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那邊的婚事當然輪不到大公主了。”
“原來是是這樣,難怪這麼急著給大公主指婚,還是個連官職都沒有的秦二爺,原來是失寵了。”
沒錯。
在他們看來,長寧公主這就是失寵了。
陛下沒有給她遼東郡王妃的榮光,反而讓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秦無疆娶她。
那秦無疆雖然有才有貌有出身,但說到底,不還是一介布衣嗎?
“真是天恩善變吶!”
“你小聲些,這是你們能議論的東西?”有人嗤道。
一眾吐吐舌頭不再聊這點事。
但是三皇子當了太子的訊息卻傳到所有人耳中。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方才老賈也在皇榜上看到了,只是他覺得無關緊要,反正沒有慕清彥當了七公主駙馬的事兒重要。
但聽在長寧耳中卻如霹靂作響。
父皇怎麼可能同意立三皇子為太子?
加上之前的三場賜婚,整場事都非常蹊蹺。
蹊蹺的就好像整個長安都已經落到了鄭家的手裡,順著三皇子和鄭家的路子在走。
長寧眉頭緊蹙,看向慕清彥。
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會不會是父皇被鄭貴妃和風花誤假扮的長寧公主控制了,這才又了後續的一切。
長寧往嘴裡扒拉了一口飯。
慕清彥跟著她陷入沉默。
皇帝是個走一步算百步的人,一直都走在棋局之外,操控著她這枚棋子衝在最前端。
長寧從來沒想過父皇會失算,也會陷入危險的可能。
但方才,她是真懷疑了。
夜裡,商隊安頓在客棧中,慕清彥找到她。
“你在擔心陛下的安危?”
長寧點頭:“這一路雖然有層層包圍但手段都很稚嫩,當初父皇能不動聲色地在慶安附近擺下三路大軍圍困柳家,如今不過一年時間,怎麼就如此不堪,甚至都沒有同我們交鋒的機會?”
“你是懷疑,從你救出老將軍時起,在長安佈局的人就不是陛下了?”慕清彥道。
長寧點頭,他卻搖頭:“你既對陛下如此推崇,他又怎麼會被區區三皇子玩弄於股掌之上?”
“還有宋宜晟,我之前怕宋宜晟壞我的事,特意將宋宜錦已死的訊息告訴他,他此刻一定已經回到長安翻雲覆雨……”長寧憂心忡忡。
慕清彥不知道,但她卻知道,宋宜晟可是前世謀朝篡位登上皇位的人。
宋宜晟在看清持令者面貌的那一刻,通體冰涼。
求生欲讓他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在看清持令者那張精緻到讓女子自慚形穢的半張臉時就鬆手,狠狠將面具甩向持令者的同時轉身就跑。
持令者卻是不疾不徐地喝令:“抓住他!”
機關開啟,整個院子的大門轟然合上,宋宜晟和他帶來的二十名精銳甲士都被困在裡面,而墨子行會的人也驚覺四周埋伏了許多並不屬於他們的人。
這些人悍然衝出,將所有人屠殺殆盡。
宋宜晟儘管功夫了得,但在這些人面前卻是小巫見大巫。
持令者早就將面具帶好,那驚鴻一瞥,墨子行會的人倒沒幾人認出他來。
雲月長。
不夜城的頭牌小倌。
三皇子的禁臠。
那張紅臉面具之下才是真正令人過目不忘的精緻面容。
而此刻,雲月長面具下的表情十分好笑。
他好笑。
“你不能死,是為什麼?”雲月長盯著宋宜晟的眼,彷彿想看到他的靈魂深處去。
宋宜晟瞳孔急劇收縮。
他在雲月長的眼中看到了如此卑微的自己。
讓他恨透了,也噁心透了的自己。
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但這一切的忍耐都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他有希望,有夢想。
當初殺了柳一戰是他的夢想,現在,得到長寧的諒解是他的夢想。
第五八七章:保命
長寧重生至今,一直試圖獲取整場博弈的主動權。
當初在慶安,她用一張假面匿於暗處,將宋宜晟玩弄於鼓掌之上,本以為可以就這樣走完一生,不成想回到長安才知自己不過是父皇手上的一枚棋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選中的,或許是因為重生,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總之父皇對她的一切都有著爆棚的控制慾。
父皇的監視利用擺佈,用柳家造反的證據毫不留情地衝跨她的信仰,給曹家施壓操控她的婚姻,此間種種都傷害了長寧曾給他的那些信任。
既然父皇並不是前世記憶裡那耳根子軟優柔寡斷的父皇,那前世今生所有的局勢都該重新落子。
父皇的每一步棋恐怕都自有深意,而他藏在暗處的對手甚至還沒有浮出水面。
長寧下意識看向柳一戰房中。
漆黑的夜裡,柳一戰房中燭火如豆,瑩瑩搖晃。
祖父不但沒有休息,還在與幾位將軍議事,顯然是要有大動作。
是你嗎,祖父。
讓父皇畏懼的對手,是你嗎。
長寧閉上眼長出口氣。
雖然柳一戰很有可能成為皇帝今後最頭痛的一個人物,但他此前已經落在了父皇手裡,如果皇帝真的這麼忌憚柳一戰,何不一刀殺了柳一戰一了百了。
至於所為的五色說,柳一戰都死了,難道還能竊取柳家國運不成。
到底是誰。
羅氏的背後到底是誰?
這場博弈的背後又到底站著什麼角色。
長寧看向慕清彥,將頭靠在他肩上,聽著他低沉的心跳,低聲道:“說說你的家人。”
慕清彥垂下眼皮,只看到女孩頭頂簡單束起的烏髮。
比起讓她衝動之下返回長安,他更願意說些其他的,讓長寧冷靜一下,給她思考的時間。
“慕家的情況你大概清楚,我母親是江南莊氏的嫡女,莊公子是我同年同月生的表弟,只比我晚了兩天。”慕清彥徐徐道來,說到慕清音的時候,長寧抬頭看他。
“我妹妹十