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老鼠受驚逃竄,就在一分神的功夫,我的左腳落在一塊石頭上,石頭翻了,我倒了……
忍著巨痛爬起來,單腿跳到小路旁,找個乾爽的地方坐了下來。乖乖不得了,這一會兒的功夫,腳腕已經腫得襪子都不好脫了。巨痛一陣一陣傳來,揉又不敢揉,走又走不了,翻翻揹包,礦泉水熱乎乎的,撥拉撥拉地上,泥土也是熱乎乎的,想找個涼一點兒的東西都找不到。絕望的盯著越腫越大的腳看,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咋了?”
身後一個男人成熟的聲音響起來,嚇了我一跳,急忙回頭:“你從哪跑出來的?”
一個黝黑的漢子站在我的背後,眼睛正前方是粘滿灰土的舊軍褲,往下一點是一雙大泥腳,往上一點是麥色的結實手臂還有曬黑了的臉膛,一口白白的牙,在逆光的情況下看著象是一個黑人在笑。
看來,他並沒有因我的不禮貌而生氣。似乎看到我仰著頭看他,才意識到站著說話不方便。繞到我前面蹲下身子又問了一句:咋了?
一張樸實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原來他並沒有那麼老,應該也就三十歲左右,只不過穿一身幹農活的衣服,曬得有點兒黑罷了。
沒等我答,他就看到了我饅頭一樣大的腳。伸出還沾著泥的大手,在我的腳上摸了摸,又按了按。
我疼得大聲喊了起來:你幹什麼?
他又笑了,靠,這一笑憨憨的,真讓人有安全感,心曠神怡啊——如果不是腳疼的話。
“沒事兒,骨頭沒錯位。你上哪兒?我揹你走吧。”
然後背對著我蹲下,兩手向後伸出來,做出個要揹我的動作。可我愣住了,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等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咋了?上來啊
……
他的背上很舒服,寬闊而富有彈性,兩隻大手背在身後託著我的屁股,衣領當中不停的散發著熱氣和微微的汗酸味兒,他的面板雖然黑,但卻很光滑。我用手摟著他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耳邊——就象貼著一團溫暖的陽光。
“過了前面這個彎,小楊村有賣藥的……看你象個城裡的學生,咋一個人跑這兒來了?”
“我大學剛畢業,畢業前聯絡的工作都沒成,最近又失戀了,心情不好,想跑陌生地方玩幾天。”
“這有啥玩的,你就不怕走迷了?”
“沒想那麼多,來的時候覺得到個人越少的地方越好。對了,你剛才嚇我一跳,咋走路一點聲兒都沒有?”
“不是我走路沒聲,”他從我屁股底下騰出一隻手指指不遠處的高速公路:“是那上面太吵了。”
小楊村也沒什麼好藥,不過是狗皮膏藥、三七片,還幸運的從別人家裡淘登了半瓶紅花油。僅有的一個赤腳大夫還不在家,不過好在有小商店,買了幾個冰棒,我們一人一支,還放在腳上了幾支。也不知道都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有沒有用。不過疼得倒是輕了一點兒。
“總算到有人家的地方了,我也得回家了,你咋整?”
“我……”我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縛著冰棒的腳:”我不知道……“
(五)光棍
強壯的身體、寬闊的後背、火熱的臉頰、微微的汗酸,這致命的誘惑讓我如何抵擋?
在我一心一意和自己不聽話的肉棒殊死較量的時候,揹著我的哥哥一邊摸黑趕路一邊給我介紹他們家裡的情況。
原來,他住在這大山的裡面,那個山坳裡最興旺的時候也不過就是10幾戶人家,在他10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父親領著幾個大一點兒的哥哥操持著家裡的事。屯子裡的人受不了那個地方,慢慢的都搬走了,開始的時候,因為他們都還小,搬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沒有地種,養活不起五個孩子,後來鄰居搬走以後,他們把鄰居的田揀起來種,日子倒也能過下去了。就是沒人願意嫁到那裡,他們兄弟五個都沒娶上媳婦,加上喪妻的老父親,一家子六個光棍。揹我的是五哥,今年30歲了,大哥都已經37歲了。
“那你們怎麼還在那裡住著?不到城裡打打工?”
“我們就會種地,到城裡能幹什麼啊?在這裡我們種了原來十幾家的地,還能混個吃穿,到別的地方,連地都沒有的種。”
“那你們上哪兒買東西啊?”
“就是剛才的小楊村。”
“我的天啊,你買個東西要走3個多小時啊?”
“也沒多少要買的東西,一年也出不來幾次。”
“那你今天怎麼跑那麼遠?”
“你說我碰上你的地方?我去鎮上了,有幾把鍁和鋤頭壞了,小楊村沒鐵匠,就送鎮裡了。”
“五哥,你放下我歇會兒吧,你都出汗了。”
“沒事,快到家了……”
到了他家,才知道什麼是偏遠山區,遠遠看著,就只有他家的窗戶亮著燈。進門就是廚房,五個大老爺們坐在長條凳上聽著一個老式的收音機,桌子上放著幾個盤子碗,看來是給老五留的飯。
“咋才回來?”還沒進屋,一個威嚴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爹,路上碰到個受傷的大學生,揹他去小楊村買藥了。”
一個鬍子拉茬的老漢坐在正對大門的位置,兩邊各坐著兩個中年漢子,只有靠門的位置空著,看來是五哥的地方。
“叔叔好,哥哥們好。”我一看到老漢急忙問好。
“慢點……”五哥把我放下來,扶著我坐在門口的位置上,然後在我身邊坐下,一邊把盤子碗的往身邊端,一邊跟老漢講著下午救我的事。
“你把人家大學生背家裡來,住哪兒?你看人家白白淨淨的,能住咱那黑被窩?”
“我也是這麼說,可他自個兒跑這大山裡玩,天又黑了,也沒個地方去。”
“叔叔,沒事的,我不怕髒。”我急忙停止往嘴裡扒飯,表個態先。
“那你就跟老五擠擠吧,明天再想辦法。”
吃罷飯,五哥到院子裡打水洗了洗,然後扶我到院裡,幫我打好水,我也簡單的洗了洗,還好有帶洗瀨用品。
廣播響起9點的報時聲。“睡覺”,老漢說了一句,五個兄弟踢踢踏踏的站起來走到裡屋。裡屋一條大炕,炕上鋪著被褥,黑乎乎的雜七八糟,看來早晨就沒有疊。唉,這些光棍們啊。
“啊,你們?”他們竟然都沒穿內褲?上衣褲子一脫,全都精赤條條的。
“咋了?”五哥從炕上跳下來,甩著一條黑乎乎的大JB跑過來問:“又疼了?”
“沒,沒事……”
六個膚色黝黑的壯碩漢子在我眼前精赤條條的,甩著6根大JB,脫衣服、上炕,我眼暈,真的眼暈,特別是近在咫尺的五哥,壯實的身子,平滑的面板,樸實而關切的眼神,自理的愣實平頭,還有油黑的陰毛、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