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熙霧生病已有十來天,殘夙只在最初時來看過他之後,到現在都不在見其蹤影,倒是那個當初殘夙帶回的清秀男子很喜歡往熙霧這兒跑。
對於那個偉大的妖皇陛下為什麼有此反常狀態,‘清竹’是不知道,問熙霧,那人兒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想問下面的人,這個地方除了送飯的,還有隔得很遠的護衛,根本沒有其他了解情況的人了。
這種狀況讓‘青竹’彷彿覺得眼前美麗的人兒是被囚禁在這座華麗牢籠的鳥兒,給吃給住,卻異常孤單寂寞。
而那個‘飼主’又不知跑哪去逍遙快活了,別說熙霧沒見到人,就是他這個‘客人’也無法得知那人去了哪裡。
其實熙霧是知道的,雖白天不能見到那個人,但每晚等自己睡下後,殘夙都會回來,雖然只是停留很短的時間後又離開,就只是這樣熙霧就很高興了。
想起剛清醒那幾天,殘夙還是儘量出現在自己面前,每次看到他忍著想碰碰自己的樣子,那時雖也想念他溫暖的懷抱,但那晚可怕的記憶讓自己退縮了,接連好幾天都是一樣的閃避,終於殘夙不在來了,到現在整個宮殿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主人去了哪裡。
“我來找你可不是來看你發呆的。”神遊的思緒被清亮的嗓音給拉了回來,終於把出現焦距的透明眸子投向眼前的清秀男子。
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好似這男子是具沒生命的雕塑,不需要熙霧開口說話一般,對於這漂亮人兒的反應,青竹倒是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十多天兩人基本就是這樣混著日子的,因為熙霧不願踏出這個院子,青竹也不好強拉他出去,而這帝王專屬的地方,沒有特許其他人也是不能進來的,所以基本上沒什麼人。
除了送食的,沒有伺候的,沒有打掃的,不到吃飯時間,如果‘青竹’不來,這裡就剩熙霧一人,再還是小貓兒時,因為和殘夙形影不離,所以熙霧根本不會注意這裡的一切。
現在殘夙沒再出現,只自己一個人,終察覺出這裡的孤寂,當夜晚降臨,這裡會變得更無生氣,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四周很黑,自己雖有貓兒極好的視覺,但無一生命動向的空氣也會讓自己害怕。
這時,殘夙會來,極好的聽力會自動接收很遠的細微的腳步聲,然後自己會裝睡,感受那人進房後帶動空氣細微的變化。
雖只停留一會兒,自己也窩囊的竟覺得滿足,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也許這樣就好了只這樣就好不要貪心了不要妄想得到更多隻這樣就好就好
‘青竹’見眼前的美人兒目光逐漸迷茫,知道他又開始神遊太虛去了,幽幽輕嘆,搖搖頭,起身準備離開。
再呆在這裡也是浪費光陰啊,雖說時間對於他們這種‘人’是沒什麼意義的,但也不見得會無聊到一個坐這發呆,一個看人發呆吧。
極其優雅的邁步,帶動空氣輕微晃盪,悠悠然消失在院落遙遠的門口,很沒風度的留下寂寞的美人繼續發呆。
不知想到什麼,茫然的表情竟掛上一絲清淺的微笑,然後笑容逐漸擴大,如春季桃花整個綻放開來,美豔絕倫。
起身如風般殘卷而去,只是在出了院落時才知道自己迷了路,暗暗懊悔以前為什麼不好好記路,為什麼要在殘夙懷裡呼呼大睡。
慢悠悠轉了幾個地方,還是分不清東南西北,想找人問問路,但這裡的人少得可憐,除了木頭一樣的侍衛,熙霧就沒看到過其他的人。
剛開始也找那些侍衛問過,但終沒人應答,最後也只有放棄繼續浪費口水,向無頭蒼蠅般亂轉了好久。
似乎感覺到雙腿的疼痛和麻木,熙霧就著一棵很大的樹坐了下來,閉上琥珀般晶瑩的眸子,稍稍休息為自己補充體力。
身體一直很差,‘青竹’用盡所有辦法都不能讓自己有以前貓兒一般的體力,熙霧知道,現在的自己看上去就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好似隨時都會倒。
聽多了‘青竹’的嘆息,熙霧到比他好能接受這個不健康的皮囊,能這般看得開,也有自我放棄的因數吧。
“王上,你說今天要陪詩詩一整天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哦。”耳邊傳來女子嬌滴滴的嗓音。
知道來了人,可熙霧已經沒有力氣渡步離開,只偏了頭,繼續假寐去了,心想那女子可能只是路過,一會兒就會離開了。
“這可不行,今天我還有其他的事,我答應陪你一會兒,你乖乖的,今晚我就去你那兒。”熟悉的男音激盪在心口處,熙霧猛然睜開眼眸,尋這聲音的源頭,找到了那個思念的男人。
貪婪的把男人整個風采鎖入眼眸,卻聽剛才的女音又再度傳入耳膜,“真的嗎?今晚王上會去詩詩那裡嗎?”
