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口。
白晃兒反倒是帶著笑意站了起來對著顧桃歌和顧容然做了一禮說道:“蘇夫人,顧公子。”
顧容然眼中亦帶笑,他道:“白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白晃兒伸手道:“請。”
院子裡只剩下了顧桃歌和蘇葉言。
她站在那裡不肯過去。
他坐在那裡,看著她,半晌嘆息一聲說道:“你來幹什麼?”
不歡迎我,好。
顧桃歌賭氣抿了一把眼淚跑了出去。
顧桃歌掩面狂奔,臉上的眼淚和這京城的風沙,還真的是狼狽不堪
。
身後有人跟了上來,她一跺腳跑的更快了。
身後的人也加快了腳步。
竹林裡巡視的鏢師皆一臉無言的看著……看著他家公子追他媳婦
!
哇,你看我們公子腿這麼長夫人腿這麼短肯定是公子贏了!
竹林裡傳來咻的一聲,一根銀針穩穩的插在了那人腦門上。
傾刻那鏢師閉了嘴,眨了眨眼睛將那根針從腦門上拔了下來……
可是沒錯啊,不過片刻蘇葉言就捉到了顧桃歌。
顧桃歌憤怒的掙脫蘇葉言的手掌,絲毫不費力的就掙脫開了,輕而易舉的她都有些難以置信。
她轉過臉看向蘇葉言,這時才發現他臉色十分蒼白,額頭沁滿汗珠,腰部被鮮血暈溼。
他卻站的筆直,低著頭目光一直一直的放在她身上。
顧桃歌這次反應過來,蘇葉言受傷了!
她一跺腳,瞬間乖了起來,拉著蘇葉言走進了竹屋,邊走邊唸叨:“受傷了怎麼不說,受傷了我就不和你置氣了。”
蘇葉言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微微低頭看著她哭的跟小花貓一樣的臉。
扶了蘇葉言上了床,顧桃歌出了門端了一盆水,拿了毛巾和紗布準備給蘇葉言重新包裹一下傷口。
蘇葉言倚在床頭看著她拿著浸好的毛巾走過來。
他從她手中將毛巾拿了過來,將她拉過來,抬手一點一點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
☆、一步踏進一樹白
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蘇葉言終於開了口,他神色平靜,說道:“真醜。”
顧桃歌眼睛紅紅的,眼裡霧氣氤氳,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蘇葉言將毛巾放下,看著她哭。
哭了一會,她哽咽著說:“我還以為你死了……”
蘇葉言邊將那已經被血暈溼的衣服脫下來,邊說道:“蘇某命硬,不會輕易喪命的。”頓了頓又道:“娘子哭夠沒,哭夠了可否幫為夫纏下紗布。”
顧桃歌又抽搭了兩聲,乖乖點頭,伸手幫蘇葉言脫衣服。
蘇葉言的手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剝他的衣服。
當蘇葉言被顧桃歌剝的只剩一件中衣的時候,她終於臉紅了,有些惱怒道:“自己脫。”
蘇葉言點頭回道:“方才我看娘子脫的如此認真實在不忍心打擾。”
顧桃歌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他面上平靜如水,可說出來的話實在是。
欠扁。
好啊,你不要臉那我也不要臉了,你是病人,暫且不與你計較。
顧桃歌看著他微微一笑,面色如桃花。
笑著,伸手一把扯開了他的中衣。
慢慢繞著紗布解開,露出了他腹部的劍傷。
傷口已經長出了新的肉,摻雜著鮮血,十分觸目驚心。
顧桃歌手微微頓住,笑容微凝,手指想碰卻又不敢碰。
她抬頭問道:“疼嗎?”
蘇葉言倚在床頭一直看著她,聽了她的話,點點頭說道:“娘子這不是廢話嗎?”
可顧桃歌看他一臉從容,一點都不像很疼的樣子,不過也是,任憑誰被人在肚子上捅了一個血窟窿都會很疼吧。
顧桃歌撇撇嘴沒有說話,拿了毛巾替他擦拭了一下週圍的鮮血,撒了金瘡藥,又慢慢的將一圈圈紗布纏好。
換了衣服,顧桃歌這才扶著他慢慢躺下。
她拿著那染了血的衣服正要離開。
身後傳來蘇葉言的聲音。
他道:“桃子,過來。”
顧桃歌聽見桃子二字微微一愣,迷惑的轉過頭看著他。
他臉色有些蒼白,額間有些虛汗,表情柔和許些。
顧桃歌放下衣服坐回了床邊,問道:“怎麼了?”
蘇葉言頭往她身邊靠了靠,閉上了眼睛說道:“沒什麼,娘子奔波一路了,休息片刻再去做別的事情吧。”
顧桃歌脫了鞋子坐到了床上替他掖了掖被角說道:“嗯,你睡吧。”
*
竹林外,城牆僻靜處,四周安靜的只能聽到腳步聲和樹葉被踩碎的聲音。
顧容然跟在白晃兒身後走了很久,他不停,他便一直跟著他走。
三步之遙,不遠不近,白晃兒停下了腳步。
顧容然收回邁出的半步,仍是三步之距。
“子青。”白晃兒說道:“為何來京城?”
顧容然微微笑道:“自然是陪令妹來的。”
白晃兒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後背靠在牆上,抬頭看著顧容然說道:“那令妹已經送來,你可以回去了。”
顧容然乾笑兩聲說道:“嵩華這樣著急趕我走做什麼?既然來了既然要好好遊玩一番再回去才好。”
白晃兒似笑非笑,輕聲說道:“美人在側,子青還有心思遊玩?”
顧容然跨出兩步,打破那三步之遙。
他走到白晃兒旁邊也依靠著城牆,低了頭,微微苦澀道:“我其實是擔憂嵩華是否有性命之憂。”
白晃兒點點頭,說道:“多謝子青掛念。”
說著,臉上柔和幾分說道:“所以,美人是怎麼一回事?”
顧容然摺扇在掌心拍打著,笑道:“嵩華與顧某已多日未見,不如共飲一杯?”
白晃兒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
*
顧桃歌等蘇葉言沉沉睡去才躡手躡腳的拿起衣服走了出去,輕輕抖動著摺疊一下衣服,衣袖裡掉出幾張紙條。
顧桃歌咦了一聲,拿起來一看,果然是她寫給他的,大大小小的七八張紙。
察覺到顧桃歌的動作,蘇葉言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正巧看到她抱著衣服手裡攥著那幾張紙條。
顧桃歌見他醒來,笑了笑說道:“你醒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轉了身還是忍不住轉了回來,她問道:“蘇葉言,這紙還留著嗎?”
蘇葉言收回目光閉上了眼睛,面色微微尷尬,他清道:“扔了吧,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顧桃歌垂下眼眸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出了門,出了門便將紙條撕成了碎屑。
天色漸晚,顧容然和白晃兒還沒有回來,顧桃歌搖搖頭,打了水去洗衣服了。
炊煙裊裊,幾個鏢師圍在灶旁來來回回的做著飯。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