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裡的茶種。”
“……”
“那漂亮的姑娘,我不認識,不喜歡……”
他打斷她:“阿媽……”
“嗯?”
“我明白的。那不是我的女孩。”
佳寧看著他把手提電腦拿進來,就知道要做什麼了。
二人都沒有說話,她開啟電腦,迅速的將A材料的配方和冶煉方法輸入,用英文解釋,每一步都詳盡準確。
兩個小時之後,輸入完畢,按鍵儲存。
小山收起電腦說謝謝。
佳寧笑了一下:“然後呢,你該放我走了。”
小山說:“恐怕需要再等一等。”
她點頭:“我明白。資料傳輸給對方,馬上開爐冶煉,檢驗真偽,對不對?”
“沒錯。”
“要多久?給我一個底線,你知道的,我是急性子。”
“一個月。”
“能不能先放秦斌走?反正我留在這裡。”
他看著她:“不能。因為你太不在乎你自己。”
“好,周小山,你做的好。”她認命的點點頭,轉過身去,背向他走了幾步。
“喝點普洱。稍安勿躁。”周小山說。
佳寧拿起茶杯,嗅一嗅這清冽甜香的茶:“我早跟你說過,我,不,喜,歡,喝。”她揚手就把茶杯用力扔向對面的鏡子,四分五裂,聲音清脆。
他在自己的房間裡練習組槍,一挺m24美式輕機槍,可拆卸部件15枚,從全部散開到組裝完畢,周小山用時32秒。他抬起裝好的機槍,對正準星,瞄準門上的把手,輕釦扳機。門“吱呀”一聲忽然開了,佳寧出現在門口。
他把槍慢慢放在桌上,看著她。
“有子彈嗎?”佳寧過去看。
“沒有。”
“從前我是射擊俱樂部的會員。我槍法不錯的。”
她把那柄槍拿起來,極重,勉強抬起胳膊,向外瞄準。
“不是這樣的,你這樣瞄不準。”小山說。
“我不信。”
這自以為是的女人。他無奈,手臂舒展,自佳寧身後繞過來把住她的胳膊,頭在她旁邊:“你看,大臂要放鬆,小臂用力,像這樣……”
機槍一側的兩人是環抱的姿態。彼此的呼吸都嗅得到,還有槍口的硝油味,那麼野蠻生猛。
空氣突然凝固住。
不知哪件事情先發生,是他握住她扣著扳機的手指,還是她忽然吻他的唇。
她碰了他一下就離開了,仰頭,挑釁的看著他。
他覺得這麼生氣。她在幹什麼?
小山一把把槍奪過來,“啪”的放在桌上,同時一隻手扣住了她的頭和頸子,拉向自己,居高臨下的要把這個女人看了個仔細。
她不該吻他,吻了就不該離開。
下一秒鐘,周小山的唇帶著怒氣,不耐,憤怒和壓抑已久的情感惡狠狠的壓在她的唇上。
唇舌交纏,不能呼吸,他們野獸一樣的廝打,身上的衣物被撕裂,直至裸裎相對,摔倒在床上。她欺上來,沒有足夠的力氣,就用身體壓住他的身體,手指纏在他精短的頭髮裡,吻他,狠狠的咬他,要他疼,要他服從。
小山要抓住她的手腕,可這個時候,動作因為面對的是她而如此的遲鈍,每每錯過,捕捉不到。
可是長久以來,職業的習慣讓他敏感而耐心,另一個聲音在耳畔告訴自己要鎮定下來。
他說:“佳寧,佳寧……”
她伸手撫摸他的身體,漸漸向下,向他已經發硬的器官,那樣靈活又居心叵測。
小山終於抓住她的手。
她要脫離出來,被他捏住:“佳寧,佳寧……”
她混亂的看著他,黑的髮絲貼在臉上,目光狂野而迷離,嘴唇紅的彷彿要滴出血來:“怎麼?周小山?你不想要嗎?”
她的腿碰觸他的要害:“身體不撒謊啊。”
“我想要,”他把她拉近,身體嚴絲合縫,臉對著臉,胸膛對著胸膛,腹部對著腹部,貪婪而急切的感受著她的柔軟和溫度,“我當然想要,從我見到你開始。”
“我可以吻你這裡,”他慢慢的說,伸手放在她的唇上,“這裡,”他撫摸她的乳房,“還有這裡。”他的手放在她的花心上,讓她的身體一陣陣的戰慄。
“你要怎麼做都可以,任何方式,任何體位,多久也都可以。”他的鼻尖擦過她的鼻尖,那麼近,那麼堅硬,感受著她的喘息,“做愛做到你滿意,做到你求我放過你。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她身體就範,不能活動,只是定定看著他,靈魂與靈魂在爭鬥。
“但不是現在,”他眉頭微蹙,淺淺的親吻她倔強的唇,平復情慾,“現在我們的心裡都有雜念。你眼前不是我。我不喜歡這樣。”
他慢慢的說話,彷彿有魔力,按耐下她不由衷的激情和惱怒。
她被他柔軟的抱住,她想要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沒有力氣。
十九
接下來的幾天,佳寧一直沒有見到周小山。
時間就此停止,改變的只有她肋下的傷口,迅速的癒合。像他說的一樣,有一天真的會了無痕跡。她想起他的身體,一絲傷痕都沒有。
每天有傭人料理她的衣食。都不會說漢語。
她有的時候出門逛逛,有的時候看電視:當然她聽不懂,但是畫面裡總有女人在哭,或者跪著拽住男人的腿,應該是在重複: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陰沉的天氣裡,她在中庭的榕樹下睡著,夢見秦斌,杳杳然在她前面,觸不到。夢裡也知道掙扎無用,她遠遠的對他說,再等一等,等我救你出來。佳寧醒過來,身上都是汗水。
有人的影子在樹上一閃而過,她沒有驚慌。
這座房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天她在榕樹下的井邊打水上來洗臉,被人從後面蠻橫的把頭摁到水盆裡,佳寧的手抓住盆邊,她不能呼吸,但是很安靜,沒有掙扎。足足過了一分鐘,力道鬆開,佳寧抬頭起來,看後面:正是那個跟隨周小山的女孩,她瞪著佳寧,惱羞成怒。
“你不如多悶我一會兒。”佳寧說,邊用毛巾擦臉,直視著她的目光,“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我上大學的時候,是學校游泳隊的,閉氣這麼一分鐘,算什麼?”
“我想殺了你,隨時都可以……”
“但是你不敢。”她打斷她,“直到現在為止,我還是有很大用處的。”
“你說那個什麼破材料?我才不在乎呢。”
“你倒是不在乎那個破材料,可是,”佳寧站起來,走過她的旁邊,“你很在乎他,對不對?”她笑了,“可他現在不想殺我,所以你也不敢。這可真遺憾。”
女孩從牙縫裡恨恨的說:“你沒有幾天了。你的男人也沒有幾天了。”
要離開的佳寧心下一驚,她等這個人說這句話已經好久了。
她折回腳步,站到她面前,嘴角含笑,目光卻冷若寒冰:“你去過那裡嗎?”她伸開手臂,手指著周小山的房間。
“……”
“你撫摸過他的枕頭嗎?”
“……”
“你見過他的身體嗎?”
女孩瞪著她,像是剛想要張口反駁,佳寧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