可愛。
只聽懷裡人悶悶道,“你早該忘了我的。”
忘了?你叫我如何忘?
“不可能。”
“那日我餵給你的是孟婆湯。”
“我知啊。”葉沫突然低下頭含著紀清的耳垂“那味道那麼難喝我怎麼會不知道?但我沒有告訴你的是,我偷吻你的那夜,我也知我們喝的酒有鳳凰花。”
“怎麼可能?????”紀清驚訝道,只是聲音有些顫。
鳳凰花,記情者忘情,忘情者記情。
當日,葉沫是記情那個????
那麼????
忘情水???孟婆湯???他,都沒忘記!
“對你已經深情至此,又怎能忘情呢?又怎能忘記你呢?紀清”
從葉沫嘴裡吐出來的熱氣鑽進紀清的耳朵裡,有些癢癢的,有種酥穌的感覺。
“你說,我該怎麼對你好呢?”魅惑又夾雜著嘶啞的聲音令紀清心裡一震,這樣的葉沫好陌生!這種危險感好熟悉!
為了轉移注意力,紀清決定挑開話題,“你是怎麼進來的?”
怎麼進?葉沫邪邪的笑了,十分感謝他的丈人,“當然是妖君放我進來的啦。”
紀清頓時腦袋稍稍一抽,隨即整張臉都是寒霜。他好似明白了某些東西。
父親一開始走得慢,再早一點閻王和劫神那麼爽快的答應幫他??????
突然,紀清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森森的欺騙!
“不是欺騙哦~”葉沫在紀清耳邊忍不住的笑了,笑時唇瓣發出的振動也牽起紀清耳垂的動鳴,一種奇妙的感覺,彷彿內心騰起一種慾望,就好像那次在船上的想法一樣。不,甚至更甚。
“閻王給我的湯可是真的哦~”離開嘴裡已經含得溫潤粉嫩的耳垂。葉沫調戲道。
“知道了。”紀清沉沉地迴應。
緊了緊抱著紀清的擁抱,葉沫注視著紀清,“那回頭看看?”
不解,仍順從的扭過頭,不料一轉過頭就被葉沫準確的吻了下來。
姿勢有些不舒服,整個身子都是正著的,被葉沫雙臂緊緊捆住,頭卻偏轉抬高,被迫承受著葉沫的深吻。
霸道的舌頭一如既往的先掃一次他的口腔全部,再糾纏著他的舌頭慢慢牽引到葉沫的口中品嚐他的味道。
如此一番便已用了許久時間。離開時,紀清拉出一條引人深思的銀絲垂掛在葉沫的唇角,掛落在白衣之中,隱入其中,溼了一角。
☆、桔中戲。戲中人
紀清整張臉潮-紅潮-紅的,自暴自棄的沒有力氣再想把葉沫撲倒,只是斜斜的癱靠在葉沫懷中。更強烈的隱忍著強烈的欲-望。
看著這樣受誘的紀清,葉沫把下巴磕在紀清的左肩上,微微喘氣。
“我記得我們上次在樹林裡說好的一起面對,紀清忘了嗎?為何還要這樣做?”
紀清沒有回答。這樣的問題,要他如何回答才不會傷害這個抱著他的人呢?紀清不知道,所以索性不回答了,反正他懂,不是嗎?
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