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作揖道:“辛苦沈夫人了。”我淡淡道:“辛苦又有什麼法子呢?攤上了這麼個妹子。人家還能一夜裡從祁山狂奔過來,我在床頭守她一守,固算不得什麼。”巫端臣尷尬道:“白梅——”我截斷他道:“你別解釋啦。我是白梅的朋友,我什麼都曉得。”巫端臣正色道:“不論如何,還請沈夫人放心,優二小姐於我恩深義重至此,我巫端臣萬萬不會忘記。”我心下有些哀涼,臉上只淡淡的。若是枕壺因為恩義的緣故才娶我,我心裡不知道多傷心呢。
我道:“還叫優二小姐?”巫端臣怔了怔,慢慢地道:“一時沒改過來,是夫人。”這時候婚房裡的龍鳳巨燭“啪”地一響,我將目光投去,只見紅色的蠟淚順著蠟燭淌下,在白銀燈盞上凝作發了黑的暗紅。搖曳的燭光在薄薄的綿紙窗格上映出他的身影,混著窗紙上硃筆繪的橫斜早梅。我心裡氣苦,嘴上便不客氣道:“誰能想到呢,我妹妹這輩子最好的日子,竟是在病床上度過的。”巫端臣苦笑道:“在下萬死莫贖。”我道:“你千萬少說些死啊活的,我妹子方才替你擋了一刀的。你死了,她守寡嗎?”
我和巫端臣守了優姝一夜,半夜裡白梅端了一盤子香噴噴的糰子來,問:“餓不餓?”我當真有些餓了,便取了一個吃,只覺齒頰生津,連聲讚歎。白梅抿了唇微笑,巫端臣輕聲道:“她是很會做這些。”我見他兩人這種熟稔的默契,不由得心下一涼,嘴裡也沒味了,只將盤子挪到巫端臣跟前,勉強笑道:“你也辛苦了,墊墊肚子罷。”巫端臣執了筷,白梅指了一個糰子說:“你吃這個。”巫端臣問:“為什麼?”白梅道:“你就吃這個。”巫端臣遂夾了這個吃,嚼了兩口便道:“你前些日子說要裹淮山,竟真裹了淮山。”白梅又將盤子推到我跟前,也指了一個糰子道:“阿曇,你試試這個。”我輕輕將筷子一擱,道:“我怕是餓過身了,吃一個竟也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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