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待的剌激不久還是來了。
大雨裡,電閃雷鳴;她只是想在大雨裡走走;她不知槍從哪射來的;她倒下時便迎來滿臉雨水,那不是淚。
就在她身邊兩尺遠的地方有一棵小樹;這麼多年她一個人遊戲著人生,玩弄著生命,從來沒想到要靠誰;現在她只想挪過去靠著那棵小樹坐一會;可是她已經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都沒有坐起來。
鷹十一眼裡看不清閃電時還躺在雨水裡沒有動,雨水裡嘴角露出了少有的微笑,終於解脫了,郝彬如,她就要忘記這三個字了;當年那些可以殺人的流言他為什麼讓她一個人承受?多年來可以毀滅世界的相思,他為什麼讓她一個人煎熬?現在雨裡,他讓她一個人這麼去另一個世界。她鷹十一從來就不愛郝彬如,從來不愛。
鷹十一躺在雨水裡,最後一絲理智讓她堅信臉上只能是雨水,不能有淚……
有時候,求死是那麼難。
“洋洋,住手,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郝彬如。”
激痛不是來自被眼前的人爬住的手,而是鷹十一胸前的傷口。
重重躺回床上的鷹十一吸著氣忍痛,鷹十一已經不記得自己叫洋洋了,是不想記得。原來她醒來瘋了一樣襲擊眼前的人;因為她發現身上除了一條毛巾被;除了繃帶便什麼也沒有。
她沒有對死裡逃生的慶幸,而是直覺告訴她被人非禮了。
誰竟然非禮齊天幫的鷹十一?真是有不怕死的人。
真是鷹十一命不該絕,是郝彬如救了鷹十一,也救來了他的驚喜……
郝彬如給溼透的鷹十一脫衣服時看到她手腕上粉紅的胎記成三朵梅花狀;他內心開始激烈的顫抖傳染到了手上:當年她扳手腕一輸急就會一句“再來”然後一挽袖子,露出這個總是晃得人眼睛睜不開的三個梅花形胎記。
鷹十一的手術是在郝彬如的住所進行的,來的幾個人都是行動很快,手術也相當的快,子彈取出就走了。
郝彬如知道鷹十一不會死,可是他還是沒白沒黑的守了三天;到第四天他開始緊張了:她也太貪睡了?
他正看著鷹十一的睡顏怪她不醒時,他臉上已經捱了一巴掌;他連按住她解釋,希望她能像自己一樣認出對方;可是鷹十一除了不再動手,沒有說一個字……
“洋洋,你真的認不出我了?”
“洋洋,你說一句話,就一句。”
“洋洋,你會說話嗎?”
郝彬如守著鷹十一不停地說、問,可是鷹十一盯著大眼一個字也不說,後來乾脆就緊緊地閉上眼不再看他:燒成灰她都能認識郝彬如,可是現在認識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接下來數天,鷹十一一直不認郝彬如,很少說話,連對自己如何被救的都不過問。
鷹十一在郝彬如的住房一躺就是一個多月,其實已經好了,她還是不想走;她竟然想就這麼躺著看著他忙進忙出的伺候她過一輩子。
可是不行;她已經不是當年上中學時的她了。為什麼不早幾年相逢?
鷹十一看到了郝彬如的軍裝,他也不是當年那個同桌了,他的工作很有規律。
她們的緣份不是過早就是過晚。
那一天,風和日麗,鷹十一走在去超市的路上;她要乾了一件事——給郝彬如做了一頓飯,她想和他過一天夫妻式的生活,因為當年他們的談話中幼稚的夢式生活。就是兩個人一個撫琴一吹嘯的老套神話式的夢境。
現在夢已經破的不見煙影,那就做一次飯吧。
女人不都是喜歡給自己的男人做飯吃嗎?雖然郝彬如從來都不是她鷹十一的男人。鷹十一還是決定給郝彬如做一頓飯。
小時候鷹十一最喜歡吃媽媽作的飯,後為離開家之後,總想起媽媽的飯菜;後就慢慢地學著自己做,現在的鷹十一是會做任何自己想吃的飯菜;那麼不知到郝郴如想吃什麼,就按自己的做吧……
第347章:當年鷹十一4
郝彬如下班進到屋裡時,怔住了;脫下鞋沒有穿拖鞋光著腳丫子迅步來了櫥房:看到穿著他的白襯衣和軍褲的鷹十一正在掀開鍋攪裡面的湯。
郝彬如儘量輕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可是鷹十一還是感覺到了背後有人,她停止呼吸感覺到已經到了身後猛的就回頭一舀子。
舀子被郝彬如舉到了空中,同時郝彬如聲音急切的說:“洋洋,是我。”
他竟然能躲過?也幸好他能躲過,鷹十一發怔裡慶幸著,
郝彬如緩緩寺拿下鷹十一手中的勺子;拉她入懷緊緊地摟住她說:“洋洋,還是當年那句話,我這輩子非你不娶。”
嫁!哪個女孩子不想嫁個自己愛又非自己不娶的男人?可是一切都太晚了。鷹十一突然像無莖的藤一樣靠在郝彬如肩膀上,扔他越摟越緊,緊得她心深處開始抽顫著發痛……
不知多久以後鷹十一緩緩推開郝彬如:“飯菜都快好了,你去準備一下,很快就能開飯了。”
郝彬如並沒有放開,反而抱的更緊,像是經把她鑲進他的骨頭裡一樣;聲音裡覺著濃濃的痛楚:“洋洋,我愛你;一直都愛;你為什麼一直要躲著我?”
鷹十一看著櫥房的掛架上無一灰塵,操作檯上擺放有序,心理苦楚無邊,他是個對任何事都一絲不苟的男人,同樣,愛情也要求完美至極;而她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天意弄人,人也自弄;還是早做了斷。思及此鷹十一凜然回了一句:“因為我不愛你!”
“不要嘴硬了,你一棄考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了。當年我不理你是因為我父親邊打我邊說‘你配得上人家嗎?你小子什麼都不是,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