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
樓峰聽著那個熟悉的聲音,感覺脊背上滿是冷汗,手都要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
“今日我們來到此地,並非想要傷害諸位。”那個聲音繼續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要報的是滅門的深仇,要殺的是武旭朝和慕容博,慕容博已死,那就讓慕容遠風代替他贖罪!”
一片寂靜,冷風蕭瑟,山野中一片荒涼。遠近高低那些黑衣人的身影,如一個個漂浮在虛空的幻影。
這種安靜如此恐怖,記月不禁感覺不寒而慄,正在驚怖之間,便感覺莫止抱著他腰身的手臂收緊,將她拉到他身邊。
抬頭看去,那雙鳳眼波光瀲灩,含笑注視著他。
雖然面對著如此恐怖,一旦看到他的眼神,卻突然感覺到安心。記月對他笑了一笑,點點頭。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點頭具體有幾個意思。
莫止低頭在她耳邊道:“放心,有我……”
“嗯。”記月再次點頭,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雖然暗器驚人,卻是一個患有嚴重心疾的病人。
莫止收起摺扇,將手藏進斗篷裡面。
颯颯風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來。
“諸位有彩雲山莊的信使,也有幽篁閣的人,更有無邪觀的人。而且,尚且有人要去凌渡山莊。今日本座來到此地,就是要告訴諸位。彩雲山莊雖然防守森嚴,但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你們儘可以請慕容遠風前來相助,儘可以再次拿出天機弩。碧落教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遠居海外的碧落教了。既然你們要爭,碧落教願意奉陪,而且,所有欠下的血債,都要用血來賠償!”
聲音頓了一頓,突然又帶上了笑意,“至於當初與碧落教沒有過爭執的門派,自可以選擇。你們是選擇彩雲山莊,還是選擇我們……”
那聲音一邊響著,卻是越來越遠。突然,一陣狂風捲起,那些黑衣的人影,竟如同被風捲去,霎時間不見了蹤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聽到一首歌,毛阿敏的“相思”,聽說是首很老的歌哦,因為沒有看過那個電視劇,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真的好好聽,好感動,快要聽哭了,沉迷不能自拔……
第49章 夜半密謀
第四十八章夜半密謀
寒夜,一直沿著山路行來的人們沒有找到宿處,只好在路旁的山野荒樹間休息。
為了禦寒以及防範野獸,兩輛馬車周圍點起了幾堆篝火。大家吃了些燒烤的野味和帶來的食物,便在篝火旁休息閒談。
碧落教的人表明了身份和態度,宣佈他們重出江湖以後便自行離去,倒也沒有進攻傷害他們。但是,人們都知道,他們沒有遭受攻擊並不是因為他們強大,而是因為他們並非碧落教的真正仇人。
十七年前,碧落教被彩雲山莊和凌渡山莊聯手攻破,瀛洲島被燒成一片火海,碧落教教眾遭受滅門之災,教主歸居風夫婦葬身火海。
今天,他們再次出現在江湖,自然不會僅僅像以前一樣我行我素即可。他們的矛頭直指兩大武林世家,首要任務就是復仇。
在這個江湖,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當年碧落教的人,每一個人都是高手,而且都不受約束,他們都是無所畏懼的人,在他們的世界裡,敬仰的只有教主歸居風一個人。
毫無疑問,江湖風雨飄搖,即將面臨的,不會再是如過去一般的安寧,而是大範圍的腥風血雨。因為,處於巔峰位置的三大門派之間的爭鬥,將會波及整個江湖。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碧落教退去後,祝如鳳便帶領著無邪觀的弟子與他們告別。也許白佳容已經被碧落教抓獲作為人質,也許已經喪生。就算碧落教神出鬼沒,她們還是要尋找線索,繼續打探她的下落。
無邪觀的人們離開後,樓峰便一個人向隅。其實,就算他說話,也沒人理他。
夜色已經很濃,他一個人坐在車上,不時偷眼看窗外這個火堆旁邊的呂青和武妙君,那個火堆旁邊的記月和莫止。
這兩個傢伙,身邊都有美人相伴,這麼晚了,也不睡覺!
他們都相談甚歡,卻無人理他。
樓峰心裡有事,就算想睡,也睡不著,只是惴惴不安。
猶豫了一會兒,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紙條,展開紙條,那上面用瀟灑的筆跡寫著“午夜來見”四個字。
想起來不寒而慄。
白天與碧落教交鋒,除了呂青曾與其中一人相鬥,其他人都未正面出手,更沒有人走近過他。可是,這個紙條,竟然就這樣憑空出現在他衣襟裡。
難道他們有隔空遞物之法?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不用說,給他紙條的人,只能是那個戴著面具的女子,那個碧落教的尊主。
午夜來見,也就是說,今晚夜間,碧落教的人會等著他。
他心神不寧,無法抗拒也無法逃避。最重要的,在這樣的時候,他無法決定何去何從。
夜色漸濃,那幾個人終於起身回車上休息。看見記月叫了武妙君上了她們的馬車,然後呂青和莫止向這輛馬車走來。
樓峰連忙在自己座位上靠著躺下,閉眼裝睡。
隱隱感覺那兄弟倆上了車,呂青剛要高聲說話,被莫止攔住,還聽到莫止輕聲道:“二哥低聲,睡著了……”
呂青嘟囔道:“他倒能吃能睡……”
莫止道:“明日還要趕路,早些休息。”
呂青答應了一聲,兩個人便分頭在自己座位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坐著睡了。
樓峰閉著眼睛,不敢挪動半分,腦子裡卻比誰都清醒。聽著中間几案上羊角燈籠裡面燈花輕響,感受著闇弱的燭光在眼瞼搖曳。
過了好久,他感覺那兄弟兩個生息全無,才小心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悄悄看去。
果然,對面呂青半躺半靠著裹著大氅,早已睡著了,頭歪倒在旁邊,嘴角還淌著口水。最裡面的莫止,更是舒適。他那裡座位很寬敞,足夠他躺在那裡,蓋著斗篷舒舒服服地睡。
樓峰試著動動手腳,看他兄弟全無反應,才提起真氣,悄悄地起身,腳尖點地,無聲無息地下了車。
荒野一片寂靜,樓峰以馬車的黑影隱住身形,遠遠看看那兩個車伕也已經在一堆篝火旁沉沉大睡,才潛入了密林之中。
頭頂有棲鳥驚飛,聲音其實很小,但在他的感覺裡簡直震耳欲聾。
突然想到,只說午夜來見,卻沒有約定地點。他只好再向密林中潛入進去,至少,不能讓馬車上的人察覺動靜。
失去了篝火的亮光,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他凝聚內力,才能在黑暗中努力辨認路徑,以免迷失。
突然,前方一燈如豆。
只是一盞昏暗的油燈,在這樣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