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楚子航的時候，是在路明非已經接近全身癱瘓的狀態了。楚子航則靜靜地睡在一張白色床單上。靜靜的，好像稍微破壞這份沉靜，他的呼吸就會被打斷，夢就會醒來。醒來過後，是痛徹心扉的現實。

路明非幾乎是爬著到楚子航的床邊的。他抓著床沿，用力站了起來。最近身體越來越多的部位不受他的控制了，近乎是毫無知覺的、彷彿與這個部位失去了聯絡一般，沒有觸覺也沒有痛覺，絲毫感受不到一絲生氣。路明非握住楚子航的手，冷冰冰的。他都能感覺到的冷。

“哥哥，時間差不多了。”路鳴澤突然出現，輕輕走到他身邊。

“……再等一會。”許久沒說過話的喉嚨帶著難聽的沙啞，路明非抑制自己的音量輕輕咳了咳，讓聲音變回以前的摸樣。

“你的手明明也沒知覺了。你握不緊的，哥哥。”

“你為什麼就不用我給你的言靈呢？那樣不就可以安心度過你在飛機上的那幾天了？”路鳴澤頓了頓，“哥哥，我真不明白你的心情。為什麼就不用呢？”

“你覺得有人可以代替我嗎？”

“不能。”路鳴澤嘴角浮現一絲苦笑。

“所以，是一樣的。”

我知道，但為什麼從你嘴裡說出來的特別殘忍呢。路鳴澤自嘲地笑了笑。哥哥既然你不用，那就我幫你吧。

“insteadofthemissingperson，楚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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