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他們又一次沉默著上了車。

鄭莫臣剛想拉開車門，李東辰就拉住了他，自己坐了進去，指了指旁邊的位子。鄭莫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坐了過去。

李東辰開啟油門，熟練地退了出去。鄭莫臣轉過頭看著外面的小花園，一閃而過的鐵製鞦韆冰冷的在陽光下閃爍。

鄭莫臣想想自己昨天睡得並不晚，但是眼皮卻沉得很，彷彿整個大腦都是僵住的。他把頭靠在椅子上，疲憊的看著窗外。

黑髮被外面的陽光層層浸染，卻也染不盡那一層深陷泥潭的汙黑。

鄭莫臣緩緩地睜開眼時，聽到了外面不屬於他這個世界的歡樂笑聲。鄭莫臣朝車窗外看去，看到了很多賣氣球的小販和一些在和孩子們留影的小丑，孩子們圍繞著自己的父母蹦蹦跳跳，一雙雙眼睛中滿是童真與期待。

那是他所從未想過奢望的東西。當別人的孩子可以跟著父母去遊樂園時，他只能佝僂著腰在泥地裡面尋找著腐爛卻能充飢的食物，只能在烈日或者寒風之下低著頭等著硬幣噹啷入碗的聲音。

只是因為那一天，母親的淚水滴進泥濘，可即使如此她仍然拋棄了他。

“我們都未曾擁有過。”

李東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鄭莫臣靜靜的聽著，沒有答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外面。玻璃上的畫面一半是孩子們的笑顏，一半是李東辰看不清表情的臉。

他們確實是相像的，即使一個錦衣玉食，一個只能乞討充飢，但是他們同樣未曾擁有過這些本該擁有的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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