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掛鐘的指標一針一針的劃過，滴答聲跟流水一樣分分秒秒的流過整座屋子，靠在陽臺搖椅裡的男人，目光有些呆滯的盯著窗外一盞盞逐漸亮起的霓虹，指尖燃起的煙火忽明忽暗，菸頭上閃爍的紅光，伴隨著被風吹的歪歪斜斜的青煙，一點一點的燃盡至菸蒂，一大撮菸灰掉在身旁的矮几上。

食指跟中指間傳來的灼熱，燙醒了左楚麻掉的神經，身旁矮几上的菸灰缸裡，蓄滿了燃盡的菸蒂，兩個萬寶路的煙盒不規則的躺在菸灰缸的旁邊兒，其中一盒已經空掉。

左楚已經很久沒再抽從前總抽的那種三五了，市面上不太方便買到，至少他跟前如此。替代三五的這種萬寶路口感還不錯，加之他對煙的愛好也並不那麼濃重，除了工作熬夜跟煩心的時候，他幾乎不再碰了。

說是煩心，其實也只是沉悶而已，那種壓抑的走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被人綁著石頭，沉進了海底似的，一直往下，連個水花兒都敲不起來。

今天一天發生了很多事，其實也不算太多，八年沒出現在來電顯示裡的號碼亮了，他跟李遠鑫吵架了。

從認識至今，第一次別開生面咆哮似的爭吵過後……

他離開了。

一室的寂靜，鴉雀無聲，連火鍋都不叫了，坐在開著窗子的陽臺裡，耳朵裡也還是靜的落針可聞，牆上掛鐘裡發條發出的撥動聲，刺耳的亮，像要戳穿耳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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