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寢榻前方不遠處的地毯上，一個黑衣人正默默地跪在地上，那身體好似一尊雕塑，又好似本身就存在在那裡，沒有一絲動靜，甚至感覺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

“受罰。”

男人的聲音僵硬得很，好似常年不開口的嗓子，每一個字都說得標準而又沒有絲毫情緒。

就像是機器人的聲音，帶著一股冰冷的金屬感。

沈仙河記憶裡面僅有的幾次對話，男人的聲音都是如此僵硬，每次回話都沒有幾個字。

“什麼受罰？”

知道不問下去，男人只會閉嘴，沈仙河只能主動開口詢問。

“超過一盞茶時間。”

沈仙河這才想起下午時候自己吩咐十一說的話。

一盞茶的時間裡沒有將楚熙推下水，最後就主動跪到她床前受罰。

想到今天自己差點落下水的時候，是十一的保護才讓她躲過危險，沈仙河的語氣也不由得溫和了起來。

“雖然時間超出了我的吩咐，但是你最後不是也完成了任務，好了，時間也這麼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跟著我出門，我這裡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

說完這句話，沈仙河本以為十一會馬上離開，結果男人依然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他的身體就像青松一樣筆直，昏暗的燈光下，沈仙河甚至覺得男人的眼神有絲委屈和懵懂。

事實上，沈仙河也確實只勉強看得到十一的眼睛。

十一身為一個暗衛，平時都是帶著面具活動，就連沈仙河，若不是靠聲音和身形的辨認出跪在地上的是十一，她其實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暗衛的長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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