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前淡淡的目光中有一絲不可輕易察覺的隱痛:“那麼, 三日月, 你要跟她走嗎?”
他許下承諾試圖挽留住三日月宗近:“不管你想要什麼, 我都可以給你, 只要你能夠留在這裡,陪著我, 這難道不是一種永恆嗎。”
三日月宗近道:“玉藻前大人,我說過,永恆在於心中,而不在於眼中。即便我和你心中想的人相貌再相似,我也只能入得了你的眼,而進不去你的心,終有一天,你會醒悟過來,會厭倦這一切。”
“到那個時候,噩夢就會取代永恆。”
“哼。”玉藻前不以為然:“可是,至少在這裡,我將只有你,不會再有其他人來打擾。你既然決意如此,那就離開吧。”
桔梗點頭還禮道:“此次多有打擾,得罪了。”
“你就不問問妖狐?”
“我相信他不會有事。”
玉藻前沉聲道:“無情者皆女子。”
說完這句話他就消失在半空中,就像是從未來過,天上還掛著半輪月亮,湖水漾著清波,一切皆歸於寧靜。夜幕裡開始瀝瀝的下著小雨,不大,打在葉子上又滑進水裡,雨聲越來越密,附近又找不到什麼遮蔽之處。三日月用寬大的袖袍遮蓋在桔梗頭頂,低下頭道:“姬君,走吧。”
或許是進了一次湖水,又被這天上的雨一淋,桔梗茫然抬頭道:“去哪裡?”
三日月宗近的袖子上有著湖水清冽的氣息,隔絕了雨水的潮氣。他抬袖,把頭低進袖袍之下,目中的兩輪月亮正是欲升而未升之時,在他的吐息之間,好像能聞到金桂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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