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澀,目光呆滯,心裡說不清是喜是憂。
緩刑,這是最好的結果,可是一想到闞嶸從此留下案底和汙點,成為他人眼中的笑柄,她就心疼不已。況且闞嶸心臟不好,這離庭審和宣判還有一段時間呢,也不知道他頂不頂得住。
唉,怪就怪她不是個合格的賢內助,日子好起來之後,成天就只顧著看劇、美容、購物。雖說她也會問問公司的事,但卻對商場種種潛規則持贊成態度,有時闞嶸跟她說起這些,她也從未反對過。
其實闞嶸還是很愛聽她的“枕邊風”的,如果平時她能勸著點,或許事情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許銘韋慢慢靠近闞青春,試探著觸碰她的肩膀,見她沒有拒絕,於是放心地輕輕攬住,柔聲勸道:“放心吧,有方律師在,有我在,伯父很快就能回家。”
闞青春輕輕動了動肩膀,讓開他的手,走過去把母親扶起來,“媽,我們先回去吧。”
許銘韋的手在虛空停留了半秒,失落地握拳收回。
把闞青春母女送回闞家後,許銘韋發覺闞青春要出門。
“你要去哪兒?”他問道。
“去一趟公司,方律師不能透露案情,我要自己搞清楚。”闞青春準備開自己的車。
“我跟你一起去吧,商業運作方面的事情,你總要有個公司以外的人作意見參考。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方律師也說案子證據特別充分,有沒有可能是公司內部的人匿名舉報呢?”許銘韋一本正經地撒謊。
闞青春腦子裡某根神經一下子繃緊了。她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點頭道:“好吧,麻煩你了。”
許銘韋充滿理解和關切地微笑,沒有多說。這個時候,有些話有些事,點到即止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略卡文,今天沒能在九點更新,非常抱歉。
☆、第 77 章
做完兩臺手術,已經是下午六點,趙書煦從櫃子裡拿出手機,發現闞青春仍然沒有給他打電話或是發信息。他趕緊給闞青春打過去。
“喂,青春,你那邊怎麼樣了?”
“書煦,我事情還沒處理完,一會兒再給你打電話。”闞青春匆匆說完,結束通話電話,繼續聽公司幾位核心部門的主管說明情況。
許銘韋能想象得到趙書煦此刻一頭霧水,滿心擔憂卻無可奈何的模樣。他為此感到愉快,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揚。
然而事實並不如他所想,趙書煦雖然心神不定,但並沒有亂了方寸。他知道闞青春這麼做一定是因為什麼客觀原因不允許,等她度過眼下的急迫境況,馬上就會把一切告訴他。她絕不會讓他做個局外人,所以,他也應該給她足夠的理解和空間。
許銘韋陪在闞青春身邊一步也沒有離開,該做的事情卻一件不落。
半個小時後,正在刷手機看自己新聞的姜悅熙忽然發現,各大流量平臺的熱門新聞全部換成了某四線男演員人設崩塌、出軌還誘/jian男粉絲的勁爆新聞。
她迅速起身拉開窗簾,發現屋外的記者早就沒了蹤影。對於他們來說,她身上的那些八卦和醜聞,和這位男演員爆出來的□□相比,一文不值。要不是許銘韋安排佈局,只怕連著兩天的圍追堵截都不會有。
許銘韋?
姜悅熙目光一凜,想到:男演員的醜聞應該也是許銘韋和某跟拍工作室合作的結果吧?他那麼喜歡闞青春,怎麼可能捨得讓闞青春長時間待在風口浪尖,成為全國網民議論和臆想的物件?
他之所以願意為她布這場局,實際上是為了讓闞青春的家人看到吧?這樣一來,“私生活烏煙瘴氣”的趙書煦自然就無法得到闞家的認可了。
那接下來,她該怎麼辦?許銘韋該不會就此翻臉不認人了吧?
想到這兒,姜悅熙連忙給許銘韋打電話。
許銘韋看一眼手機螢幕,起身到闞嶸辦公室外接聽。
“許銘韋,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安排我呢?”姜悅熙的口氣聽上去一點兒也不像實在求他幫忙照顧。她始終把自己當做許銘韋的合作伙伴。
許銘韋挑眉,反問,“你想讓我怎麼安排你呢?幫你找個好婆家,還是好工作?或者送你出國?”
“這些變數都太大了。”姜悅熙哼笑,“給我一筆錢。你可以先付一半,剩下的一半,可以等我幫你一起徹底拆散他們之後再給。”
“那你想要多少呢?”許銘韋語氣輕鬆,神情卻很冷漠。
姜悅熙想了想,語氣堅決,“五百萬。”
許銘韋臉色一沉,嘴角還帶著笑意,“看來我得給你介紹個好醫生才對,精神科醫生。”
“五百萬是個很合適的數字。”姜悅熙不疾不徐地說,“對於我來說,兩百萬用來買房子,一百萬用來為父母治病,剩下兩百萬一半做生活費,一半我會拿去投資,畢竟我接下來能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這個是很不確定的。而許董你呢,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人。難道闞青春不值五百萬?”
“不,她值全世界。”許銘韋一字一頓地說。
“那我只是拿走你全世界指甲蓋這麼一小點兒,這筆生意不是很划算嗎?”姜悅熙笑起來。
許銘韋呵呵發笑,“姜悅熙,我憑什麼相信你接下來還能有所作為?”
姜悅熙沉默片刻,說:“我會做給你看的。但如果許董過河拆橋的話,我就只能找闞青春要個說法了。”
“姜小姐,你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威脅人這一點,太不可愛了。”許銘韋皮笑肉不笑地說,掐斷電話。
七點時分,闞青春終於把公司近期運營狀況的枝枝蔓蔓聽懂了五六分。原來除了串標這件事,公司還有很多不能見光的內幕,內幕大小,區別在於知情人在公司的層次。
闞青春太陽穴突突直跳,扯著一根神經,刺疼不已。
她用雙手抵著額頭,閉起雙眼,盡力平復紛亂的心緒。
“青春,”許銘韋輕聲叫她,“情況可能不太樂觀。公司的重要檔案都被帶走了,警方很有可能會發現其他涉嫌違法的情況。”
闞青春沒有睜眼,面色冷凝地嘆了口氣,說:“我知道。”
今天她瞭解到了父親的另一半面孔,驚愕、失望和可怕的陌生感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她只覺得很累,一時間既不想說話,也不想動。
等緩過勁來,她像是忽然從睡夢中驚醒一般,滿懷希望地向許銘韋求救,“方律師會有辦法的吧?”
許銘韋看上去有些猶豫,“這個要看案情發展。”
“那我現在能做什麼?”闞青春焦急地追問。她沒有真正在商場上歷練過,腦中一片空白。
“我們可以在警方察覺之前先聯絡涉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