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芷川腳步一頓，侃侃停在臺階口。

停了好幾秒，陳媽擔心地問:“怎麼了？”

“沒事兒！”梁芷川悶悶的聲音傳來，他繼續抬步上樓，每一格抬步格外沉悶。

陳媽困惑，剛才還好好的，這一下子怎麼晴轉多雲了？

心頭彷彿壓著一塊石頭，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梁芷川靜靜地站在書房門外，似乎都能聽到裡面輕輕的翻書聲。

半晌，他嗤笑一聲，覺得自己還像十五六的少年，呵，這麼多年都沒聽李沛遠說過，怎麼可能是她！

他推開門——

時至黃昏，窗外晚霞斜射，映得書桌那塊金黃似月中宮殿，而他的公主抱著一本書坐在那方，聽道動靜，抬起頭來，一愣之後綻放如花笑容，笑得他心都快碎了。

“哎？你怎麼也回來了？”

看到梁芷川，倪蔻還是有些欣喜的，不過這迫不及待的語氣讓她面上馬上帶了小女孩的羞澀。

只不過梁芷川看見她卻沒多高興，他臉上的表情卻嚴肅得可怕，他站在斜陽下，眼裡波光流動，像一方鏡面破碎了一般。

倪蔻的笑容慢慢僵在嘴角:“怎……怎麼了？”

她背光靜靜地坐著，線條柔和，聽到小聲的疑問，梁芷川都能想像她擰起的細眉。

這一來一回間，原本思緒萬千，此刻卻突然想通了一點。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在長輩眼裡可能還是叛逆的代名詞，他素來喜歡的東西就會去爭取，想追求的目標不管多麼辛苦也會去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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