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為我著想,就應該不時地讓人送些東西回來,讓我也好能光鮮地站在人前。”
“憑什麼別人一出現就像眾星捧月,而我論家事論樣貌又比誰差了?別人有的東西,憑什麼我沒有。”
“從來都是我自己回孃家,每次都要聽幾個姐姐數落我,好像是我捨不得拿好東西回去孝敬父親、母親,”芸娘說著掉了眼淚,“我真後悔嫁給他。”
臘梅忙道:“夫人您就少說兩句,將軍方才的樣子,真是要嚇死人了。”
芸娘抬起蒼白的臉,“我不敢在他面前說,我就是憋屈的難受。”
芸娘重新梳妝打扮,才去了榮國公房裡。
芸娘遠遠的就看到有人蹲在院子裡,她好奇地望過去,只見一個穿著青色衣裙的小姑娘一邊看著沙漏,一邊仔細地瞧著什麼。
芸娘走過去,只見密密麻麻的螞蟻聚在地上。
小姑娘轉過頭來,她眼睛清亮而澄淨,臉頰就像含苞欲放的芙蓉花。
芸娘不由地驚訝,顧琅華。
顧琅華上前給芸娘行禮,“韓夫人。”
正說著話,胡仲骨從屋子裡出來,也不去瞧芸娘,直接向琅華走過來,“怎麼樣?”
琅華指了指沙漏,“很快就將螞蟻引來了。”
胡仲骨皺起眉頭,伸出手,“拿來,我看看。”
阿莫忙將手裡的玉壺遞了過去,胡仲骨伸出手在玉壺裡沾了沾然後放進了嘴裡,“是甜的沒錯。”
胡仲骨說著話,韓璋也走了出來。
胡仲骨道:“我與大食國的商人在一起大半年,聽他說了不少大食國的藥方,消渴症在大食國很常見,很多大食國的郎中都是嘗尿來辨別病情輕重,用的是補腎通絡的甘松飲,只是……國公爺的病情太重,雙腳已經潰爛,人又時常昏迷,只怕並不會有很好的效用。”
那玉壺裡的是國公爺的尿。
芸娘想到這裡,不由地捂住了嘴。
韓璋沉著臉,眉毛緊緊地皺起來,“那就不能治了嗎?”
胡仲骨搖搖頭,“不治好消渴症,腳上的瘡只會越爛越深,讓我來治腳瘡是沒有用的。”
韓璋攥起了手。
琅華想要安慰韓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胡先生說沒了辦法,換了別的郎中也是束手無策。
胡仲骨道:“這種時候,就不要再請外科郎中來了,我每日會用些藥,讓國公爺舒服些。”
僅此而已。
芸娘聽到這裡揚起聲音,“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治,也不想我們去請別的郎中,”說著看向韓璋,“將軍,這明明就是哄騙我們的話。”
韓璋見過胡仲骨將被利刃劃開的肚子縫回去,看到他將血肉模糊的手臂接好,那些人也都活了下來。
大哥不過是腳潰爛了,就這樣沒救了。
換做別的郎中這樣說,他或許不相信,可是胡仲骨就像他軍營裡的將士一樣,與他同生共死過,所以對胡仲骨的話,他不會有半點的懷疑。
韓璋點了點頭,“就照先生說的做,我會告訴太醫院不用他們再來了,”說著看向身邊的下人,“跟夫人說,也不要請什麼煉丹的道士來折騰大哥,就讓大哥安心休息……”
韓璋剛吩咐下去,只聽芸娘忽然道:“我……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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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第212章 引薦
琅華聽到韓夫人的話有些驚奇。
不知韓夫人站在什麼立場上說這些話。
芸娘也感覺到了道:“將軍這樣自作主張,國公爺出了事誰來擔待?”她方才那話急切之下脫口而出,現在立即覺得不合適。
不該是她來說這句話,畢竟國公爺是她的大伯。
芸娘捏起了手指,“那道士是嫂子好不容易請來的,您卻連見也沒見一面,就這樣定下來……總要跟嫂子商量。”她討厭韓璋的地方就在這裡,心裡怎麼想的張嘴就說,這樣的武斷,不是莽夫的行為又是什麼?
“那道士……”韓璋冷笑,“早就被我打發了,根本就是個騙子,說什麼大哥的八字與這宅子相沖,如果想要好起來要搬到離江水近的地方。”
芸娘沒想到韓璋的動作那麼快,根本就沒有跟任何人商量。
“韓夫人,”琅華向芸娘解釋,“韓將軍是不想讓國公爺太辛苦了,您知道外科郎中治腳瘡,就要先清創,那是很疼的,國公爺身子虛弱,這樣折騰下來,反而會病得更厲害。”
韓璋目光一深,他知道,現在他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會被人詬病,畢竟大哥死了,繼承爵位的人是他,但是他顧不得那些了,大哥這些年已經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不能再讓那些人折騰他。
韓璋道:“就這樣定了,我去跟嫂子解釋。”
芸娘咬住了嘴唇,才忍住沒有繼續與韓璋爭辯。這個家現在是韓璋做主,她沒有任何的權利。
想想從這往後她都要過這樣的日子,她就難受起來。
……
榮國公做了一個夢,夢到戰場上腥風血雨,他四處尋找二弟韓璋的影子,卻最終一無所獲,忽然之間敵軍像潮水般湧來,他被斬下馬去。榮國公嚇了一跳立即睜開了眼睛,眼前卻是一片的漆黑,半晌,才有星星點點的光透過來,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那是個女子,看裝扮並不是他們府上的丫鬟,而是位內宅的女眷,她正在忙碌著什麼,抬起頭看到了他,立即道:“國公爺您醒來了?先不要動,胡先生在給您針灸。”
榮國公胡亂地點了點頭。
奇怪,這女孩子是誰?他們韓家的人?不對,凡是韓氏的女眷她都認識。如果不是韓家的人又是誰在侍奉他。
榮國公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已經清晰了很多。
“國公爺您能看到我嗎?我是顧氏琅華,旁邊這位是胡仲骨先生,我們是韓將軍帶來給您治腳傷的。”
這樣一說,讓榮國公想了起來。
二弟在鎮江認了個外姓妹妹,前兩日還問他能不能主持一個儀式,將兄妹的關係定下來。
除了帶兵打仗,這是二弟第一次這樣認真地跟他商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