“真的!”
“太好了”眼見那女人高興的撲進男人懷裡,纖細的手臂樓上男人的頸項,而男子的一條手臂也環上女子的纖腰。
這一幕刺痛了熙霧的眸,也割傷了那本是傷痕累累的心,痛麻木了,即感覺不到流痛了,好想哭,淚卻怎麼也流不出來。
熙霧突然明白,傷到極致,連感官都會失去,整個世間彷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冷,好冷,渾渾噩噩扶著背靠的樹幹困難的站起。
耳邊只餘下一句話,催促這自己要快點離開,不要被發現了要快點不要被那個男人看到自己要快快離他遠遠的
跌跌撞撞的勉強走了幾步,眩暈在這時襲上頭部,身體不重負的撞上剛才的樹杆,發出輕微的撞擊聲。
心裡默默祈禱,不要被聽見一定不要被聽見。後竟安慰自己應該不會被聽見才對,距離這般遠,不可能被聽見的
勉強自己再度邁開沉重的腳步,想要遠離的心支援著熙霧龜速前進,再暈眩再度襲上時,一個溫怒的女聲喚住了想要逃離的步伐。
“前面是什麼人,陛下的氣息你感覺不到嗎?既然想轉身就走,好大的膽子。”
並不想理叫囂的女子,熙霧只停留了一下,隨後又邁開步伐往前走去,那女子見熙霧不理,覺得很沒面子,想著身旁的妖皇,猜測男人一定也很氣惱,於是再度向熙霧狠聲道:“沒聽見本宮在叫你嗎,竟敢無視本宮和陛下,你好大的狗膽。”
聞言,熙霧輕皺了下好看的柳眉,依舊沒打算停下,拖著疲憊的身體,歪歪斜斜繼續向前邁著步子。
女子見自己繼續無視了,心中的怒火更燒的旺了,認定妖皇和自己一樣對這人憤怒,也就不在裝乖巧女人,決定好好在男人表現一下,為陛下教訓這不知好歹的人。
手中突然多出一條青綠色長鞭,鞭身很細,閃著微微青光,手指輕微一動,鞭子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眼前背對著自己的人。
貓兒的敏捷本能讓熙霧的險險躲避危險,轉過身體,面對著以前來到身邊的一男1.女,男人在看見熙霧的面容時,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隨後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
女子是熙霧沒見過的,很妖很媚,不是狐妖的騷媚,是那種的媚,看了一會,熙霧恍然想到,原來女子是蛇妖,蛇妖才會是這種美法,難怪自己沒見過,殘夙的後宮裡從來就沒有蛇妖的,這個女人是新寵吧。
在看見熙霧的容顏時,女子震驚了,隨後心中出現慌亂,這人好美,美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即使在妖族,也找不到比這人更美的,不,不只妖族,也許天地間也不會找到更美的了。
慌亂過後,更多的是嫉妒,蛇本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所以女人想要撕毀這張臉,弄爛這具身體,毀滅這個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
心中想這,身體開始快速甩出第二鞭,費力躲開第一次襲擊的熙霧看著那條細長的鞭子在度打向自己,已經沒有再多力氣躲開,只有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的來臨。
身體卻在這時被人抱起,熟悉又溫暖的體溫,睜開那雙漂亮的眸子,看向抱著自己的男人,冷竟一下被驅散開來,絲絲溫暖轉入心裡,這一刻,熙霧笑了,清淺卻美麗。
“來人,把這以上犯下的女人拖出去,廢其妖靈,丟出萬妖國。”話落,憑空出現兩名穿黑服的男人,一人一邊抓住了剛才還很囂張的女人。
“為什麼,我犯了什麼錯。”
“你試圖殺害萬妖國未來妖后,死一萬次都不足為其,本皇只不過廢你妖靈,這樣的懲罰已經很輕了,拖下去。”
“我不服從來沒聽說過陛下有妖后我不服”
語畢,不想要多停留的殘夙欲抱懷中人兒離開,“等等夙可不可以放過她畢竟她也是你後宮的女人,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就快不是了,還有,我沒碰過她,所以不是夫妻。”
“可是,夙”
“好了,有空擔心別人,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我要懲罰你。”
“可是夙夙停下夙”
見越走越遠的兩人,耳邊傳來叫著那個字的聲音,詩詩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因為那個字是不可以拿來喊的,而那個人卻熟悉有自然的叫著。
那個萬妖國偉大統治者的名字被那個美的不可芳物人兒自然的喊著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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