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涅槃

今日白府一片熱鬧景象，一掃三年清冷孤寂的氣氛，僕人們忙著張燈結綵，廚房中三七雞湯滾滾冒著氣泡，全國的幾大名廚緊鑼密佈地準備著盛宴……

“小三，燈籠再掛高點，一會兒將軍回來才看得見！”何管家看著高梯上的人吩咐。

“老爺，快啊！軒兒今日下山回家，我們快去門口看看到了沒？”白夫人催促著軟榻之上的威武男子。

“好好……琦軒大難不死得神人相救，才三年不見，你就等不急了！”白聖言看著愛妻眼中溫情咋現。

“當初一得知軒兒生命垂危，嚇得我們從昆明趕到雲嵐，還沒看幾眼就被那個糟老頭帶走了，軒兒生死未卜……要不是前日有人飛鴿傳書，今日怎能知道軒兒已逢凶化吉……”一看愛妻幾欲落淚，白聖言將愛妻秋氏擁在懷裡。

“別擔心了，琦軒這不回來了嗎？一會兒眼睛哭腫了小心琦軒笑話你！”白聖言輕怕秋氏的背。

“父親母親，芷若給你們請安了！”劉芷若手端茶盤站在正房門口。

“芷若，快進來！軒兒就要回來了，咱們出去看看！”秋氏激動地拉著她的手。這三年來住在將軍府，全靠劉芷若悉心照料，白家二老甚是喜歡這個兒媳婦。早已十八的劉芷若越發出水芙蓉，秋氏見她三年獨守空房，心中未免隱隱作痛。

“母親，琦軒哥哥真的活著嗎？”芷若同樣激動地熱淚盈眶。

“那還有假！快走吧，難道你不想他？”秋氏打趣芷若。一臉羞澀的芷若被秋氏拉向白府大門。

白聖言此刻心中隱隱透著不安，抿住雙唇微微搖頭，目光悠遠。

“回來了，將軍回來了！”老眼昏花的何管家卻一眼看到遠處白馬背上熟悉的人影，後面跟著三名同樣高大英俊的男子。

街道兩旁的行人望著威武俊秀的幾名男子，紛紛駐足圍觀，有的人認出領頭的英俊男子是白琦軒，不免咂舌，好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街旁那些未出閣的少女、千金小姐不由得心花怒放，恨不得將馬背上的四人連人帶馬牽回家。

白琦軒眼見快到將軍府，一個側彎翻身下馬，手握韁繩牽著馬信步朝將軍府門口的一眾少小而去。白琦軒覺得雲嵐似乎比先前更加繁華了。

“軒兒……”秋氏奈不住性子，一個箭步擁住白琦軒寬厚的脊背。

“娘，孩兒回來了！”白琦軒回抱住秋氏。

“讓娘看看，你瘦了，這三年你去了哪裡？過得好不好？”秋氏心疼地撫摸著白琦軒的面頰。

“娘，孩兒很好，你不要擔心！”白琦軒的視線越過秋氏落在身後那個不怒而威的男人身上。

輕輕放開秋氏，走到白聖言跟前雙膝跪地。“父親，琦軒回來了！”

“傻孩子，快起來！”白聖言扶起他，一臉的愛子心切。

正在一家老小幸福團聚時，芷若忍不住含淚叫道：“琦軒哥哥……”

“芷若，你也在！”白琦軒冷冷地看著芷若。

“你們小兩口那麼長時間沒見面，還不好好聊聊！”秋氏掩嘴而笑。

“你是說我們成親了？”望著一臉羞澀的芷若，白琦軒驚訝不已。

“這孩子三年不見，連結髮的妻子都忘了！”秋氏忍不住替芷若說話。

“我不記得我有和芷若成親！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白琦軒一臉陌然。

大家頓時目瞪口呆，三年前他們親眼看到自家將軍八抬大轎將劉芷若迎娶進門，還被一個俊美少年攪得天翻地覆，這一轉眼白琦軒怎麼不記得了？

“好了，大家別站著了，回府坐下慢慢再談！”白聖言出聲喚醒疑惑的眾人。

廳堂之中，一片寂靜。白家夫婦和一干人等盯著白琦軒無懈可擊的俊美容顏。

“我師傅三年前將琦軒師弟帶回清虛觀，本是魂歸西天的死人，師父他老人家用涅槃之法挽救，一夜之後琦軒師弟烈火重生，就再不記得周遭之事。待到琦軒師弟恢復其記憶，就回雲嵐來了。想是琦軒師弟早把三年前發生的事遺忘了……”剛才尾隨白琦軒回來的一名清秀男子向眾人解釋，也是在向白琦軒解釋。

“敢問三位公子尊姓？師承何人？”白聖言覺得這一切太匪夷所思。

“白老爺萬福！我們師兄弟三人是清虛觀無極道人座下弟子，師傅向來好行俠仗義雲遊四方，恰巧感覺到琦軒師弟星隕的跡象，想救人於危急。琦軒師弟在清虛觀潛心養病，期間拜在我師門下。此次冒昧前來，一是護送，二則師傅讓我們下山歷練一番。”清秀男子說話極為動聽，堂下之人都不由地被他吸引。

“我叫餘風輕，這兩位是我的師弟，莫沉和趙凡宇。有冒犯打擾之處，還請白老爺見諒。”清秀男子立在廳堂正中，一副仙風道骨的俊秀飄逸。

“餘少俠年少有為儀表堂堂，哪有什麼冒犯之說！只是老夫還有一問，琦軒為何單單失去這三年的記憶？”白聖言點中要害。

“這個……風輕不知，想必是琦軒師弟最痛苦的記憶，重生之時被鳳凰真火一併消去了。”餘風輕微笑看著一臉迷茫的白琦軒猜測。

白聖言深深嘆了一口氣。“琦軒啊，芷若是你迎進門的，你要對她負責啊！”白聖言語重心長的說。

白琦軒抿緊下唇，三年前發生了什麼，涅槃之後的自己變得暴躁嗜血，除了自己的父母，這世上已經沒有值得自己留戀的。

芷若，這個只存在兒時記憶裡的女人，又為何與自己成親？

白琦軒陷入無盡的黑色泥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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